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科長一下就蔫巴了,邊嗷嗷著“我失戀了”,邊表演了一個傷心欲絕:“你不走,好,那我走……”
“走唄,”蕭衍火上澆油,“本來也不是你家。”
卓科長揚長而去,翁施聽著大門“砰”一聲關上,心里怪不好受的。
他其實很喜歡卓科長,卓科長人好,對他也很好,可是偏偏卓科長也喜歡宋科長。
對翁施來說,友情和愛情才是最難抉擇的,簡直比“媽和女朋友同時掉水里先救誰”還難一千一萬倍。
如果有人問他,你媽媽和宋科長同時落水先救誰,翁施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宋科長,因為他媽已經走二十多年了。
但如果問他卓科長和宋科長同時落水先救誰,翁施還真需要猶豫一下,也不知道兩個人誰的水性比較好。
他兀自惆悵,家里大門被人拍的砰砰響,翁施打開門,卓科長哼了一聲,進屋了。
“卓科長,你是來找我和解的嗎!”翁施喜出望外。
“想得美。”
卓科長從沙發上撈起他價值一萬二的墨鏡,往鼻梁上一戴,扭著腰走了,出門前從冰箱里順了兩瓶藍莓味飲料。
翁施愣了愣,看來卓科長覺得藍莓比草莓好喝。
卓科長走了,翁施又開始心里難受,總覺著就要這麼失去一個朋友了。
“大晚上戴墨鏡,傻逼。”蕭衍嗤了一聲。
他對卓致文沒什麼好感,這人給他的感覺很古怪,特浮夸,特裝,但又好像藏著什麼似的。
蕭衍這人很直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覺得卓致文壓根兒就不是喜歡宋堯,所以不明白為什麼卓致文非要弄出一副情深似海要死要活的樣子來。
“你餓不餓,我給你煮點面吧,你晚上睡我那屋,被子都是剛曬的,香噴噴的,很暖和。”
垂頭喪氣的翁施打起精神,繼續招待客人。
“不用,”蕭衍擺擺手,“這兒我來過幾次,我熟,你不用管我。”
“那怎麼行!你是客人呀!”翁施說。
最重要的是,你還是卓科長的表弟啊!
“真不用,我睡了。”蕭衍沒和他客套,徑直進了次臥。
翁施抱著一床被子睡在了沙發上,覺得這一晚上過得就和做夢似的。
睡了兩晚沙發,宋堯終于回來了。
翁施滿懷喜悅,開開心心地撲向他,宋科長把行李箱扔到一邊,張開懷抱迎接他熱乎乎的小呆瓜。
然后,宋科長眼尖地瞥見客廳沙發上的枕頭被子,立即沉下臉——
“宋老師!”翁施鼻頭發熱,一腔思念噴涌而出。
啪!
迎接他的不是宋老師溫暖的懷抱,而是拍在他腦門上冰冷的巴掌。
宋堯揪著他的衣領,就和揪著一只小雞崽似的,把他揪進了客廳。
“睡這兒?”宋科長冷冰冰地問。
翁施連忙解釋:“你放心,弟弟睡在屋里,我睡得沙發,我沒讓弟弟——”
宋科長火更大了。
第73章 你給我揉揉
今天宋科長回來,翁施從昨晚上就開始做美夢。
他夢見他與宋科長小小分別后,就如同那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
“宋老師!”他淚眼朦朧,“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哦!我的小主人!”宋科長同樣飽含深情,“我也好想你,夢里都是你,腦子里都是你!”
他們緊緊相擁,然后宋科長溫柔地親吻他,他們邊親邊滾、邊滾邊親,親啊親就親到了大床上……
翁施這人做事兒謹小慎微的,惦記著家里來了個表弟,做春夢都不敢做徹底。
才夢到宋科長摟著他的屁股蛋子,翁施就熱醒了。
醒來后他摟著小海豚美美回味了好久,在沙發上美美地翻來覆去,發出了美美的傻笑聲。
蕭衍早上一起床就瞅見他窩沙發上犯傻,嗤了一聲說:“做春夢啊?”
翁施嚇得渾身一激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沒、沒有啊……”
“口水流到耳根了,”蕭衍打著哈欠,“還說沒有。”
流口水了?好他媽丟人啊!
翁施趕緊抹臉蛋,干的——靠!這兄弟倆都不是好東西!
“你小孩兒才流口水,”翁施說,“我們大人不流。”
“我成年了,”蕭衍再次嚴肅強調,拿了條干毛巾搭在肩上,去陽臺上了跑步機,邊慢走邊問,“夢見宋堯了?”
翁施臉頰爬上紅暈:“不是!”
“哦,原來你春夢對象不是宋堯。”蕭衍開始慢跑,“放心,我沒那麼嘴碎,不會告訴他。”
“……什麼春夢對象,”翁施覺著和這小屁孩說話真費勁,“我沒做春夢!”
蕭衍哼了一聲。
“我去做早餐,”翁施套上拖鞋,轉眼瞅見蕭衍就穿了一件宋科長的T恤,不放心地囑咐,“你多穿點兒吧,宋科長有次晨跑就感冒了,很嚴重呢。”
蕭衍邊跑邊說:“他那老家伙。”
“宋科長才不老!”翁施撇撇嘴反駁,想起宋科長那易病易倒下的虛弱體質,嘆氣道,“他就是身體不好,就像童話故事里的豌豆公主,床單沒鋪好都會影響他的睡眠質量,睡不好就會生病。”
蕭衍腳下一個趔趄:“……”
他哥不是鋪蓋往身上一卷——躺哪兒都能睡的老狗逼體質嗎?什麼時候成豌豆公主了?
蕭衍看著翁施在廚房忙前忙后的身影,琢磨會兒就明白了,宋堯這狗東西,蔫兒壞!
翁施邊煎雞蛋邊犯愁地想,家里來了個小孩兒弟弟也是一件煩惱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