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言的班主任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瓶藥品的確是學校器材室里面拿出來的,我們查了監控,是一個跟著老師去取器材的孩子故意背著老師拿的,正好那天放濃硫酸的柜子因為老師們剛剛做完實驗沒有上鎖,那孩子便拿了瓶替換了賀言桌子上的那瓶稀鹽酸。”
顧正初雖說學的是文科,但是高中也是要過學考的,知道每個容器外面都會貼標簽的,即使替換了,言言也不可能看錯的。
賀言的班主任繼續說,“恰巧的是,那個孩子前兩天,剛跟賀言起了一點小沖突。可這件事,賀言的確是不小心,他跟老師舉手說明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那個同學就坐在他旁邊,就被灑了一手。幸好那時天氣還不暖和,穿的還是長袖,只是傷到了手,又因為及時去了醫院處理,除了手有些灼傷,別處沒有受到傷害。”
顧正初聽完了過程,神情有些冷漠,語氣都冷了三分,淡淡道,“老師是覺得,言言是故意的?”
賀言的班主任一愣,道,“不,我不是……”
還沒等她說完,顧正初就冷聲打斷了她,道,“先是那個孩子想害我家言言吧,言言也沒主動做任何傷害對方的事情吧,您是怎麼覺得他心理有問題的呢?”
賀言的班主任還想說什麼,卻又被顧正初打斷了,“老師,您知道帶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去看心理醫生對他會產生多大的陰影嗎?”
顧正初越說越生氣,態度也有些不太好,冷聲道,“我不知道原來言言在學校受過什麼委屈,既然現在我是他的監護人,就不容得他受半分委屈。
”
賀言的班主任畢竟只是個實習的小女孩,被顧正初的氣勢微微嚇住了,良久才解釋道,“顧先生您先冷靜一下,我不可能只因為這一件事情就帶賀言去看心理醫生的,還有一件事情……”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梳著高高的馬尾的女孩子沖進了辦公室,有些著急無措地對著她說道,“老師,賀言和費亮亮打架了。”
第十六章 承諾
顧正初直接拋下老師向外跑去,辦公室在一樓,賀言的教室也在一樓,顧正初沖出去一眼就看見了一群人喧鬧的聲音,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有不少人都開始往教室里沖,留了幾個看起來像班級干部的孩子還圍著賀言和那個孩子。
顧正初皺著眉頭跑了過去,賀言捂著自己的手臂,面容痛苦地顫抖著身子,聽到顧正初的腳步聲,慢慢地看向他,眼里都擠出了幾滴眼淚。淚眼婆娑,甚是可憐。
待到顧正初走進,賀言聲音軟軟地叫了一聲,“哥哥。”
顧正初皺著眉頭冷著臉,直接將賀言攔腰抱在了懷里,賀言捂著自己的手臂倚在顧正初的懷里,帶著些哭腔道,“言言給哥哥添麻煩了。”
顧正初心里一陣抽疼,低聲問道,“胳膊傷到了嗎?言言別怕,哥哥帶你去醫院。”
他剛轉過身來,便碰上了匆匆趕來的班主任,她看了一眼被抱在顧正初懷里的賀言,又走向另一個孩子,那個叫費亮亮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傷到哪兒了嗎?”
費亮亮看見班主任過來了,抽噎突然變得大聲了起來,直接哭喊道,“老師,是賀言,是賀言……”
他還沒說完,便抬頭瞥見了顧正初懷里的賀言冷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他渾身一顫,說不出話來。
顧正初低下頭看他時,他又恢復了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顫抖著聲音道,“哥哥,疼……”
顧正初此時也來不及問什麼原因,他還算是禮貌地對老師說,“言言傷著胳膊了,我先帶他去醫院。”
老師也分得清輕重緩急,當即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費亮亮道,“有沒有傷著,老師帶你去醫院。”
費亮亮還在看著已經遠去的顧正初二人,抽噎了兩聲,低聲道,“沒有……”
老師一邊告訴那些圍著的班干部們回去上課,一邊拉著費亮亮去辦公室,問他始終。
顧正初直接將賀言抱在了副駕駛上,幫他小心翼翼地系上安全帶,一邊打電話跟李助理,讓他提前在醫院安排好。
賀言應該是疼得厲害,整張臉都是蒼白無力的,可偏生這個時候他還顫抖著聲音對顧正初說,“哥哥,對不起,言言又給你惹麻煩了。”
顧正初看著他就感覺到一陣心疼,才剛剛十五歲的年紀,不久之前才經歷了至親去世的打擊,又在小小年紀被老師拉去做心理咨詢,現在還要在學校受到別人的欺負。
他心里也明白,這件事情言言不一定沒有任何責任,兩個人不可能不明不白地打起來,但他還是忍不住地偏向賀言,出聲安慰道,“哥哥沒有怪你。言言,疼得厲害嗎,等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顧正初心里煩躁,可這時候偏偏遇上了堵車,他咬著牙想錘方向盤,又擔心嚇到賀言,只能忍下來,撒氣般地握緊方向盤,手臂都爆出了青筋。
賀言感受到了他隱隱約約的怒氣,伸出左手慢慢地覆在顧正初的手上,努力揚起一抹笑容道,“哥哥,言言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