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韓天王的后腦勺狠狠撞在墻上,雙手高舉,混不吝的臉朝著袁縱,目光如悠悠的軟劍在袁縱大肚皮層刮蹭著。
“袁縱,男,33歲,父母皆故,先后當過步兵、炮兵、偵察兵……在部隊有著‘神槍手,“搏擊王,的美譽,曾于2008年執行一項國外特殊護衛任務時后肩中彈,至今未取出……”
然后又趁著袁縱凝神的那一刻附到他的耳邊說了句什麼,袁縱的臉色瞬變,箍著他脖頸的手瞬間松開。
夏耀那邊還自作多情地勸著袁縱別下狠手,結果人家袁縱根本沒下手。
在袁縱和夏耀的“夫妻雙響炮”齊轟下,韓大仙兒付出了比死在井里更慘痛的代價,“大白腿”案圓滿告破。
韓天王將褲子提好,手在腦袋一側比劃了個敬禮的手勢。
“感謝縱爺不殺之恩。”
臨出門前還朝夏耀流里流氣地一笑,說:“夏警官,你比九年前可帥多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夏耀還沒反應過來,韓天王就安全逃出他的視線了。
“誒,你就這麼把他放走了?”夏耀接受無能。
袁縱啥也沒解釋,就干巴巴地點了個頭。
夏耀瞬間急了,能不急麼?一個跟自個兒有深仇大恨的男人貼在袁縱耳邊說了句什麼,就瞬間將袁縱降服,這事擱誰身上誰都得琢磨出點兒什麼。
“我操,他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甭管他說什麼了,一句話也不至于就把人放了啊!”
“說,你丫是不是被他那兩條大白腿給忽悠了?”
“……”
袁縱冷了夏耀好長時間才沉聲說道:“他把我執行過幾次特殊任務的代號給說出來了。”
夏耀心中陡然一寒,滿身的雞皮疙瘩。
,特種部隊執行任務的代號是絕對保密的,即使他們陣亡,代號也絕對不會公布。韓天王一個小小的農民工,怎麼可能有渠道打探到這些機密要聞?
夏耀開始還一臉慎色,神思恍惚,后來突然想到什麼,再次鬧騰起來。
“你丫少詐唬人,你就是瞧上他那兩條大白腿了。”
“剛才他脫褲子的時候,你丫眼睛都直了!”
“操,楔死你這個見色忘情的老流氓!”
“……”
夏耀火躥到袁縱的身上一頓暴打,袁縱也不還手,任憑夏耀將那些憋屈、悶火通通發泄到自個兒身上。袁縱越是這樣,夏耀心里越氣憤,行啊!這才幾分鐘啊?就他媽心甘情愿地替他挨打了?!
“行了,別鬧了,洗洗睡吧。”袁縱勸道。
夏耀哪咽得下這口氣啊?揍完袁縱就要回床穿衣服,說什麼都要把這個神神叨叨忽悠人的韓大仙兒追回來。結果下床的時候腳踩到了水盆里濺出的水,身體撞上柜子,柜子上的蘋果轱轆到地上!夏耀使勁想站還是沒站穩,就連袁縱想抽手扶他都沒來得及,就這麼一屁股摔在一個蘋果上。
“我操……”夏耀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含恨帶罵地撈起那個硌疼他屁股的蘋果。
“摔疼了麼?”袁縱在一旁問。
夏耀是個暴脾氣,直接把蘋果往地上一砸,蘋果爆裂,里面躥出一顆釘子。釘子上還扎著蘋果肉,摔在地上時發出叮當一聲響。
一股寒氣從夏耀的脊背緩緩地向上爬,瞬間抽走了他心中的狂躁,演化為強烈的后怕。這顆釘子是剛才夏耀固悠袁縱的床時,從床板上掉下來的,幾乎同一時間,柜子上的蘋果滾下來,直接扎在了那顆釘子上。
若沒有那個蘋果,后果不堪想象
而釘子的長度恰好和蘋果齊平,如果蘋果不夠大或者扎歪了一點兒,夏耀都可能嚴重受傷。
這些蘋果,恰恰就是韓天王剛才提過來的。
意識到這些,夏耀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了。
他是刑整,以前接過不少疑案,其中不乏很懸乎的,但夏耀都堅信推理,堅信證據。但今天這事,確實有點兒太太太蹊蹺詭異了,真要說是巧合吧,也未免太驚悚了。
生活中有些事就是這樣,你信則有,不信則無。
“別晾著了,趕緊回被窩里去。”
袁縱一邊撿著蘋果一邊將夏耀催回了自己的被窩。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夏耀感覺被窩涼颼颼的,怎麼都捂不暖。
袁縱收拾好之后也在自己的床上睡了,房間的燈關上,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夏耀一米八幾的身高,健美的身材,此刻卻像一只大蟲子一樣,一點一點地把自個兒的腦袋往被窩里吞。直至毫無縫隙,嚴嚴實實地將自個庇護在棉被之中。
好長一段時間過后,旁邊響起一個幽幽的男聲。
“這麼睡著不憋得慌麼?”
夏耀先是一激靈,后來意識到是袁縱在說話,心跳才平緩下來。
“沒,我習慣了,怕光。”
這大瞎話說的,以往房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時候,夏耀睡得香著呢。
袁縱故意問,“你是不是害怕了?”
夏耀的腦袋伸出外面透了一口氣,說:“誰害怕了?我當了這麼多年刑警,還能讓這種事忽悠了?你以為我是你啊?一雙美腿就找不著北了。”
說完,袁縱那邊就沒聲了,夏耀等了半太沒聽到回應,以為袁縱就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