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麼說我的偶像。”于光一臉嚴肅道,“有好幾次垃圾上市企業坑股民的錢,都是go神看破了真相,讓散戶及時止損。”
江遲景覺得奇怪:“你也炒股?”
“對付資本家當然要用資本家的手段。”于光義正辭嚴道,“go神就是我們的領袖。”
“這小孩兒就喜歡瞎崇拜什麼英雄。”洛海頭疼地收起醫藥箱,“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英雄?”
確實。
如果英雄有這麼好當,那滿大街都是英雄了。
go神是嗎?江遲景無聊地心想,名字取得一點創意也沒有。
第16章 禁閉
事實證明,江遲景的直覺果然很準。
他有想過陳二可能會招惹鄭明弈,所以好心提醒了鄭明弈提防著陳二。
但他實在沒想到,鄭明弈才剛調去2號監舍樓兩天,那邊就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故。
一樓的角落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喊聲,整棟樓的獄警都一齊朝那個角落沖去。
江遲景剛通過兩棟樓之間的連廊來到2號樓,手里還拿著未送完的信件。他身為文職獄警,不方便沖到最前線,只能倚在二樓的圍欄邊,眺望一樓角落的情況。
陳二率先從牢房里被帶了出來,表情極其扭曲,臉上滿是汗珠。
他的四周一直有獄警擋著,直到獄警把他帶上二樓,從江遲景身邊經過時,江遲景才看清楚,陳二的左手掌心插著一根磨尖了的牙刷,鮮紅的血滴在他的身后連成了一條線。
“怎麼回事?”江遲景拉住一個熟悉的獄警問。
“跟1017號打了起來。”獄警停下腳步,“先送去洛醫生那兒看看,估計又得保外就醫。
”
“是陳二先動的手嗎?”江遲景又問。
“他說是1017號先挑釁他,誰知道呢。”獄警道。
每次發生打架斗毆事件,參與者都會給自己找正當理由。陳二說是鄭明弈先挑釁他,也不知有幾分真實。
“這1017號也是夠狠,動了兩次手,送走兩個人。”獄警調侃道,“以后誰想保外就醫,干脆讓他打一頓就是了。”
獄警說到這里,鄭明弈也被其他獄警帶了上來,不過和陳二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戴著手銬。
圍在鄭明弈身邊的獄警大多都沒有他高,一群人朝著江遲景的方向走來,只有身穿橙色囚服的鄭明弈有明顯的存在感,至于其他獄警似乎都成了灰色的背景板。
鄭明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呼吸也很平穩,要不是他的手上還留有動手后形成的傷口,根本看不出來他剛剛廢了一個人的手。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在經過江遲景面前時,鄭明弈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表情,但也很淡很淡,只是從容地看著江遲景,仿佛在說:早上好,江警官。
江遲景可沒有心思跟鄭明弈問早。
這段時間他和鄭明弈走得太近,以至于他差點忘了這個男人有多麼危險。
陳二被送去了外部醫院就醫,而鄭明弈在洛海那里處理好傷口后,又被關進了1號監舍樓的禁閉室。
典獄長當即下令全面查房,收繳所有違禁物品,監獄上下忙里忙外,也只有江遲景和洛海能夠悠閑地在陽臺抽煙聊天。
“押陳二過來的獄警,說是陳二先動的手。”
洛海給陳二的左手做了簡單處理,他比江遲景更能接觸到第一手消息。
江遲景并不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別人先惹鄭明弈,他才會表現出進攻性。
“但有個問題,”洛海吐出一口煙霧,看向江遲景道,“同牢房的囚犯都說是鄭明弈先挑釁的陳二。”
江遲景用拇指抖了抖煙灰,問道:“怎麼挑釁?”
“不清楚。”洛海聳了聳肩,“我只是想提醒你,最好和他保持距離。”
江遲景沒有立馬接話,他并不覺得他和鄭明弈有多親密,到了需要保持距離的程度。他沉默了片刻,問道:“萬一是老九指示他們那樣說的呢?”
“你還在幫鄭明弈說話。”洛海道。
江遲景覺得他已經很客觀了,但洛海的想法也不無道理。思來想去,只能是因為他平時和鄭明弈接觸較多,知道他“正常”的狀態,而洛海基本上只看到了鄭明弈打人的一面。
再把時間往前拉,江遲景不僅知道鄭明弈正常的狀態,還見過他生活的樣子,所以總是習慣性地替他辯解。
“你還是老樣子。”江遲景道,“總是擔心別人。”
“你知道的,改不了。”洛海道,“聽說這次關禁閉出來,鄭明弈會轉到1號監舍樓去。”
“看來你之前的判斷沒錯。”江遲景呼了口氣,“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他列為極度危險的囚犯。”
不管中間過程如何,結果鄭明弈還是去了管理最嚴格的1號監舍樓。
那邊的囚犯跟普通牢房的囚犯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大多身上都背有人命,不是無期徒刑就是死緩。
這些人每月的探監次數有限,傍晚也不能參加集體娛樂活動,盡管每個人有單獨的牢房,但普通囚犯根本不會想要被關到這邊來。
這次鄭明弈被關禁閉的時間長達72小時。或許三天的時間看起來很短,但在這樣一間狹小又黑暗的禁閉室中,每一秒都會讓人無比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