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蔣丞說。
以前沒談戀愛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慢慢是能感覺到潘智跟自己在感情這方面的想法的確是不一樣的。
潘智非常理智,而且始終看得透,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跟誰能長久的想法,這跟蔣丞完全不同。
不過……蔣丞并不覺得潘智會孤單一輩子,只是還沒碰到能收拾他的人而已,等到那天來了的時候,他一定得買最大號的炮仗懟著潘智家門口放一通。
不知道那天會是哪天,但那時也許顧淼已經是個正常的只是不愛說話的小姑娘了,也許他已經畢業了,也許顧飛已經到他身邊了,也許……總之很多也許,他不去多想,只是覺得一定會是這樣。
潘智幫找的房子很合適,一居室,臥室和客廳都有床,帶一個小廚房,生活設施也都有,臥室外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沒有封閉的陽臺,視野還不錯,從樓中間能一直看到很遠的燈光。
他提前兩過去收拾了一下,把床單什麼都換好了,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又去買了幾個檸檬,榨了汁兒在屋里噴了一遍。
他甚至去了趟超市,買了一堆菜,還有牛奶酸奶零食,塞了一冰箱。
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是租來的小小的屋子,這里會讓他有種比鋼廠出租房更強烈的“我們”的感覺。
也許是兩個人的關系和心態,都已經跟一年前不一樣了。
鋼廠的房子顧飛還沒有退,蔣丞也不想退,房租挺便宜的,一直租著也沒什麼太大壓力,他回去的話,那里就是他和顧飛的小窩,挺好的。
安全感是他永遠需要的,帶來安全感的方式很多,某一個人,某一件事,一個回憶,某個地點。
他都想留著。
顧飛他們學校放假的時間居然晚三天,蔣丞在小屋里住了三天,第一天先去車站把顧飛托運過來的貓接上了,一人一貓又等了兩天才終于又出門去了車站接人。
離上次顧淼過來只隔了兩個月,處于車站這樣的環境里時,她依舊會緊張,許行之說這樣的狀態很難改變,也不是首要需要改變的,在不影響正常生活的情況下,可以有針對性地先解決別的問題。
這次蔣丞沒有再背顧淼出去,而是拉著她的手一起往外小跑著,到外面廣場上人少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二淼,”蔣丞這時才彎了腰,“你還沒跟我打招呼呢。”
顧淼還是老習慣,響指加拇指。
“你吃巧克力嗎?”蔣丞拿了一塊巧克力出來,“這種我特別喜歡,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顧淼看著他,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蔣丞把巧克力剝好了遞給她,顧淼一口就把一塊兒塞進了嘴里,咔咔嚼著。
“你怎麼這麼野蠻。”蔣丞看著她笑了。
“你能不能看看我?”顧飛在旁邊問了一句。
“哦,”蔣丞直起身,盯著顧飛看了一會兒,“你是不是瘦了?”
“沒有。”顧飛說。
“真沒有?”蔣丞又退開兩步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我怎麼覺得你瘦了。”
“你就說你是不是沒話找話說呢。”顧飛一臉嚴肅。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蔣丞笑著過去摟了摟他,“真沒瘦嗎?”
“真沒瘦,”顧飛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我昨天才去稱了體重,一斤都沒輕。
”
“這不科學啊,”蔣丞說,“之前我瘦那麼多呢,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好好復習啊看書啊?”
“只能說我抗壓能力比你強。”顧飛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向前一傾,在蔣丞鼻尖上親了一口。
這次顧飛帶的行李超級多,因為住的時間長,顧淼雖然勉強能接受離開熟悉的大環境,但對小環境的依賴還是很強,這麼長的時間,她不光是枕頭和小被子,所有她平時能看到能摸到的她自己的東西,都得帶著。
蔣丞甚至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看到了半只顧淼的破涼鞋。
“這什麼鬼?”他愣了愣。
“這個是她穿壞了又被丞哥咬成這樣的……”顧飛給他解釋。
“我咬……”蔣丞很震驚地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哦是貓。”
“是,”顧飛笑著點頭,指了指在沙發上坐著的貓,“是它,這只涼鞋一直就在顧淼屋里,問她要帶什麼的時候她說要這個,就帶著了。”
“行吧,她要怎麼樣就怎麼樣,”蔣丞點頭,“對了,晚上叫外賣吧,這會兒再做來不及了,你也累了。”
顧飛往沙發上一倒,笑了半天:“為什麼我累了就不做飯了,你只管吃嗎?”
“別難為我了,我做的飯就算你吃,顧淼也不會給我面子的,”蔣丞拿了手機扒拉著,“豬肚雞怎麼樣?”
“好。”顧飛點頭。
吃完飯歇了一會兒,顧淼很聽話地去洗澡,但洗完澡之后就一點兒也不聽話了,不讓顧飛給她吹頭發,頂著一腦袋濕頭發抱著貓去了陽臺看風景。
“隨便她吧,天兒這麼熱,也不會感冒。”顧飛看著她的背影。
“嗯,”蔣丞走到他身后,伸手摟住他的腰,手在他肚子上一下下輕輕勾劃著,“我們要訴說一下衷腸嗎?”
“天天都訴說,”顧飛說,“現在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要訴點兒什麼了。”
“強行聊會兒吧,”蔣丞說,“畢竟現在當著一個兒童的面兒,除了訴說衷腸,也干不了什麼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