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丞無論是不是李保國的兒子,無論有沒有出生在這里,他十多年的成長環境已經決定了他不屬于這里,這里的一切,是盛是衰是悲是喜,本來都跟他沒有關系。
但他被扔了回來,從最初的暴躁迷茫到最后的堅定,他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顧飛太清楚了。
兩個人異地是戀愛里常見的模式,有人堅持,有人放棄,都很正常,但要在扛著想念的時候還要扛著男朋友的家人……
蔣丞的手摸到他小腹上時他還正在出神,被嚇了一跳,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蔣丞并沒有醒,只是習慣性地把手伸了過來。
“丞哥,”顧飛雖然現在情緒也有點兒低落,但蔣丞這個動作對于素了大半個月的他來說,還是很能挑事兒的,“你這樣是在挑釁我的能力啊。”
蔣丞睡得挺愉快,他這話也沒壓著聲音,蔣丞也只是把臉往枕頭里埋了埋,就不再動了。
顧飛猶豫了一下,把他的手輕輕拿開了,然后下了床,去浴室把耍流氓的家伙什拿了過來。
“丞哥,”顧飛脫掉上衣,撐著床看著他,“**的玩意兒要操狗了,你還不醒醒?”
蔣丞擰著眉哼了兩聲。
顧飛把被子掀開,一把拽掉了他的褲子,壓了上去。
“……嗯?”蔣丞迷迷瞪瞪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嗯。”顧飛在他臉上親了親,手摸了下去。
雖然睡得很迷糊,但畢竟還是處于一天不見如隔三秋一頓不干如餓三年的階段,蔣丞**揚起的速度基本跟他清醒的速度同步。
眼下蔣丞這種帶著迷糊又開始興奮的狀態,顧飛覺得簡直從呼吸到發稍都透著性感和誘惑。
按著他的腰進入的時候蔣丞很低地哼了一聲,回手往他腿上抓了一把,顧飛抓住他的手按在了床上。
“這個床不行了,”蔣丞抱著枕頭,喘息已經慢慢平息下去,“顧飛你老實說。”
“什麼?”顧飛下了床,把被子拉過來蓋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帶人上這兒來翻騰了,”蔣丞從眼角瞅著他,“這床都快翻散了,一動就吱吱。”
顧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聽,”蔣丞把屁股抬起來往床上砸了兩下,床吱嘎響了一聲,“聽到沒?”
“你走之前就叫了,”顧飛說,“你怎麼不反省一下那會兒咱倆沒日沒夜在這上頭折騰的事兒。”
“走之前?”蔣丞想了想笑了起來,“靠,真的嗎?我沒注意。”
“吃宵夜嗎?”顧飛拿過手機,“給你叫個外賣過來?”
“現在還送嗎?”蔣丞問,“半夜了吧?”
“沒到十一點呢,還有幾家送的,”顧飛說,“想吃什麼?”
“我想想啊……”蔣丞翻了個身躺著,閉眼暇想了一會兒,“烤翅,加很多很多孜然的那種。”
“好。”顧飛點點頭。
跟男朋友待在一塊兒的日子非常美好,做了吃,吃了睡,放肆而安心,看到朋友圈里趙柯發的圖書館看書照片,也不會覺得焦慮。
平時要誰去了圖書館,他都會覺得自己要沒去是不是就浪費了青春。
現在跟男朋友在一塊就是青春了。
放假的幾天顧飛就像之前答應他的那樣,安排得很好,主題是做,然后吃喝,玩的話,這里也沒什麼可玩的,除了去王旭家吃餡餅以及看望老徐老魯他們,別的基本就跟做合并到一塊兒了。
王旭的確是瘦了,他媽媽心疼得不行。
“我真不是復習瘦的,”王旭把包廂門關上,放了一大筐餡餅到桌上,又給他們盛上羊肉湯,“我真就是相思相的。”
“你捎帶手也復習一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還能讓易靜對你刮目相看。”蔣丞咬了一大口餡餅。
“那也不一定就能刮目了,”王旭不以為然地指了指顧飛,“他,不是跟我差不多麼,你怎麼就對他刮目了?”
顧飛和蔣丞沒說話,一塊兒邊吃餡餅邊看著他。
“怎麼了?”王旭拿著餡餅都沒敢吃,小心地問,“我說得不對嗎?”
“你倆本質的差距不是成績,你想補上這個差距就得下點兒狠勁,”蔣丞慢悠悠地說,“你不會不知道易靜以前喜歡……”
“行!行!”王旭一拍桌子,強行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了,你快別說了。”
顧飛笑了笑沒出聲。
“要不要叫易靜出來放松一下啊,”蔣丞想了想,“挺長時間沒見面了。”
“她不會出來的,特別是有你在的時候,”王旭嘆了口氣,“其實要不是有你,她可能也不會拼成這樣,你來四中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拿過第一了。”
蔣丞咬著餡餅沒說話。
“還有那麼長時間,她現在就這麼繃著,別又撐不住了。”顧飛說。
“這次還好,”王旭說,“有經驗了,我覺得她就是不想見蔣丞,覺得不好意思吧,等她考了個好學校,就沒事兒了。”
“那你幫我帶句話吧,”蔣丞說,“讓她加油,我等她去了請她吃飯。”
“好!”王旭點頭,點完頭又看著他。
“請你倆吃飯。”蔣丞說。
“嗯嗯嗯嗯!”王旭愉快地一通點頭。
見老徐老魯,跟一幫8班的同學聚會,大家興奮地各種匯報自己的近況,這一串活動占掉了假期的一整天。
蔣丞有點兒心疼這一天的時間,但也還是覺得挺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