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在江遲景補充后一句的同時,鄭明弈已經張開嘴唇準備回答,反倒是江遲景的補充打斷了他到嘴邊的話。
他頓了頓,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懶得關心別人的問題?”
江遲景心說你連門都懶得給社區的工作人員打開,還能有多關心別人?
當然他表面上還是面不改色地催促道:“A還是B。”
“B。”鄭明弈答。
接下來幾分鐘,江遲景問完了所有的基礎人格測試問題,他發現鄭明弈的性子并沒有他想象中那樣捉摸不透,無非就是冷靜、理性、敏銳,然后再帶那麼點兒跳躍。
但是接下來,問題的畫風逐漸走向清奇。
“你平時……”念到這里,江遲景不禁皺著眉頭,瞇起雙眼湊近屏幕,還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自慰的頻率是?”
這種問題問出來,連江遲景自己都覺得別扭。
要是換作其他囚犯倒還好,對面坐著的可是他曾經的偷窺對象,他來問這問題,搞得好像他光明正大地窺探別人的隱私一樣。
但這問題又不得不問,因為許多心理不正常的人,都是在性上有著超乎常人的需求。
“A每天,B經常,C偶爾。”江遲景念出選項。
原本兩人已經形成了快問快答的節奏,結果這道題一出來,鄭明弈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呢?”
“我?”江遲景頓時有種被冒犯的感覺,心里豎起了厚厚的戒備。
尼采曾有句名言,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這句話可以有許多種解讀,但拋開那深奧的哲學觀念不談,這句話的字面意思很像現在兩人的情況。
江遲景習慣了凝視鄭明弈,而當鄭明弈開始凝視他時,他第一反應便是防備。
但凡換一個囚犯問他這種問題,他都不會這麼敏感,甚至有種被踩到尾巴的感覺。
“是我在問你。”江遲景自然不會回答,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不要扯開話題。”
鄭明弈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跟上次兩人無聲對視時一樣。
他的嘴角很輕微地上翹,幾乎看不出上翹的弧度,但他臉部線條的變化和眼神里流轉的光都在告訴江遲景一個訊息:鄭明弈知道什麼,并且他覺得很有趣。
“C,偶爾。”
鄭明弈終于給出了回答,結束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江遲景暗自松了口氣,趕緊點擊選項翻頁,但沒想到下一個問題還是同樣的范疇。
“你在……”屏幕上的兩個字實在有些難以啟齒,江遲景不由得換了種委婉的說法,“和別人發生關系時,喜歡開燈還是關燈?A開燈,B關燈。”
“我都可以,看對方。”說到這里,鄭明弈像是知道他的回答會讓江遲景不滿一樣,又補充道,“你是不是喜歡關燈?那我選B。”
如果說剛才那下是被踩到了尾巴,那麼現在這下就是被針扎到了背上。
鄭明弈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地跳躍,但這一次江遲景知道他的動機一定不簡單。
兩人總共才見了不過幾面,鄭明弈怎麼會去推斷他喜不喜歡關燈?
就像江遲景在分析別人時一樣,如果不是對方哈欠連天,他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去猜測別人前一晚的夜生活。
所有的猜測都存在一個出發點,或者說一個征兆、一個信號。
在沒有任何信號的前提下,鄭明弈不可能把江遲景和關燈給聯系起來。
所以說果然還是娛樂室的那次破綻,讓鄭明弈想要試探他嗎?
江遲景的內心無比鎮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次露出破綻。
他抬起視線,直直地看向鄭明弈的雙眼,面無表情道:“你現在是在性騷擾獄警嗎?”
鄭明弈微微歪起腦袋,眼里透著好奇:“所以你要用警棍打我嗎?”
上次江遲景用警棍打人,是因為小混混掐了他的屁股,要是僅僅是幾句言語挑逗,他就直接動手毆打囚犯,那他肯定早就被投訴得丟了工作。
既然鄭明弈在期待他的反應,那他就偏不給他任何反應。
江遲景淡淡地收回視線,繼續問下一道題:“以下哪種物品能讓你感到興奮?A兒童的長襪,B女性的內衣,C男性的制服,D以上統統不能。”
看到選項A,江遲景不禁心想,這果然是測試心理變態的題。
他突然有些緊張鄭明弈會不會給出危險答案,但好在鄭明弈并沒有猶豫,直接報出了一個字母:“C。”
幸好不是變態。
否則江遲景真的無法接受自己偷窺了一個變態這麼長時間。
咦,等等,他好像錯過了關鍵信息。
男性的制服?
江遲景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深灰色制服,莫名覺得非常不自在,趕緊念起了下一道題。
沒多久后,性方面的問題總算結束,接下來的部分變得復雜起來,有時一道問題會同時考察好幾個方面,而鄭明弈的回答也顯而易見地慢了下來。
“如果有人當面辱罵你的戀人,你會:A充耳不聞,B與對方講道理,C喜聞樂見,D拔掉對方的舌頭。
”
鄭明弈思索了片刻,問道:“不能打掉對方的牙嗎?拔舌頭有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