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愛你嗎?”
“……”
姜默愣了兩秒,立刻夸張地捂住耳朵:“閉嘴!不要講這種話!”肉麻死了!
沈朝文笑著彎下腰,十分逆反地在他耳邊大聲道:“哥,我愛你!”
姜默:“……”殺了我吧。
“我愛你。”
“……別講了。”
“我特別特別愛你。”
“不要講了!!!閉嘴!閉嘴!”
嘴是閉上了。因為他被按在椅子里親得天旋地轉,說不出話來了。
屏幕里的電影還在播放,他顧不上暫停,讓畫面播放著。
吻著吻著,姜默發現沈朝文攥著自己的手居然在微微發抖,可握他的時候還是輕輕的,很溫柔,那種情意傳過來,有種令人震撼的力量。
雖然不明白對方心里發生了什麼,但姜默選擇接受這一刻的溫柔。面前這個人真實,具體,比起電影,似乎是另一種層面的歸屬。沒來由的,他想起總攝影師Lee說的,無法定義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我們一般稱之為愛情。
那一刻,姜默覺得這句話是對的。
第50章
小王子不懂什麼叫馴服。
狐貍說:“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聯系’”。
“建立聯系?”
“一點不錯。”
……
“我有點明白了,有一朵花,我想,她把我馴服了。”
“這是可能的。”狐貍說。
就看到這,肩被邊上的人拍了拍。
沈朝文轉頭,隔著一個過道的安德烈問他:“明天要不要去我家吃飯?我太太讓我邀請你。”
沈朝文合上書,答他:“替我謝謝你太太,但這幾天我想待在家里。”
一趟漫長的夜航。他們從東京回國,前后左右坐著的都是他們這個團隊的非訴律師,大多西裝革履,表情疲憊。
這趟出差是因為一個跨境并購的案子,他們已經出來奔波很久了。
即使年關剛過他們也需要出來出差,沒辦法,這是律所成立后安德烈接過標的額最大的項目。其實建所以后沈朝文就開始癡迷打離婚案子,不怎麼碰非訴的業務,這次來主要是因為這次的案子太難搞,幾個合伙人都親自上戰場了,他不能推辭,只能跟來參與。
安德烈想了想,“你是要回去陪姜導?不然請他一起來我家,認識你這麼久,我都沒跟他一起吃過飯。”
沈朝文搖搖頭:“他不在家,在柏林。”
他倆一聊上,周圍的同事全都豎起耳朵開始偷聽了。
這倆合伙人是所里著名的兩座冰山,曾經是師徒,現在是好友。他們的共同特點是性格冷漠不愛笑,工作專業且高效,而且,都長了一張生人勿近的冰山臉。
整個所的八卦基本都是說他倆的,據說冰山一號安德烈熱愛極限運動和甜食,冰山二號沈朝文熱愛文身和斯諾克……
大家都很好奇所里這兩座冰山湊在一起會聊什麼。
安德烈問:“你家姜導在柏林拍片子?”
沈朝文搖頭:“去參加電影節,拿片子比賽去了。”
看,人生不都是比賽,說來說去,都是比。
安德烈想了想,問:“怎麼不飛去陪他?你有德國簽證,是來不及嗎?”
其實一開始是很想去的。
“去了他會有壓力,等他回家就好,我們不打擾彼此工作。”
安德烈想了想,點頭:“也好,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們下次再約。”頓了下,“預祝他得獎。”
“嗯,謝謝。”
安德烈沒延續那個話題,指了指他手里的書:“看的什麼?”
沈朝文翻過書皮給他看:“《小王子》。
”
安德烈:“我發現你一無聊就看這個。”
沈朝文:“學習知識,常看常新。”
硬邦邦的聊天結束后,兩座冰山不再交談,開始各做各的事。
下飛機后沈朝文和同事們告別,拉著行李箱回家睡了一覺。
睡醒,餓了,他給自己做了碗面吃。吃的時候看了會兒股市漲停情況,紅的,不錯。
吃完飯天色已晚,他給索菲亞打了個電話,準備找她接一下寄養在她那里的小貓咪。
索菲亞在電話里說:“我在店里,小貓咪也在店里,直接來。”
開車過去,下了點小雨。車上沒傘,雨也不大,沈朝文冒著小雨走到店外,看了看這家店的招牌,姜默寫的那兩個字。
似乎已經過去很多很多年了。
駐足片刻,他走進去,拍拍肩上的雨珠。
店里稀稀落落坐著幾桌。索菲亞抱著貓窩在前臺,桌上有還沒收的一副塔羅牌。
牌陣有點眼熟。
他坐下,看了看那副牌,問:“剛給人做完?”
索菲亞點頭,“做的維納斯牌陣。”
想了想,沈朝文道:“好多年以前,你好像也給我做過一次。”
“哈哈,我都忘了。”
沉默了會兒。
沈朝文原本打算接了貓回家等的,但環顧一圈,他突然又不想走了。
索菲亞看他要坐會兒,起身去倒水,問他要冰的熱的。沈朝文想了想,說:“我有點想喝長島冰茶。”
索菲亞愣了愣,有些意外,但沒說什麼,還是給他調了一杯。
沈朝文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很冰。索菲亞轉頭去給他放了首李斯特。
聽了會兒歌,他把酒一飲而盡,把杯子推給索菲亞。對方看他兩眼,又給他調了一杯。
看著她調酒,沈朝文突然說:“我其實一直很討厭酒這種東西。
”
索菲亞點頭:“那今天為什麼想喝?”
為什麼?
因為突然好奇姜默喝醉的時候看到的世界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