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景用對講機通知巡警隊和洛海過來,接著對鄭明弈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自己能解決。”
“我沒有好心,江警官。”鄭明弈甩了甩手上的血跡,悠悠道,“我只是今天很不爽,想發泄而已。”
江遲景:“……”
好吧,看來還是他自作多情了。
“待會兒調查起來不要這麼說,”江遲景提醒道,“就說你是解圍,會給你加表現分。”
“好。”鄭明弈道,“話說你跟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
“沒什麼。”
確實沒什麼,不過是這兩人說鄭明弈又小又陽痿而已。
想到這里,江遲景的思維再次不受控制地發散,他想到了剛才在醫務室里,他不小心坐到了鄭明弈懷里。別的不說,就他個人的感受而言,鄭明弈真的一、點、也、不、小。
“江警官。”
鄭明弈的聲音打斷了江遲景的思緒,他從下面抬起視線,看向鄭明弈問:“什麼?”
“你讓我想到了童年。”鄭明弈道。
“童年?”江遲景莫名其妙,又一次沒有跟上鄭明弈跳躍的思維。
“小時候我很喜歡一個動漫角色,”鄭明弈說到這里頓了頓,“叫做叮當(盯襠)貓。”
江遲景:“……”
媽的,又被逮了個現行。
第27章 衣領
江遲景假裝沒有聽懂鄭明弈的諧音梗,反正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洛海和巡警隊的人很快趕來了娛樂室,由于鄭明弈下手太重,洛海沒法處理,只得隨救護車一起把人送去了外部醫院就醫。
事件調查沒有任何疑問,一名囚犯負責引開駐守樓梯口的獄警,一名囚犯負責把江遲景引去娛樂室,馬六率先挑明了猥褻的意圖,在幾人打斗的途中,鄭明弈聽到了排柜的響聲,前來幫江遲景解圍。
放風時間的這段小插曲暫時告一段落,具體的獎懲措施還得典獄長那邊決定。
圖書室里的囚犯看夠了熱鬧,兩點一到,便被獄警趕去了公務樓后面的廠區上工。
整個二樓重新安靜下來,按理來說江遲景已經推掉了給鄭明弈念書的事,鄭明弈也該跟著離開才對,但江遲景看了看鄭明弈的右手,還是把他留下,帶去了無人值守的醫務室。
“讓你注意下手輕重,你又搞成這樣。”
洛海去了外部醫院,大概率臨近下班才會回來。鄭明弈坐在之前的那張單人病床上,而江遲景還是和之前一樣,拖了個滑椅過來,坐在鄭明弈面前給他清理傷口。
“剛才那個人是什麼罪名?”鄭明弈問。
“強奸加殺人。”江遲景抬著鄭明弈的手腕,給他清理手背上的血跡。
“那不用注意輕重。”
鄭明弈的指關節上有好幾處破了皮,新傷加舊傷一起,看得江遲景眼花。他本就不是個耐心的人,現在強迫自己耐著性子給鄭明弈擦藥,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江警官,”鄭明弈叫了一聲,“你又不高興嗎?”
“嗯?”江遲景皺著眉頭抬起眼來,“沒有。”
“下次我會注意。”
其實江遲景真沒有不高興,馬六不像陳二,是被鄭明弈故意設計,這人揍了也就揍了,江遲景一點都不覺得惋惜,他只是怕鄭明弈沒注意分寸,搞出事來。
既然現在沒出什麼事,他自然也沒什麼好不高興的,就是給鄭明弈上藥上得煩躁而已。
“好了。”江遲景總算把紗布裹好,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將就一下,我就這水平。
”
鄭明弈的右手掌心被江遲景裹成了一個粽子,毫無美觀可言。但就這樣江遲景都已經盡力了,因為他從沒給別人處理過這個位置的傷口。
“我可以說實話嗎?”鄭明弈豎起右手,正反兩面都看了看。
“不可以。”江遲景道。
鄭明弈笑了笑,仍舊道:“好丑。”
江遲景的額頭冒起青筋:“那你自己弄。”
沒想到鄭明弈還真的自己弄了起來。
他一圈一圈解開手掌上的紗布,接著將紗布的一頭夾在虎口處,先在手腕纏了兩圈,接著繞著手掌纏了兩圈,再從每個指縫中繞下來,又繞著手掌纏了兩圈,最后將多余的紗布纏繞在手腕處。
這是拳擊繃帶的纏法。
江遲景一不小心看得出了神,因為這個畫面是他最喜歡偷窺的內容之一。
只要鄭明弈開始在手上纏拳擊繃帶,那就代表著他即將脫掉上衣,在臥室的沙袋前揮汗如雨。每每打完拳后,他又會站在窗邊解開繃帶,動作嫻熟隨意,惹得江遲景移不開眼。
曾經只能在望遠鏡里才能看到的畫面,現在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江遲景眼前,明明是個平平無奇的動作,他卻覺得比脫衣舞秀還要刺激。
“你要學嗎,江警官?”鄭明弈看著發愣的江遲景問。
“什麼?”江遲景回過神來,“不學。”
“我可以教你。”
說完這句,鄭明弈用左手伸到江遲景敞開的雙腿之間,抓住滑椅的邊緣,就這麼不帶商量地把江遲景給拉到了他的面前。
突如其來的加速度讓江遲景身子后仰,接著由于滑椅驟然停下,他又因慣性身子前傾,鼻尖差點沒撞上鄭明弈的下巴。
膝蓋直直地抵到床沿上,江遲景下意識地合攏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