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時候沈朝文也很希望自己和姜默的問題可以用性解決,可惜姜默不耽于此,認為精神享受高于肉體享受,從前甚至有過做到一半突然停下來給他講故事的經歷。
姜默走到窗邊去拉窗簾。沈朝文在床前思考了幾秒。默默脫掉西裝外套,走過去抱住他的背。
姜默給他抱得一愣:“怎麼了?”
沈朝文不說話,手直攻他下盤。姜默發覺不對,按住他的手腕。沈朝文不死心,換了只手往下摸。姜默把他兩只手都按住,死死壓著。推三阻四的,沈朝文惱了,用力掙開他,扯他衣服。
姜默感覺他不高興了,沒再繼續躲,張開手讓他脫。
他不反抗了沈朝文反而感覺沒意思,撒手不鬧了。
姜默看他兩眼,推他在床上坐下,說:“你睡會兒。”
沈朝文思考幾秒,擠出一種哀怨的語氣道:“你都不想碰我了?”
一個有點面癱,性格還有點冷冰冰的人講出這種話來,頗有些詭異效果。而且他演技拙劣,姜默一眼識破,睜大眼瞪過去:“你是在沒事兒找事兒是嗎沈朝文?”
沈朝文點頭:“是,我今天非睡你不可,脫衣服。”
姜默擰他耳朵,“累了就別鬧,躺下休息。”
今天一見面姜默就斷定這人昨晚肯定沒好好睡覺,眼睛里全是血絲,想著讓他休息會兒才把人拖來旅館睡覺的。
可目前沈朝文還是抱著他不撒手……偏要跟他擠一張床上,說自己不累,不想睡,摸他,手不停往他衣服里面鉆。
無奈又好笑,姜默只能先順著他來,假模假樣地幫他脫衣服,解扣子的時候問:“扣子怎麼了?”
“昨天下午被我那當事人前夫拽掉的。”沈朝文說,“倆人在法庭上打架,我去拉,那男的拽我衣服。”
“受傷沒?”
“沒。”
姜默還是皺著眉:“你為什麼穿著昨天的衣服過來?”
哦,他發現了。沈朝文轉移視線,低頭去看姜默的下巴,裝傻。
姜默把他的手扣住,問:“昨晚幾點睡的?”
沈朝文沒吭聲。
姜默皺了皺眉,又問:“你幾點到這兒的?”
算了。沈朝文道:“凌晨四點。”
姜默氣得拍他頭:“我會跑嗎?!慢慢來就好,急著跑過來做什麼?”
“我能不著急嗎?”
“你最近總是反應過度。”
沈朝文冷笑:“到底是誰反應過度吵一架跑了的?幾歲的人了還玩離家出走,你自己不覺得搞笑嗎?”
姜默深吸一口氣:“請不要妄自定義我的正常出行,什麼叫離家出走?”
“在我眼里就是離家出走。”
“你沒想過我為什麼走嗎?”
“顯而易見,你心虛。”沈朝文盯著他,“不心虛你跑什麼?”
“我心虛?我有什麼好心虛的??”姜默拔高聲音,“你不如好好回憶一下我們上次吵架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
太多原因了,說不清,都是生活里細碎的矛盾,避無可避的摩擦。只要有一個人不想讓,不想妥協,最后必定會是不歡而散。
于是這次沈朝文決定把問題推給別人。
“當然是因為酒精和那位深夜和你在外灘擁抱的艾瑪女士。”
又來了。
“你永遠都對我的朋友抱有敵意。”
“你覺得是朋友,別人或許并不這樣認為。”頓了下,“你敢說盧娜不喜歡你嗎?”
“我只管自己,不管別人。”姜默道,“我的工作就必須跟各種人打交道,你到現在還不能理解嗎?”
“我理解,我怎麼不理解,你的工作需要,演藝圈,名利場嘛,就那一套,我懂,理解。
嗯,反正你干什麼都是為了工作,為了藝術。”
姜默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沈朝文還在努力輸出:“行,別的我可以不提,我們就說酒。你成天跟我不認識的人喝到半夜三更不過分嗎?你能確定自己喝醉后還有行為能力分辨身邊是誰嗎?你沒想過你有可能酒后亂……”
“沈朝文,你過了!”姜默大聲打斷他,“麻煩你不要把我說成那種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我有腦子!并且熱愛思考!”
“但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什麼盧娜,艾瑪!”沈朝文大聲吼了回去,“我這人就是獨,別人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是要跟我搶!”
姜默:“……”
沈朝文其實算是個情緒穩定的人,但很不幸,只要碰上跟自己有關的事就很容易失控。
姜默奇異般地平靜了下來,看著對方通紅的眼睛,嘆了口氣。
他現在這樣子很像一只憤怒的小獅子,正在齜牙咧嘴地護食。
嗯,這人還是獅子座,絕了,很形象。
某些時候,姜默喜歡沈朝文身上這股倔勁兒,某些時候,姜默又十分頭疼沈朝文的偏執。
“不說那些,你現在睡一覺。”他道,“不管你是委屈傷心憤怒想跟我分手分居以后老死不相往還是怎麼樣,睡一覺起來再說,能聽明白嗎沈朝文?”
他快生氣了。
說歸說鬧歸鬧,該聽話時要聽話。沈朝文立刻躺下,拉好被子,用行動表示自己的讓步。
姜默檢查過他的被角,表示滿意,拉了個椅子坐他床邊,打算監督他睡覺。
窗簾拉著,房間里光線不太好,想仔細看看他,看不真切。
沈朝文輕輕喊了他一聲:“哥。
”
姜默眉頭一跳。
還真挺奇怪。沈朝文現在天天對他直呼其名,也就偶爾上床的時候能聽見他叫哥,今天居然叫了兩次!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