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辦完事回來就發現寧哲在他家門口蹲點。
時安有點害怕。
那天晚上他匆忙站起來拒絕了就走,連話都沒有聽寧哲說完,他腦子亂糟糟的,完全不敢相信寧哲怎麼就跟他告白了。
他想著從別墅外圍的墻上翻下去,又覺得有些不可行,他實在沒有能力面對那個高高的圍墻,猶猶豫豫了許久,決定等著寧哲走了他再回家。
誰能料到這孫子蹲到了半夜。
時安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寧哲還是沒有絲毫想走的意圖,時安已經要困死在車上了,他嘆了口氣,認命般地從車上下來。
他怕他在車里吹一晚空調猝死。
時安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還是在摸著門的時候,還是被寧哲攔了下來。
男人站在他身后,一只手臂抬起來,將人禁錮在懷里,湊近他耳邊道,“你再跑啊。”
時安脫力地轉身,被男人逼得往門上一靠,走投無路一般道,“你到底想干嘛?”
寧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我說了,做我男朋友。”
時安揉著眉心,道,“漂亮男孩多了去了,我又不喜歡你,你要是想玩,找別人去吧。”
寧哲扣住他的手腕,道,“不要別人。”
“不是想玩。”
時安用鼻子冷哼了一聲,道,“我信?是誰前幾天還拿視頻威脅我的?這麼勢同水火一下子相親相愛,你腦子有問題啊?”
寧哲低低地笑了笑,“可能掐著掐著就喜歡上了吧。”
時安,“……”
時安確信地說,“你就是有病。”
……
寧哲真的是陰魂不散。
時安都快被逼的無可奈何答應下來了,他跟他爸說了之后,他爸絲毫沒有意外的樣子,冷聲道,“如果你答應了他,你以后就不是時家的兒子了。
”
時安,“哦。”
他是真的有些被逼無奈了,為此他還專門去過寧家,對方的表現,怎麼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寧哲提前給打了招呼,寧哲一家都極其熱烈歡迎了他,并且搶占先機,在時安說話之前,率先表示了同意并且希望他做寧哲的男朋友。
時安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寧哲的媽媽拉著問東問西了。
他明明是來求他們讓寧哲正常一點不要煩他了,可是看著寧哲媽媽熱情的目光,現在這話也說不出口了。
莫名其妙地在寧家吃了一頓飯,出來之后,時安都隱隱有種預感。
他可能真的要栽到寧哲的手上了。
全世界都給了他一種他好像已經跟寧哲在一起了的錯覺。
時安對這種感覺非常不安,自從寧哲開始堵門之后,時安就搬出去自己住了,他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讓寧哲死心。
可是很顯然這個辦法很難想。
因為在他搬出去的第二天,寧哲就轉移了蹲點的位置,來到了他住的小區里,跟保安大叔斗智斗勇,憑借自己的柔和無害的長相成功混進了小區。
所以時安從電梯里出來看見蹲在他家門口的寧哲時,差點沒被嚇出心肌梗塞。
寧哲像是一條被拋棄的大狗狗,無助地蹲在時安的家門口,光明正大賣可憐道,“時安哥,我被我媽逐出家門了,你收留一下我吧。”
時安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應該去流浪狗收留中心。”
寧哲一噎,看著時安趁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門前打開門,又急速想要關上的動作,連忙站起身來。
寧哲大手一揮,手臂一攔,擋住了門,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時安,“……”
時安,“我草你大爺的寧哲!”
寧哲手紅了也不在意,笑嘻嘻地站在時安身后說,“你想操誰啊,時安哥?”
時安轉身一巴掌打到他頭上,不耐煩道,“滾一邊去。”
寧哲才不會滾一邊去,跟著時安去了廚房,看著他做飯,幫忙打打下手。
寧哲在一直在旁邊逼逼賴賴,煩的時安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
“時安哥,你猜我為啥被我媽趕出來?”
“因為阿姨不想養狗。”
寧哲也不氣惱,笑嘻嘻地道,“因為她覺得我欺負你了。”
時安將刀往案臺上一甩,頗有些要殺人分尸的樣子,冷聲道,“你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
時安覺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讓寧哲跟自己住在了一起,他一直在找個時間將這個傻.逼給逐出家門,直到有一天,在一次家族聚會上,寧哲打了一架。
對方也不是什麼好處的角色,再加上寧哲把人家打殘了,寧家的父母道了半天的歉,這事才不了了之。
那時候時安才意識道,寧哲也不過是個大學生,血氣方剛的年紀,被惹了當然不可能忍的。
時安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忽視著內心深處的絲絲擔心,按著自己平時的節奏上班下班,慢慢地嘗試著轉行,直到有一天下班,又在門口發現了那只大狗狗。
還穿著病號服,顯然是自己偷偷從醫院里跑出來的,神色頹廢地蹲在時安家門口,一副對世界失去信心的模樣。
時安心一軟,走上前去,皺著眉頭輕聲問道,“怎麼跑出來了?”
寧哲從電梯聲響動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時安,現在聽見他的問話才抬起頭來,雙眼通紅道,“你為什麼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