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抓一個流氓頭子,不小心摔的。”
“我說……咱不至于這麼拼吧?”彭澤一臉心疼狀。
夏耀還沒說話,旁邊傳來一聲喊。
“彭子,到你了。”
彭澤朝李真真晃了晃手里的臺球桿,說:“寶貝兒,過來替我打幾桿。”
李真真扭著胯走過來,和夏耀相視一眼,各自沒有表情。
等李真真走了之后,夏耀問彭澤:“你追的那個丫頭怎麼樣了?”
“就那個。”彭澤揚了揚下巴,“中間戴棒球帽的那個,就是我追的。”
夏耀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番,挺無感的語氣:“長得也就那麼回事啊!”
“長得確實不算出眾,不過我稀罕她的性格,特別野。”彭澤說著,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好像對自個的選擇特別滿意。
夏耀的目光從那個女孩又轉移到李真真的身上,雖然他不喜歡李真真,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李真真都比那個女孩外貌出眾一些。
“對了,你還沒說呢,你怎麼倆到底怎麼樣了?”夏耀又問。
彭澤說:“挺好的啊!你瞧她一直朝我們倆樂呢,這丫頭現在都離不開我倆了,見天兒粘著,去哪都跟著……”
夏耀一臉黑線,離不開“你倆”,這也叫好?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夏耀發現,李真真時不時就往這邊瞄,撇嘴瞪眼,面部表情好不豐富。他心里原本挺膈應這種事,今兒不知怎麼了,突然就和彭澤說起了這個話題。
“那個娘炮是不是對你動真的了?我怎麼看他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啊?”
彭澤嘿嘿一樂,頗為自豪地說:“我們倆見天兒粘一塊,他能不惦記我麼?”說著把嘴湊到夏耀耳邊,小聲說:“我倆在一個被窩搞過好幾次了,丫特別浪,老特麼摸我!”
“操!”夏耀眉毛一擰,“都這樣了你就直接跟他在一起得了唄!”
“那哪成啊?!”彭澤的表情瞬間從玩鬧變得一本正經,“我們倆都是男的,玩玩可以,哪能動真格的啊?再說了,我喜歡的是那個丫頭,也不是他啊!”
夏耀又問:“那要是等你追上那個丫頭,那個娘炮也對你動感情了,你到時候怎麼辦?”
彭澤說:“把話攤開說唄!之前約定好的,他把控不住那是他的事。再說了,他也沒那麼矯情,你以為他只和我一個人搞過?指不定鬧掰幾個了。”
夏耀心里沒來由的憋悶,默不作聲地點了一顆煙。
彭澤繼續說:“放心吧,哥們兒心里界限明朗著呢!什麼可以碰,什麼不能碰,哥們兒心里都有數。你就把心撂肚子里,哥們兒絕對不會走上歪路。”
夏耀訥訥地嘟噥道:“如果他對你太好,導致你心里產生依賴性,就覺得和他在一塊心里舒坦,你怎麼辦?”
彭澤特別肯定且嚴肅的語氣說:“我絕對不會讓自個犯這種原則性錯誤,即便有我也會在心里扼殺的!我一個正經八本的爺們兒,能和自個過不去麼?”
夏耀狠狠捻滅煙頭,說:“我走了。”
“這麼快?剛聊幾句啊?”
“有事!”
撂下這倆字,夏耀就沉著一張臉走了。
彭澤納悶:我又怎麼招惹他了?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62別扭。
夏耀回到家沒多久,宣大禹就著急忙慌地趕過來了。
“誒,我聽彭子說你受傷了,怎麼回事?重不重?”
夏耀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就是骨折而已。”
“骨折還不行啊?”宣大禹一臉心疼的表情,“你特麼還想癱瘓啊?”
夏耀疲軟無力地笑笑,沒受傷的手臂一把勾住宣大禹的脖子,整個人半吊在上面,腦袋重重地砸向宣大禹的后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宣大禹眉間浮現一抹溫柔之色,大手伸到后面,在夏耀屁股上拍了一下,問:“怎麼了?是不是胳膊疼?”
“沒有。”夏耀聲音懶懶散散的,頭歪在宣大禹的肩膀上,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別扭。”
“別扭?哪別扭?”
“心里別扭。”
宣大禹濃眉擰起,將身后的夏耀一把抄到身前,關切地詢問:“心里別扭什麼?誰招你了?剛才彭澤打電話也告訴我,說你心情不太好,到底怎麼了?”
夏耀一張嘴,突然發現有些話他也沒法當著宣大禹的面說出來。
“沒事,我這右手傷了,干啥都不方便,所以覺得別扭。”
“就這麼點兒事啊?”宣大禹說,“請個私人陪護唄!讓他二十四小時陪著你,有什麼事都幫你干了。實在不行哥給你當陪護,你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我來幫你干,比如上廁所脫褲子,扶個鳥之類的……”
“滾一邊去!”夏耀樂了。
夏母端著點心盤走進來,問:“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高興?”
宣大禹嘿嘿一笑,“瞎聊。”
晚上,夏母留宣大禹在家里吃飯,這是夏耀半個月以來頭一次在家吃晚飯。夏母為了照顧兒子,盡量做一些方便用勺子吃的菜。即便這樣,夏耀依舊吃得怏怏不快。
夏母發現夏耀頻頻看表,忍不住問:“怎麼了,兒子?不吃飯總看表干什麼?有什麼事麼?”
“沒事。”夏耀悶下頭。
宣大禹夾了一塊鴿子肉,剔去骨頭,朝夏耀嘴邊送去。
“來,張嘴!”
夏耀很自然地張嘴吃了進去,吃完莫名冒出一句。
“我想吃面條。”
夏母怒瞪了他一眼,“越不方便吃什麼你越要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