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六,夏耀提著禮物去醫院看望張田。
張田看到夏耀的第一句話就說:“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有麼?”夏耀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臉,“沒啥區別吧?”
“區別大了。”張田說,“我大上個禮拜看你還水靈靈的,這才半拉月,怎麼這麼暗黃了?你看看你那倆大黑眼圈,還有這坐相,彎腰駝背的,感覺特沒精神。不是我說,你是不是腎虛啊?”
夏耀募的僵住,片刻后才心虛地笑笑。
“怎麼可能?”
張田想想也對,“像你這麼清心寡欲的人,哪能有這種毛病?”
以前小輝和張田總把夏大和尚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行為拿出來調侃,夏耀一直是無動于衷的態度,還有那麼一絲我清高我自豪的意味。現在再被張田拿出來說,夏耀心里就一個感覺:真特麼的……不敢當啊……
聊了一會兒,夏耀說:“我出去抽顆煙。”
從住院部大樓出來,夏耀想學麼一處消停的地兒,結果剛拐個彎,就迎頭撞上一個高大的身軀。夏耀幾乎沒抬眼皮就扭頭走人,結果后脖頸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強行轉過身去,脖子死死卡在某人的臂彎處。
“松手!”夏耀怒喝一聲。
袁縱不僅沒有松開,反而收緊了手臂,居高臨下的目光灼視著夏耀,語氣中帶著隱忍多日不得不發的陰沉氣息,“你到底想干嘛?”
夏耀急了,“你特麼突然來這麼一出,我還想問你想干嘛呢!”
“突然?”袁縱破天荒地朝夏耀黑臉,“你自個兒耍渾多少天你心里沒數麼?”
夏耀嘴硬,“我怎麼耍渾了?我老老實實上班工作,每天按時回家,我耍什麼渾了?”
袁縱也不繞彎子,直接和夏耀挑明了說。
“你躲我干什麼?”
夏耀不承認,“誰躲你了?我不找你就是躲著你麼?以前我找你也是因為你們公司暖和,我就是去那蹭蹭暖,蹭蹭飯而已。現在到處都供暖了,我受傷又得忌口,這不能吃那不能吃,我還去找你干嘛?”
袁縱虎目怒瞪著夏耀,“你就這麼點兒出息?”
夏耀梗著脖子,“我就這麼點兒出息!”
“找借口也找個有點兒技術含量的成麼?”
“什麼有技術含量?”夏耀被人戳中心坎,瞬間爆發,“我特麼膈應你,不待見你!這個有沒有技術含量?”
袁縱不說話了,視線如刀鋒一般冷厲。
夏耀使勁去掰袁縱箍著自個兒的手臂,怒吼:“你特麼松手!”
袁縱感覺夏耀的小爪子特別涼,不是長時間暴露在冷空氣下的冰涼,而是一種自內而外散發的寒氣。
夏耀見袁縱還不松手,干脆用受傷的那條手臂跟他掰哧,逼迫袁縱就范。
袁縱最終還是松開了。
夏耀又找了一處沒人的角落,接連抽了四五根煙,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回到病房,夏耀待了幾分鐘,就朝張田說:“田兒,我還有點兒事,先走了,你好好養病。”
“這麼快就走?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
夏耀大步走回車上,剛要一屁股坐下去,突然發現座椅上多了一盒藥。
“誒,趙師傅,這是您買的藥麼?”
“沒啊!我一直待在車上沒下去,什麼藥啊?”
夏耀低頭看了眼藥盒,神色一滯,竟然是補腎的藥!再看一眼大敞的車窗,瞬間明白了什麼,心里暗罵了聲我操,然后……臊了個大紅臉。
☆、65開窗,讓我進去!
周日晚上,袁縱約見了一個老戰友。
這個老戰友和袁縱同歲,比他晚兩年退伍,可人家的孩子都四歲了。兩個人當初都是部隊里的尖子兵,短短五年,精神面貌就有了很大的差距。袁縱這幾年一直堅持訓練,又從事保鏢行業,傲然鐵骨,英姿不減當年。相反,早就成家立業的老戰友,近些年有些發福了,已經回歸了三十歲男人應有的狀態。
戰友見面,分外感慨。
老戰友說:“采訪你的那幾期節目,我一期不落都看了。說實話,真挺佩服你的,我沒有這份魄力。我退伍之后就回老家了,在鐵路部門工作,兩個禮拜才能回一趟家。”
袁縱和老戰友碰杯,一大口白酒,火辣辣的燒心。
“對了,你現在還單著麼?”老戰友問。
袁縱點頭。
老戰友有些不可思議,“你在部隊那會兒,暗戀你的女兵都能組成一個連了。那會兒訓練任務重,沒心思考慮那些還說得過去。可你現在功成名就,身邊美女如云,你就沒有一個看上的麼?”
“有。”袁縱說,“但是他不樂意。”
“就你現在這身價,這外貌條件,還能有人不樂意跟你?”
關鍵是他身價比我還高,外貌條件比我還好……袁縱又悶了一大口酒。
老戰友好奇,“她是不是你們公司的啊?”
“勉強算個學員。”
“我就說麼!”老戰友目光爍爍,“上次我看一段你們公司女保鏢特訓的視頻,那姑娘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對了,你看上的那位人怎麼樣啊?”
說起夏耀,袁縱冷硬的眸子里總算露出些許柔光。
“他吧……學什麼東西一點就透,比其他學員反應都快。
平時在單位也是人人都夸,刑偵破案的一把手。乍一看這人特別精,實際上沒什麼心眼兒,挺傻實在的那麼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