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醫生則摩拳擦掌,打算在豹子臉上大干一場,刷新他整容生涯的一項新紀錄。
晚上下班,樸醫生和同事一起走出醫院。
“我聽說你又接了一單中國人的生意?”同事問。
樸醫生點頭,“是啊,就是上次出車禍的那個臭小子,我好不容易才幫他恢復,結果一場事故又回到車禍現場的水平。”
“我的天啊,他怎麼會……”
“對啊,我都要瘋了,討厭!”
“……”
和同事告別之后,樸醫生就開車回家了,路上一直琢磨給豹子整容的方案細節,琢磨該從哪下手,越琢磨越糟心;后悔自己接了這一單生意。
正想著,突然車燈打到的地方出現兩條剛猛的長腿。
樸醫生緊急一腳剎車,車頭與男人的身軀不足二十公分。
樸醫生把頭伸出去就開始嚷嚷,“想死啊?走路知不知道要看車啊?真是的!說的就是你,你怎麼還不走啊?你這個臭小子!”
男人從車頭緩緩繞到車窗的位置,站定。
樸醫生看清他的臉后,迅速把車窗搖上了,開始在里面罵。
“你要干嘛?你這是在向我示威麼?長得高了不起麼?”
樸醫生越罵越不敢看男人的臉,到最后徹底慫了,直接啟動車子打算閃人。結果男人突然跳到他的車頭上,寬闊的身軀罩住了半塊擋風玻璃。
樸醫生徹底害怕了,拿起手機要打電話求救。
結果男人的拳頭直接“穿透”擋風玻璃鉆了進來,將樸醫生揚在耳邊的手機搶過去。當著他的面拆掉手機殼,徒手將方片狀的電池揉捏成了一個小球。
樸醫生失聲驚叫。
“啊啊啊啊……我的天啊!見鬼了麼?”
然后,男人直接踹開被樸醫生鎖上的車門,上了車,將樸醫生扔到副駕駛位置上,自己來開車。
開了將近一個鐘頭,才到達男人的秘密根據地。
燈光一亮,袁縱那張陰暗冷漠的面孔赫然清晰。
房間里有四個人,除去袁縱之外,有一個翻譯,還有兩個外國籍的保鏢。
樸醫生被兩個保鏢請到一個椅子上就坐。
袁縱什麼也不干,就坐在他的對面,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樸醫生被袁縱如刀似箭的目光凌遲了十多分鐘,一個接著一個的寒噤,腦門上都是冷汗,褲襠都有點兒濕了。
終于,袁縱開口了。
“把他整成黃渤。”
“啊?”
樸醫生的嘴變成O形,因為他完全聽不懂。
翻譯把袁縱的話傳達給了樸醫生。
樸醫生詫異,“誰是黃渤?我完全不知道黃渤長什麼樣子。”
翻譯把事先準備好的海報展示在樸醫生面前。 “就是這位。”
“呃。”
夏耀剛回到北京,田嚴琦就找上門了。
“袁縱不見了。”
夏耀撩起眼皮看向他,“然后呢?”
“已經失蹤五天了!”田嚴琦著急。
五天前正巧是夏耀離開北京的日子。
夏耀輕描淡寫地說:“他不見了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們倆已經分手了。”
田嚴琦神色一頓,“為什麼分手?”
“為了給你騰位置。”夏耀說。
田嚴琦略顯焦躁的口吻說:“你別扯了!他真的失蹤了,公司現在亂成一鍋粥,以前無論發生多大的事,他都不可能棄之不顧。而且豹子也不見了,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為了你而決斗,來個你死我亡的?”
“瞎扯的是你吧!”夏耀敲敲田嚴琦的腦門。
田嚴琦異常嚴肅的口吻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倆真的一起不見的。
”
夏耀眼神中的憂慮轉瞬即逝,依舊不痛不癢的。
“這不是挺好的麼?正好給你一個大展拳腳的機會,好好干吧孩子,回來給他一個大驚喜,我看好你!早日上位!遇到任何麻煩來找哥,哥一定不遺余力地幫你掃除障礙。”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田嚴琦都走了一個多鐘頭了,夏耀還沒回過神來。
后來彭澤找過來了,聽說了夏耀和袁縱分手的消息,對夏耀表示深切的同情。
“其實這樣也不錯。”彭澤說,“你父母這邊就能少一些壓力。”
夏耀點點頭,又說:“我想去韓國。”
“去韓國干嘛?”
“整容。”
彭澤大吃一驚,“你特麼還用整容?你還想整成什麼樣啊?”
“不是,就是微調,我想把我的眼角整成之前的模樣。”
這點兒缺陷對于大大咧咧的彭澤而言簡直略等于無。
“用不著吧?”
“怎麼用不著?我還指望用它迎來我人生的第二春呢!”
一聽這話,彭澤立刻表示:“我支持你!”
夏耀揚唇一笑,神采煥發。
彭澤把提過來的食品盒推到夏耀面前,柔聲說:“這是我叔剛從俄羅斯帶回來的魚子醬,我自個都沒舍得吃,特意帶過來給你嘗嘗。”
夏耀突然心里一酸,喉嚨有些哽塞。
“彭子,我跟你說件事,你做好心理準備。”
彭澤點頭,“說吧。”
“其實李真真的對象是我給他找的,他們倆就是故意在你面前演戲,逼你看清自己的心,然后和劉萱分手,回到李真真身邊。”
彭澤的臉唰的一下就變色了。
夏耀忍痛迎接著失去男人之后再失去哥們兒的第二波暴風雨。
“哈哈哈哈……”
彭澤突然的笑聲震傻了夏耀,這是氣瘋的節奏麼?
“真的麼?他倆不是真格的?”彭澤異常興奮地攥住夏耀的手,“你沒騙我吧?他倆真沒動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