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這里,圖書室的前門突然走進來了一個囚犯,徑直來到江遲景的辦公桌前,道:“江警官,我要舉報有人在娛樂室里抽煙。”
江遲景看了一眼來人,這人本身就是娛樂室里抽煙的“常客”之一,他一聽這人要舉報,當即便覺得事情有蹊蹺。
“誰?”江遲景問。
“您過去看看唄。”
剛才江遲景一直待在醫務室里,也不知哪些人去了娛樂室。看這樣子,他猜測可能是小團體之間圍繞娛樂室的使用權產生了爭執。
江遲景本身懶得管這些閑事,但既然囚犯找上了他,他身為一名獄警,也不可能毫無作為。
他跟在這人身后走出了圖書室前門,不過在前往娛樂室之前,他下意識地看了下樓梯的方向,只見平時駐守在二樓的獄警并沒有在那里。
“那位警官去上廁所啦。”
聽到這話,江遲景的心里突然生出了異樣的感覺。
獄警去衛生間倒是不奇怪,但衛生間位于通往連廊的拐角處,除非這名囚犯出娛樂室時,剛好看到獄警拐進連廊,否則不可能知道獄警去了衛生間。
但這也有問題。
獄警拐進連廊,也可能是去3號監舍樓。位于娛樂室的囚犯,能這麼清楚地知道獄警去了衛生間,江遲景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有另一名囚犯把獄警引去了那里。
有意思。
江遲景在心里冷笑了一聲,踩著馬丁靴繼續朝娛樂室的方向走去。
他不喜歡囚犯沒事找事,但不代表他害怕這些囚犯來招惹他。正好久了沒活動身子,這些人撞上來的也真是時候。
當江遲景推開娛樂室的門時,里面的確有一個人正在抽煙。
這人是1號監舍樓的囚犯,外號馬六,曾經奸殺過一名年輕男性。
當初江遲景調來南部監獄時,這人也是招惹他的人之一,但自從江遲景暴揍了一名企圖猥褻他的囚犯之后,這人就和其他人一樣,打消了動江遲景的念頭。
“把煙滅掉。”江遲景冷聲道。
“Yes,sir。”馬六像是早就在等江遲景一般,在窗框上把煙滅掉后,直直地朝江遲景走了過來,“聽說最近江警官有了新歡。”
一個謠言里面會包含許多信息,但總有個別的人,只會關注與自己猜測相符或自己希望聽到的部分。
像江遲景和鄭明弈的謠言,不管謠言里的江遲景是0是1,馬六這個強奸犯只會關注到一件事——江遲景的確是個會跟囚犯發生關系的獄警。
等于有戲。
“怎麼,你覺得跟你有關系?”江遲景不耐煩地動著嘴唇,臉上的鄙夷顯而易見,“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話不是這麼說,江警官。”馬六的臉上帶著滲人的微笑,“我們講道理,你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不行呢?”
“不用試。”江遲景回頭看了看帶他過來的人,果然是牢牢守住了娛樂室的門,“我數三聲,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別呀,那姓鄭的不是個陽痿嗎,恐怕就這麼大吧?”馬六說著伸出了小指,“就這你都能玩得起勁,怎麼不和真正的爺們兒玩一玩?”
“就是就是,跟一陽痿有什麼可玩——”
江遲景瞬間取下腰間的警棍,轉身就朝身后那人的腦袋上敲了過去。
那人猛地撞到一旁的排柜上,兩個鐵皮柜互相撞擊,發出了“哐哐當當”的響聲。
“誰他媽陽痿?”江遲景轉過身來,用警棍指著馬六的鼻子,“你有種再說一遍?”
其實這時候江遲景已經可以通過對講機通知巡警隊過來,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以他的標準,這兩人還沒有被收拾到位。
“大家都知道的事何必要我再說一遍。”
馬六說到這里,朝江遲景身后使了個眼神,江遲景立馬警覺地看向身后,把飛撲過來的人又給踹了回去。不過就是這一下,讓馬六找著空擋,從背后圈住了江遲景的上身。
“快過來把他嘴堵住!”
被踹飛的那人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靠了過來,江遲景看準時機,借力起跳,一腳踢在那人的下顎上,這次那人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從空中落地后,江遲景又用手肘擊退身后的馬六,接著轉過身子,順勢把警棍甩了過去。
但就在警棍離馬六的臉不過咫尺之遙時,有人突然出現,一把接住江遲景的手腕,攔下了他的攻擊。還未等江遲景反應過來,只見鄭明弈出現在他的身旁,一拳揍到了馬六臉上。
一顆帶血的牙齒彈到墻面上,接著又反彈回了江遲景的腳下。
他愣愣地看著鄭明弈松開他的手腕,改為揪住馬六的衣領,接著又是一拳揍了上去。
這次從馬六嘴里飛出來的不再是牙齒,而是噴濺而出的鮮血。
江遲景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看來鄭明弈沒有說假話,他真的能一拳打掉一個人的牙。
但現在不是他分神的時候,鄭明弈一拳一拳地打上去,沒幾下馬六便被打得滿臉是血。
“鄭明弈!”江遲景趕緊把人攔了下來,“哪有你這麼打的,快住手!”
鄭明弈總算松開了馬六的衣領,馬六早已沒了意識,渾身無力地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