阿堯,阿堯,阿堯阿堯阿堯。
好親近的稱呼,他們是小翁和阿堯。
光是這麼想著,難以言喻的甜蜜就從心口蔓延開來,翁施手心甚至都微微冒出了汗。
他喉結攢動,緊張地抿了抿發干的嘴唇,一種難以抑制的情愫占滿了他整個胸膛,在這種情愫的驅使下,翁施鬼使神差地低下頭,悄悄的。
鼻尖悄悄碰撞,呼吸悄悄纏繞,嘴唇也悄悄地碰在了一起。
柔軟的觸感傳達到神經末梢的那一瞬間,翁施渾身僵硬,心跳如擂鼓。
好喜歡阿堯,好喜歡,愿意用所有的四驅車去換的那種喜歡。
甜蜜背后又泛起了一絲絲酸澀,翁施閉上雙眼,膽大包天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宋堯干燥的嘴唇。
這個觸碰猶如蜻蜓點水,像一條小游魚,用盡全力躍向水面,去夠水上那片鋪灑而下的星光。
但小魚好膽小,他怕星星一碰就碎,也怕躍出水面缺氧窒息,所以小魚碰一碰星星就想縮回水底。
就在他縮回去的那一剎那,星光驟亮,將小魚緊緊包裹。
宋堯輕輕咬住了翁施的唇珠。
翁施詫然睜開眼,對上了宋堯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
宋科長醒了?!
四驅車沒有了,宋科長也沒有了。
翁施像受了莫大的驚嚇,猛地推開宋堯,慌亂的不知道該把眼神落在哪里。
宋堯緊緊抓著他的手:“上次讓你溜了,這次還想溜?”
“宋老師,我……我、我……”翁施胸膛起伏,支吾了片刻后自暴自棄地閉上雙眼,“你是什麼醒來的。”
宋堯靠著沙發,笑了笑:“你叫我‘阿堯’的時候,吵死了。”
“對不起,”翁施像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包的小孩,羞恥和自卑一股腦涌了上來,“對不起……”
“你不是說你最擅長挑瓜嗎?”由于發燒,宋堯嗓音稍稍有些沙啞,“拍一拍就知道甜不甜。”
翁施訥訥地點頭。
“我不擅長,”宋堯說,“我得親自嘗嘗,才知道甜不甜。”
翁施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宋堯伸出一只手,扣著翁施后腦,手掌用力將他拉向自己。
這是一個濕潤的、熾熱的吻。
小魚在對方的攻城略地中無力抵抗,繳械投降,他在暈眩中想,是星星落在了他身上,是星星在親吻他。
“舌頭不要藏在后面。”宋堯含著翁施的下唇。
在喘息的間隙,翁施眼睛里泛著一層水光:“我會挑西瓜,哈密瓜,還有香瓜,好多瓜。”
“我只要你這個瓜。”宋堯笑。
第57章 他的愿望
打車回到小區都快要三點了。
宋堯發著燒,臉特紅;翁施沒發燒,臉比他還紅。
一路上誰也沒和誰說話,翁施扭頭看著窗外,鼻孔里呼哧呼哧冒著熱氣。
宋科長親他了耶,還把舌頭伸到他嘴里了耶,后來還親親他的喉結了耶,還把臉埋在他的鎖骨里深呼吸了耶。
這可是偶像劇都不敢拍的大尺度耶!
翁施感覺和做夢似的,整個人直到現在都還是暈乎乎的,下了車腳下一個趔趄,“吧唧”一下撞到了路邊的燈柱上。
“走路都不會了?”宋堯笑話他。
翁施兩只手抱著燈柱子,懷疑自個兒是不是喝多了出現幻覺了,要不然宋科長怎麼會那樣那樣舔他呢?
他使勁兒甩了甩腦袋:“宋老師,我沒喝大吧?”
宋堯又好氣又好笑:“一加一等于幾。”
“二。”翁施回答。
“沒喝大。”宋堯說。
翁施還是難以置信,倆眼睛比燈泡還亮:“那我這不是在夢里吧?”
宋堯忍俊不禁,彎腰往他臉上狠狠掐了一下。
翁施“哎喲”一聲。
“疼嗎?”宋堯問他。
翁施點點頭:“疼。”
“不是做夢。”宋堯緊接著揉揉他的臉蛋。
“沒喝酒,沒做夢,”翁施還在琢磨,“那我沒被拍花子拍了迷藥吧?”
宋堯看他這迷糊樣兒就沒轍,揪著他耳朵說:“是,你被拍花子迷暈了,兩百塊錢賣給我做童養媳了。”
“真的啊?”翁施目光炯炯,“拍花子誰啊,真是大好人。”
宋堯瞅他這兩眼放光的勁兒,忍不住笑出聲:“你還挺美?”
翁施抱著燈柱子扭了扭,被賣給宋科長,住大房子,還有洗碗機用,能不美嗎?
“宋老師,”翁施囁嚅著問,“那我們、我們現在是不是談戀愛啊?”
“不是,”宋堯板著臉逗他,“你見過地主和童養媳談戀愛的嗎?”
翁施癟癟嘴:“那童養媳也有人權呢。”
宋堯哼了一聲:“童養媳就是拖地洗碗暖床的。”
他站在路燈底下,雙手插著兜,下巴微微抬著,整個人特拽特帥,翁施被迷得心怦怦跳。
“那家里有掃地機器人拖地,有洗碗機洗碗呢!”翁施說。
宋堯勾起嘴角,傾身緩緩靠近翁施:“那不還剩一項嗎,就你來唄,小童養媳。”
拖地洗碗都有機器干了,還剩一項,那不就是暖床了唄!
翁施心里都不叫小鹿亂撞了,簡直是一萬只小鹿在集體蹦迪。
暖床好呀,他最會暖床了!
他先把自己用暖水袋捂得熱乎乎,然后鉆進被窩里,用熱乎乎的自己把被窩捂得熱乎乎,等宋科長也鉆進來了,就有熱乎乎的他和熱乎乎的被窩,他和宋科長一起過一個熱乎乎的冬天,宋科長就再也不會感冒了。
翁施差點兒就舉手蹦跶,“好呀好呀今天就開始暖床吧”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了,他又覺得這樣好像太不矜持、太不含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