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真是太神勇了,”翁施抬起自己的小臂,另一只手指著后頸,“喏,我的勛章。”
宋堯看著他,輕嘆了一口氣:“祖宗,求你了,這樣的勛章還是少點兒吧,你吃得消,我吃不消啊。”
晚上鉆進被窩,翁施舒服的直嘆氣。
怪不得人家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呢,好幾萬塊的高級床墊睡慣了,醫院的小床那是真難睡。
宋堯也長舒了一口氣,前段時間一直忙著案子,家門都沒進過;加上翁施又出了事住院,宋堯可以說是心力交瘁,就沒安穩睡過一個超過三小時的覺。
這會兒小呆瓜躺在他身邊,香噴噴、白嫩嫩的,他一伸手就能碰到,總算是覺得一顆心落到了實處。
翁施面向宋堯側躺著,剛換過藥的傷口涼颼颼的,還有點癢癢,他側臉抵著宋堯肩膀蹭了蹭。
“睡不著?”宋堯問。
“癢,你給我抓抓。”翁施說。
“好,給你抓抓。”宋堯被窩里的一只手抓住翁施一邊屁股,在軟乎乎的肉上邊撓了撓。
“抓脖子呀!”翁施氣得踹他好幾腳。
宋堯低笑出聲:“不能抓,忍著。”
翁施唉聲嘆氣:“撓癢癢都不能撓,我感覺日子是沒法過了。”
宋堯被他這愁腸百結的樣子逗樂了:“那怎麼著?”
“宋老師,要不你轉過去,我給你撓撓脖子吧,”翁施說,“我望梅止渴。”
“……神經,”宋堯把他不安分的兩只手握在自己手里,“睡覺。”
翁施困是困,但這會兒不知道怎麼,就是睡不著了。
他拿起手機,想找個沒睡的聊會兒天,先在他們【肖王翁花園三結義】的群聊里問還有人嗎,他大哥肖義寧出現了。
寧王殿下很憤怒,因為他在整理直播間下單用戶的時候沒有看見翁施,憤而質問:“你連大哥的銷量都不保護,可見你根本不重視這段情誼!”
翁施冤枉,打字回道:“我當時在洗澡呢。”
肖義寧說:“不要多說了,沒有物質的友情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嘩啦啦散了。”
富二代王冕連忙出來調停,發了個200紅包:“別吵了別吵了,都是一家人。”
肖義寧和翁施一人搶了一百塊錢,立即和好如初。
翁施又去找蕭衍,問弟弟,睡了嗎?
蕭衍秒回:“沒,在做。”
翁施駭然失色:“你在和誰做?你這樣不好吧,你不是已經把貞操給了卓科長嗎?”
“……”蕭衍無語了,給他拍了張照發過來,書桌上赫然是一本《八年高考五年模擬》。
翁施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做題啊。
“那你好好學習,馬上高考了,加油。”翁施給他加油。
蕭衍給他發了一百塊錢,送來了成年人別扭的關心:“下回注意點,再挨刀子我就要笑話你了。”
翁施沒和他客氣,收了錢后忍不住笑,小屁孩兒,怪可愛的。
閉了會兒眼睛還是睡不著,翁施又打開微信找卓致文:“卓科長,在嗎?”
“在做。”卓致文回復。
翁施了然:“你也在做題?”
“不是,”卓科長說,“做愛。”
翁施嚇得臉色煞白:“你和誰做呀?你不等我弟弟考大學啦?”
“在看別人做。”
卓致文也給他發了張照片,電腦屏幕里正在播放一部愛情動作片,兩條白花花的肉體糾纏在一起,尺度真大。
翁施耳根一紅:“卓科長,你真有興致。”
“你和阿堯不做?”卓科長問,“你們倆已經這麼沒有激情了?”
翁施扭捏地回答:“那現在不是有心無力嘛,我們身體都不好,沒那個力氣。”
卓致文也給翁施發了個紅包:“自己玩去吧,哥哥繼續做了。”
翁施聊了一圈,凈賺三百塊紅包錢,他樂得美滋滋,關了手機放到一邊,總算有了些許睡意。
意識逐漸開始變得朦朧,翁施貼著宋堯,迷迷糊糊中想起剛剛卓科長給他拍的那張照片,來了點兒感覺,把腦袋埋在宋堯肩窩里蹭了蹭,然后宋堯醒了,對他冷冷一笑:“你這個不B不O的小人妖,干什麼動手動腳的?”
小人妖?!
翁施一個激靈,生生把自己給嚇醒了,原來那是個夢,虛驚一場。
身邊的宋堯呼吸聲綿長平穩,翁施抬起上半身,湊到他耳朵邊吹氣:“宋老師,你睡啦?”
宋堯沒搭理他。
翁施再接再厲:“你沒睡的話就‘嗯’一聲,睡了就別說話。”
宋堯很安靜。
翁施堅持不懈:“宋老師,你沒有‘嗯’,意思是你睡了嗎?”
宋堯嘆了一口氣,強撐開眼皮,嗓音沙啞:“睡了。”
“你睡了怎麼還會說話呢,”翁施嘟囔,“所以你沒睡。”
“干嘛?”宋堯拿他沒辦法,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自己身上,“作什麼妖呢?”
翁施哭喪著臉:“你說我現在是人妖嗎?”
“……是腦殘。”宋堯氣得額角直跳。
第二天,局里開了案情總結會,最后對這次表現突出的人員做了表彰,翁施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翁施有些詫異,扭頭看著宋堯,“是我?”
“是你,”宋堯拍拍他的腦袋,“去吧。”
翁施就和做夢似的,兩只腳好像踩在云朵上,直到上臺接過了獎章,他還沒回過神來。
副局把話筒塞到他手里:“小翁來,講兩句。
”
翁施有些羞赧,推辭道:“我不會講話……”
“又不是啞巴,怎麼能不會講話呢?”副局拍拍他的肩膀,“別害臊。”
翁施攥著話筒,抿了抿嘴唇:“大家好,我、我是翁施,爸爸姓翁媽媽姓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