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足足磨嘰了半個鐘頭,等出來的時候,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
頭戴超酷跑盔,身著朋克范兒十足的牛仔衣,腳蹬鉚釘機車靴,一身的騎士裝備,酷范兒十足。大步走到袁縱身邊,不說話也不上車,用警察職業性的凌厲目光瞪著這個趁他醉酒移花接木、貍貓換太子的“大犯人”。
袁縱漆黑的瞳仁在夏耀臉上聚光,好半天才開口。
“你都把我瞪硬了。”
夏耀怒火中燒,大皮靴直接朝袁縱的軟肋上掃去。
袁縱急忙攔住,說:“別鬧,一會兒把你媽吵醒。”
夏耀這才收腿,陰著臉上了車。
兩個人商量一人騎行一段,北京路段監管嚴,夏耀沒有摩托車駕駛證,只能讓袁縱先開。
摩托車在路上飛速行駛,這會兒剛剛五點,天還沒亮,路上車很少,幾乎是暢通無阻。夏耀在后面坐了一會兒又困了,他反復暗示自個:別睡!精神起來!不要倒下去!這不是一個人的后背,這是刀山火海,你趴上去就沒命了……
念叨了幾遍之后,夏耀認命了,腦袋啪嘰一下撂在袁縱肩膀上,胳膊也叛變似的環住了袁縱的腰。
小賤肝兒……袁縱哼笑一聲。
為了讓夏耀睡得踏實一點兒,不讓他著涼,袁縱專揀一些平坦的路段開,車速也稍稍慢了下來。
這麼一來,出京的時間又比原計劃晚了一個多小時。
46愛的萌芽。
夏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天已經大亮。看了下表,猛然間清醒,環顧四周,荒郊野地,建筑稀稀落落。拍了袁縱的后背一下,大聲問:“咱們到哪了?”
“剛出京,應該在河北境內。
”
“什麼?跑到現在剛出京?”夏耀急了,“那得啥時候到河南啊?就這速度,你也好意思說帶我來兜風的?去去去,趕緊下來,讓我開!”
袁縱在一個加油站把車停下,油箱加滿之后,把車交給了夏耀。
發動機發出獅吼般的轟鳴,排氣管劇烈震動、涌出發燙的熱氣……
夏耀熟練操控著自個兒的右手,讓速度一再飆升,幸好有防風眼鏡,不然呼嘯而來的風暴能把隱形眼鏡吹散。這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就像銷魂的麻醉劑,能讓人迅速忘掉一大串鬧心的東西,愜意地前行。
袁縱坐在夏耀身后,褲襠牢牢貼合在夏耀被皮褲包裹的臀部中央,就聽到夏耀在頭盔里一個勁地高呼:“太爽了……好刺激……要瘋了……”
袁縱特別想把身下的摩托車和周圍的景致從這個畫面中砍掉。
以這樣的速度狂飆了200多公里,下了高速,上了一條省道。路況不如之前的好了,偶爾還會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夏耀也跑得有些累了,便下意識地降了速度。
袁縱的手不自覺地朝夏耀的腰上伸去。
夏耀異常敏感,反應大得差點兒從摩托車上躥下去,扭頭就是劈頭蓋臉一通吼。
“你丫干嘛呢?”
袁縱沉穩的語氣說:“摟著點兒,免得甩出去!”
夏耀氣不忿,“剛才開那麼快你丫都沒說摟著點兒,現在減速了裝什麼孫子?”
“剛才路面平坦,現在太顛了。”
剛說完就上了一條顛簸的路,四處都是散落的小石子。夏耀的屁股在坐墊上挪蹭顫動,狠狠地刺激著后面的小縱爺。袁縱伺機一把摟住夏耀的腰身,讓兩個人貼合得更緊密,惡劣地感受著顛簸中的摩擦。
夏耀極不舒坦,但又不敢扭身體,怕摩托車翻了,也怕某人變本加厲。只能硬生生地忍著,漸漸地習慣了袁縱的觸碰,緊繃的肌肉松懈了下來。
“你要摟著就摟著,手別瞎動啊!”
袁縱把下巴墊在夏耀的肩膀上,嘲弄的口氣問:“你有癢癢肉?”
夏耀肌肉又開始收緊,“你管我呢!”
剛說完,胳肢窩被某只不安分的爪子偷襲了,跟著是腰眼兒,小腹……摩托車開始在路上瘋狂地顛簸晃悠,夏耀罵了一路也不受控地笑了一路。
“尼瑪!滾遠遠的。”
“前面有大車,大車!”
“再鬧把你丫的踹下去信不信?”
“……”
最后夏耀鬧累了,也開累了,把車停下來,找了一個石墩,一屁股坐了下來。
“餓不餓?”袁縱問。
嚷嚷了一路,能不餓麼?
夏耀環顧四周,杳無人煙,到處都是農田。距離服務站還很遠,夏耀已經餓得不行了,打算先吃點零食墊墊底兒。
“你都帶了什麼吃的?”夏耀問袁縱。
袁縱說:“你想吃什麼有什麼。”
夏耀完全不信他那套,自個兒去翻儲物箱,發現里面除了雨具、移動電源和一些維修工具之外沒有別的。
“扯淡吧,哪有吃的啊?”夏耀怒道。
袁縱說:“你說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就給你變出來。”
夏耀嗤之以鼻,“你給我變一袋松塔出來。”
夏耀覺得像袁縱這種糙爺們兒,估摸連松塔是什麼都不知道。結果一晃神的工夫,一袋松塔就這麼送到夏耀的眼前。
“嘿,你從哪整出來的?”
夏耀不驚訝袁縱以假亂真的手法,畢竟早有見識。他只是驚訝這些零食的藏身之處。把手探進袁縱的衣兜,發現是空的。
袁縱繼續逗夏耀,“都說是變出來的了,你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