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嚴琦的小鏡子拿得相當隱蔽,縱使站在他身邊都不見得能發現。
可袁縱卻在田嚴琦拿起小鏡子打那一刻,手指就像老虎魔爪一樣地在辦公桌上刮蹭著,持續了數個來回之后,沉聲喝令。
“進來!”
田嚴琦迅速地收回小鏡子,穩步走進袁縱辦公室,目光爍爍。
袁縱也不說話,就那麼沉定定地瞧著他,田嚴琦雖有心虛,卻也不卑不亢,毫無畏懼地回視著。兩個人對視了良久,田嚴琦終于繃不住先開口。
“袁總,我可以說一句話麼?”
“說。”
“自打我上次撞見你和夏警官……我再看您這麼一張嚴肅的面,突然就有點兒不適應了……”越說聲音越小,感覺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能緩和氣氛,趕忙立正站直,“請袁總重新在我心中樹立威信!”
袁縱都懶得站起來,手里的棍子猛的飛出,直接甩在田嚴琦屁股上,就夠田嚴琦猛咬一陣牙了。
即便這樣,心里也爽著。
夏耀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田嚴琦從袁縱辦公室走出來,痛苦地揉著屁股。
“怎麼了?”夏耀問。
田嚴琦說:“讓袁總打了。”
“為什麼打你?”
“大概是嫌我站在外面礙眼吧。”
夏耀在田嚴琦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威風凜凜。
“你等著,哥去給你報仇!”
結果,剛一進去屁股就中了一招,袁縱是用手打的,力度比剛才甩出的那一棍子輕多了,可夏耀還是嚎了出來,而且聲音沖出嗓子的那一剎那反應極快地變了腔,學著袁縱的嗓音和腔調悶吼了一聲。
接著再用自個的聲音怒斥一句:“讓你丫打小田!”
124 內褲丟了。
田嚴琦剛走沒一會兒,夏耀就齜牙咧嘴地哼了出來,報復性地在袁縱臀部狂踢數腳。又被袁縱撈起作惡的那條腿,順勢托住屁股抱起來。
夏耀兩條有力的長腿緊纏袁縱的腰身,佯怒的視線自上而下拋射到袁縱的臉上。
“你打我干什麼?”
袁縱瞬間褪去剛才那番嚴肅的表情,嘲弄的嘴角頗有意味地吐出仨字。
“稀罕你。”
夏耀氣不忿,“稀罕我你丫還使那麼大勁兒?”
“瞧不慣你那楞頭磕腦的傻樣兒。”
袁縱口中的“瞧不慣”,通常就是稀罕和招架不住的意思。
“我傻?”夏耀毫無自省意識,“我們單位領導今兒還夸我,說509出租房殺人案要沒有我發現核心線索,又特麼成積案了。說我們那個大隊所有人的智商加起來,都沒有我一個人好使……噗……你要干啥……”
夏耀正吹得帶勁,袁縱忽然活動起墊在他屁股上的大手,原本就是撫揉一下痛處,沒別的意思。結果夏耀太過敏感,居然一邊笑一邊指控起袁縱。
“我跟你說啊,別為老不尊。”
袁縱從不在夏耀面前掩飾自個的情緒,剛一聽到“老”這個字,臉唰的一下就陰了。
老子年輕力壯、風華正當年好麼?
這也是夏耀調戲袁縱的樂趣之一,瞧見袁縱黑臉心里就美,感覺袁縱要發飆就親上去,薄唇貼在他耳側邪惡地笑。
袁縱就像被人灌了迷藥,直想把夏耀掰開了揉碎了咽進肚子里。
夏耀被袁縱折騰一會兒就扛不住了,趕緊攥住亟待架起的“機關槍”舉白旗投降。
“別鬧,別鬧……跟你說件正事。
”
袁縱停手,“說。”
“我想孝敬孝敬我媽。”
“怎麼個孝敬法?”袁縱問。
夏耀說:“就是……想給我媽做頓飯,但是手藝不行,想請你幫個忙。”
說白了就是他母子兩個吃貨想讓袁大廚給做頓飯吃。
袁縱痛快答應了。
兩個人一起去超市買菜,經過進口貨架的時候,袁縱特意從里面拿出一瓶奶,問夏耀:“這種奶喝過麼?”
夏耀仔細看了一眼,搖頭,“貌似沒喝過。”
“袁茹總是夸好喝,你可以嘗嘗。”
夏耀揚揚下巴,“那就放進去吧。”
其實袁茹每次買回家,當著袁縱的面喝,袁縱都會甩一句“這麼大了還喝奶?”,結果一到了年齡相仿的夏耀這,卻上趕著給他搬了一箱。
路上,夏耀擰開瓶蓋嘗了一口,不住地點頭夸贊。
“奶味兒很純,你嘗一口。”
說著把瓶口遞到袁縱嘴邊,結果前面的車突然一個減速,害的袁縱只能來個急剎車。夏耀的手一抖,半瓶奶都灑在了袁縱赤裸的手臂和手背上。
夏耀心疼這麼好的東西白白糟踐了,于是頭一低,直接在袁縱的手背上吸吸舔舔,弄得袁縱心里直發麻。
“二貨,你不嫌臟啊?”
夏耀絲毫不掩飾他的吊絲屬性,“這要灑在我手上,我也舔了。”
言外之意,咱倆不分你我。
“下次應該潑你奶頭上,舔起來更帶勁。”夏耀壞笑。
然后特有男人味地用濕巾幫袁縱把奶漬擦干凈,動作細致又有耐心,每個指縫都擼了一遍,直到摸著不粘了才停手。
夏耀溫柔體貼起來迷煞眾人,讓袁縱瞬間覺得此生最大幸福也不過如此。
袁縱做飯的時候,夏母特意到廚房看了一眼。
“用不用阿姨給你搭把手?”
一邊問著,一邊卻用手撿著果盤里的葡萄干吃,毫無幫忙之意。
袁縱說:“不用了,您歇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