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在警告鄭明弈,倒不如說是在提醒江遲景自己。
他不敢看鄭明弈的雙眼,明明生氣到不行,眼神卻四處閃躲,心虛的樣子一目了然。
“江警官。”鄭明弈壓抑著嘴角的笑意,“你還真是不禁逗啊。”
江遲景也知道自己不對勁。鄭明弈都沒拿他怎樣,他就已經腦補了各種無法言喻的畫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樣一點就燃的屬性。
為了掩蓋心虛,江遲景取下腰間的警棍,瞪著鄭明弈道:“你再笑試試?”
鄭明弈舉起雙手,作出無害的樣子:“不敢。”
話雖這麼說,他看江遲景的眼神里仍舊流轉著笑意。
江遲景在這一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真的斗不過鄭明弈。
南部監獄里有各種各樣的囚犯,偏偏鄭明弈就像是江遲景的天敵一樣,處處克他,讓他無法招架。
江遲景決定不再跟鄭明弈說話,收起警棍,離開了娛樂室。
公務樓里的冷氣開得很足,然而江遲景看著窗外被陽光炙烤著的路面,還是忍不住解開了制服上方的兩顆紐扣。
媽的,好熱。
第24章 心思二更
回到圖書室里,公主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江遲景給幫忙看守的獄警打了聲招呼,頂著好事者八卦的目光坐回了工作區內。
跟在后面的鄭明弈還是坐到了離江遲景最近的第一排的位置,那里還放著他沒有看完的漫畫書。
往常江遲景只希望中午的時間快些過去,等囚犯都離開之后,下午便是他的自由時光。
但今天江遲景無比抗拒兩點的到來,因為兩點一到,圖書室里又會只剩下他和鄭明弈單獨二人。
他剛剛才逃離令人窒息的娛樂室,不想再跟鄭明弈獨處。但逃避現實也沒用,等圖書室里其他囚犯都離開后,鄭明弈又來到了他的身邊。
“江警官,你這樣不會不舒服嗎?”鄭明弈問。
工作區太過狹小,當江遲景和鄭明弈都放松時,膝蓋便會時不時碰到一起。既然鄭明弈不肯合攏大腿,那……
江遲景的兩條腿緊緊地閉在一起,膝蓋朝著窗戶的方向,那坐姿簡直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不會。”江遲景做著手里的數獨題,“你看你的股票。”
鄭明弈操作了一陣鼠標,無聊地看著江遲景問:“要幫忙嗎?”
“什麼?”
“你都好久沒動了。”
江遲景沒有把報紙攤在桌面上,而是拿在手里,刻意避著鄭明弈的目光,免得這人又把答案提前告訴他。
他每推出一個空格,就會拿鉛筆標注一下,但他推出最簡單的幾個空格之后,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
倒不是他推不出剩下的內容,只是他壓根沒有心思去做題。
報紙拿在手里不過是他的偽裝,這樣可以避免和鄭明弈做過多的交流。他計劃就這樣耗過這半個小時,但沒想到鄭明弈又逮住了他在出神。
“不需要。”江遲景道。
“哦。”
鄭明弈懶洋洋地轉過腦袋,繼續看屏幕上的K線圖,但不一會兒后,他又看向江遲景道:“江警官。”
“又怎麼了?”江遲景放下報紙,皺眉看向鄭明弈。
鄭明弈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子,朝江遲景慢慢靠了過來。
江遲景仍舊皺著眉頭,但臉上的不耐煩逐漸轉變為高度警惕,隨著鄭明弈越靠越近,警惕中還帶上了一絲慌亂。
直到退到了窗戶邊上,江遲景無法再后退,他用手撐住鄭明弈的胸膛,問道:“你干什麼?”
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鄭明弈的嘴唇離江遲景的鼻尖不過一拳之隔。江遲景又忍不住胡思亂想,如果鄭明弈再說他的臉上有睫毛,他就把鄭明弈的睫毛都拔光。
不過這次鄭明弈并沒有碰江遲景的臉,而是伸出左手,撐到江遲景耳側的窗框上,接著伸出右手,拉過一旁的窗簾,道:“太陽好大。”
說這話的時候,鄭明弈仰著下巴,視線看著窗簾上方的滑軌。
流暢的下頜線就在江遲景的眼前,他半垂著眼眸,愣愣地看著鄭明弈的喉結,腦子里莫名生出了一口咬上去的沖動。
圖書室里的窗戶朝北,下午不會有陽光直射進來,但窗邊的位置的確比過道要熱上許多。
鄭明弈收回右手,撐在江遲景的耳側,看著他問:“江警官,你是不是也很熱?”
江遲景垂著眼眸沒有回答,又聽鄭明弈道:“你耳朵紅了。”
好吧。
江遲景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他無法招架鄭明弈有意無意的撩撥,因為早在鄭明弈入獄之前,他的視線就已經無法從這個人身上移走。
鄭明弈不過是裸著上身,穿著圍裙,煎個牛排,都能讓他大腦中的每一根神經興奮起來,更別說現在離他如此之近,喉結和鎖骨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鄭明弈。”江遲景忍受著嗓子的干啞,輕聲開口道,“你離我遠一點。”
他已經克制到了極限,連顫抖的睫毛都在用力。他怕鄭明弈再離他近一點,他會忍不住把鄭明弈撲倒,讓鄭明弈徹底發現他是一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