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把鏡子舉到眼前看了看,排除掉腫脹帶來的走形,依舊覺得這張臉跟金城武存在相當大的一段距離。
問助理,“你覺得我這臉有金城武的影子麼?”
助理腹誹:哪有金城武的影子?整張臉都是胖黃渤的即視感。
但是為了不觸到雷區,助理還是不忍心打擊他。
“有那麼一點兒了,鼻子有點兒像。”
豹子還是找不到認同感,忍不住質疑道:“我怎麼覺得我的眼睛這麼小啊?比整之前還小了。我記得金城武比吳彥祖的眼睛還大呢!”
助理說:“你現在眼睛是腫著的,當然小了。”
豹子又說:“我怎麼覺得臉上多了這麼多褶子?”
助理說:“那是因為臉腫著的緣故。”
“扯淡!”豹子怒喝一聲,“臉腫只會把褶子拉平!消腫之后褶子只會更多!”
助理繼續胡扯,“你知道的,皮膚一旦浮腫就沒有彈性了,一按就一個窩,我估摸你那幾道淺溝是什麼東西給你硌的。”
“那鼻子旁邊這顆痣呢?”豹子問,“金城武臉上可沒這麼大的痣吧?”
“那……”那應該不是痣吧……有可能是息肉……”
“……”
夏耀的臉徹底恢復后,看到距離休假結束還有幾天,打算在韓國散散心。他中學的時候到這里做過交換生,認識了幾個韓國的朋友,決定和久違的朋友聚聚會,再挑個閑來無事的人陪他一起逛逛街。
“哈哈哈……你比那個時候帥多了。”朋友說。
夏耀往朋友胸口砸了一拳,調侃道:“你也一樣。”
“你這次來韓國干什麼?就是度假麼?”
夏耀實話實說,“整容。”
韓國人就是韓國人,一眼就看出夏耀哪個地方動了刀。
“你的眼角怎麼了?為什麼要整?”
夏耀說:“受過兩次傷,全傷在眼睛上了。”
“我的天啊!怎麼搞的?”
夏耀不愿意再提傷心事,便把話題引開了。
“咱去那條街上逛逛吧。”
“……”
袁縱的車就在街角,翻譯正把樸醫生送過來的照片遞給袁縱看。
“你看,這幾張是昨天拍的。”
現在袁縱每天都要樸醫生把豹子手術恢復的照片給他看,一天一天記錄詳細,一個器官一個器官監督嚴密,都可以做成一個紀錄片了。
袁縱一張一張審視完畢后,將照遞回翻譯手中。
翻譯見任務完成,便在車窗外朝袁縱揮揮手。
“那我就走了,我和這邊的朋友約了一起吃飯。”
“袁總?袁總?”
“……”
袁總置若罔聞,眼睛就像鉤子一樣,死死嵌在迎面走過來的一個人臉上。
翻譯也注意到了袁縱的異常,扭臉一看。
呃,這不是夏警官麼?
不過好像又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袁縱仿佛在異國他鄉看到了一年前的夏耀,眼角還未有因他而起的瑕疵,光彩耀目。但又不完全一樣,比記憶中更能掀起他心里的腥風血雨。
夏耀也在距離袁縱不到十米的地方掃到了他。
我草,他怎麼也在這?
176大局已定。
夏耀假裝看不見,拉著朋友從前面一個道口拐彎了。
“誒,你不是說要去那條街麼?”朋友詫異。
夏耀壓低聲音說:“先在這條街逛逛吧。”
結果,夏耀躲了半天還是沒躲開,袁縱的翻譯直接追了上來。
“夏警官,夏警官……”
夏耀假裝沒聽到,還捏著朋友的手暗示他也裝作不知道。
翻譯鍥而不舍地追到夏耀身邊,攔住了他的路。
“夏警官,我叫你你怎麼不理我啊?”
夏耀故作聽不懂中國話,用韓語配合夸張的表情問了一句。
“你在說什麼?”
翻譯被迫用韓語回復,“難道你不是夏警官麼?”
夏耀聳聳肩,“我想你認錯人了吧。”
“呃……”
夏耀旁邊的朋友也跟著說了一句,“他是職場白領,哪里是你說的警官?
也許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夏耀和朋友一唱一和的,翻譯再看夏耀怎麼看怎麼不像。
于是翻譯掃興而過,把情況和袁縱說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是夏警官,他是韓國人。”
袁縱微斂雙目,“韓國人?”
“對,說的一口地道的韓語。”
至于夏耀會說韓語這事,袁縱根本不知道,要是知道當初就讓他在床上用多國語言叫床了。
翻譯又說:“旁邊他的朋友說他根本不是警官,而是白領。”
袁縱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該不會是一個韓國人按照夏警官的模樣整的吧?”
“……”
夏耀這邊剛松了一口氣,卻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瞎琢磨:敢情袁縱一直貓在這,他來韓國干什麼?而且一待待了這麼久,該不會是料到我會來才往這跑的吧?別自作多情了堆……
后來夏耀突然想到了豹子被摧毀的那張臉,瞬間明白了什麼。
果然自作多情了,操!
朋友看到夏耀心不在焉,忍不住打聽。
“你怎麼了?剛才那位是誰啊?”
夏耀回過神來,敷衍道:“就是一個冤家,我很反感他。”
“原來如此。”
結果,兩個人剛要進一家店鋪,就在門口被人攔截住了。
還是那名翻譯,手里多了一束花。
“這位先生,我的老總非常喜歡您,想要您的聯系方式。
”
夏耀繼續裝,“抱歉,我不知道您的老總是誰。”
“他叫袁縱,是一名青年企業家,在中國赫赫有名。”
“什麼企業家我都不感興趣,我討厭陌生人的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