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言歸正傳,“每個監號都有攝像頭,暴力事件是不可能發生的,這點你就放心吧。”
王治水痛快道一聲謝。
這周六,夏耀終于恢復了正常訓練的資格,一大早就提著鳥籠子興沖沖地去了保鏢公司。
一個女學員過來的時候,看到夏耀正在逗鳥,故意湊過去搭訕。
“夏少,你這鳥成天放在籠子里關著,悶不悶啊?偶爾也得給他放放風吧?”
夏耀說:“萬一飛跑了怎麼辦?”
“應該不至于吧?我表姐家的那只鸚鵡天天帶出去遛彎兒,它就落在我表姐夫的肩膀上,從來都不到處亂飛,我覺得你也應該培養培養這只鳥的意識。
夏耀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個不厚道的笑容。
中午吃過飯,夏耀遞給袁縱一塊榴蓮。
“吃吧。”
袁縱挺不喜歡吃這玩意兒的,倒不是聞不了那個味兒,就是覺得膩。
夏耀又補了一句,“這是我從家帶來的,就帶了一塊,我都沒舍得吃。”
事實上這塊榴蓮是他帶給小鷯哥吃的,小鷯哥特別迷戀這個味道,每次聞到都特別興奮,各種好話酸詞兒都在這個時候往外蹦。
向來不承認自個兒惦記袁縱的夏耀頭一次示好,袁縱哪舍得拒絕?
拿過榴蓮,三口兩口就吃進去了。
下干第六節課是理論講解課,袁縱是主講。袁縱的垂講課很少,一般講解的都是高精尖的東西,加上他惜字和金”所以這種課程很珍貴。學員們人人必到,連遲到清假都不敢,全是一副高度緊張的狀態。
別的教官都在專門的教室撐課,只有袁縱的課程在訓練室。
而且每個學員都必須站軍姿聽課,可謂相當嚴格。
袁縱一板一眼地說著,表情特別嚴肅。
學員們也都挺直腰板屏氣凝神,晃都不敢晃。
就在這樣嚴肅緊張的氣氛中,突然一只通體烏黑的小鷯哥飛了進來。
沒人敢去看鳥,因為一走神就會挨打。
小鷯哥在袁縱頭頂上方盤旋兩周后,落在袁縱的肩膀上,使勁叼著他的耳朵不放,一個勁地嚷嚷,“吃飯……吃飯……”
嚴肅的氛圍瞬間被破壞。
所有人都憋著笑,暗想這不是小舅子的鳥麼?好大的膽兒啊!
夏耀心里樂得最歡,臉上裝得最淡然。
袁縱掃了夏耀一眼,沒說什麼,繼續講課。
結果,剛一張嘴,小鷯哥竟然從他的耳側轉移到了唇邊,一個勁地啄著他的嘴角,說:“親一個!親一個!……”
一只熱情四溢的鳥對一個冷酷男人不斷賣萌,違和沖擊感讓在場的女同志心里大嚷一聲:“也太有愛了吧!”
但也隱隱地對小鷯哥表示擔憂,盡管是小舅子的鳥,但深諸袁縱脾氣的人都怕他一巴掌把這麼可人疼的小鳥捏死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袁縱一巴掌把它抽走。
結果,袁縱不僅沒有一巴掌把它抽走,而且真的在小鷂哥的小尖嘴兒上親了口?。盡管動作很快,但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數十雙瞪圓的大眼珠子都能串成一條項鏈了。
小鷯哥咂摸到一絲榴蓮味兒,滿足地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其后的課堂氣氛已經徹底嚴肅不起來了。
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刻不是他冷酷懾人,脾睨萬物的那一瞬間,而是在他慣常冷漠的表皮下不小心泄露出的那一抹溫情,特別撩人心扉。
女學員們暗暗交換眼神,都有種別樣的興奮,好像暗藏在心底對袁縱的傾慕突然破土而出,快速發芽生長,開枝散葉,頃刻間長成盧棵茂盛的大樹。
夏耀左右掃了一眼,心里暗道:姥姥的,明明是想黑他,竟然給他招來了一群腦殘粉。
袁縱那麼精,能不知道怎麼回事麼?要知道一個男人的威嚴是經過日久天長的堆徹才能建筑而成,但是摧發就是一炮彈的事。夏耀突然給了袁縱一下子,他能不氣麼?這要是放在別的學員身上,免不了一頓暴打。,但是夏耀肯定受不了這份罪,他就是篤定袁縱不舍得把他怎麼樣,才肆無忌憚整人的。結果他沒想到,袁縱有別的招兒治他。
沒收平板電腦,寫檢討!
夏耀急了,在袁縱辦公室一陣轉磨磨,要知道他最近打游戲正上癮,沒收平板電腦對他而言簡直是滅頂之災。
“你給我藏哪了?拿出來!”夏耀急著朝袁縱嚷嚷。
袁縱一副不容違抗的表情,“寫檢討,合格了我再給你。”
“你俗不俗啊?”夏耀氣得咬牙切齒,“都什麼年代了,還寫檢討?”
袁縱口氣依舊嚴厲,“寫,不寫甭吃飯!”
夏耀知道袁縱吃軟不吃硬,但又拉不下臉和他道歉,最后干脆嬉皮笑臉,用手肘戳戳袁縱的胸口,一副打算蒙混過關的表情。
“行了,多大點兒事啊?面子有那麼重要麼?老爺們兒,豁達點兒!”
袁縱說:“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
“那是什麼?”
袁縱忍了很久,才沉著臉質問一聲。
“你不是說那榴蓮是給我的麼?”
夏耀嘴角抽搐兩下,“就這麼點兒事?”
袁縱那張冷硬的面孔告訴夏耀,就這麼點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