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粗著聲音哼哼耍賴一翻身把臉埋進枕頭,又窘又羞愧,無法見人——他奶奶竟然和全家人討論他要不要割包皮!他都十六歲一個爺們兒了!神經病啊!
少棠用大手揉他一腦袋毛:“你奶奶也是疼你,擔心你一輩子幸福!怕你以后那什麼不好用!”
孟小北在枕頭里揉出齉齉的鼻音,滿床打滾:“嗯嗯嗯……唔唔唔……煩死你們這些大人了真煩!你們以后不許再說了!!!……”
少棠笑聲沉沉的:“呵呵,我們這些大人多關心你。”
孟小北不服,反唇相譏:“那你小時候有沒有割過那個?有沒有?”
少棠用胳膊擋住臉,笑而不答。
孟小北低聲質問:“到底弄過沒有?你還全乎嗎?你那玩意兒還是原裝的嗎?!”
“操……”少棠低聲罵道:“我原裝的,好著呢。”
孟小北還欲挑釁,少棠翻身將人摁進枕頭里挖坑埋了,抱著孟小北笑了半天。少棠忍不住湊近,啞聲道:“生日快樂。”
孟小北眼眶一熱,真的快要哭了。
原來一個人特別激動甜蜜身心滿足的時候,是會哭的,眼里某處穴道脆弱到決堤,濕漉漉的。
孟小北抱著少棠的腰,黑暗中凝視完美側臉,嘴唇湊上去,忍不住,親了對方耳垂。
親上去的一剎那,仿佛帶電,兩個人身上都抖了,頭腦混亂而眩暈,喘不上氣,非常喜歡,卻又非常難過。
少棠猛地往右側撤出一大塊,與孟小北分開身體。
他真的受不了。
但凡生理正常的男人,與自己喜歡的人同床,裸著上身,大腿相貼,都受不了,下半身像騰起一把火,憋悶難受。
孟小北手指下移,隨后就被少棠猛地捏住!
少棠攥住他,阻止他的力道將他捏得很疼,捏住他手骨不讓他摸到那地兒!
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到他干爹睫毛撲簌,眼底漆黑一片,喉結處劇烈的吞咽顫抖。
黑暗中兩人胳膊較勁,大腿角力,簡直像在打架。兩人都處于欲火焚身的沖動糾結情緒,孟小北腦子燒了,短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時在干什麼,到底想要干出什麼來!他總之年紀小,他可以仗著自己是“兒子”而胡搞胡來。
但是少棠不行。
兩人其實都硬了,不用拿眼看,彼此都感覺得到下半身熾熱滾燙,腿上毛都燒起來,剌剌雜雜互相撩撥著。孟小貝力氣很大,扭打沖撞,兩人皆骨頭關節生疼。
少棠重重地喘息,眼底的墨色漩渦仿佛要把孟小北剝皮生吞下去。少棠捏著孟小北手腕,一寸一寸生掰開,奮力往后扭過去,轄制住,最終將孟小北雙手牢牢固定身后,壓住了,讓他動彈不得。
兩人足有十分鐘一動都不動,僵持著,少棠半邊身子壓住小北。
直到呼吸逐漸回復平穩。
直到眼底紅潮和身體熱度褪去。
孟小北當時是不會有自知和自覺性,不會認識到自己多麼過分。他十六歲,初三剛畢業,還沒念高中。他直白的張揚的感情、他蠢蠢欲動的青春欲望、他的步步進逼、他的主動和不顧一切,對少棠而言,每一次都是折磨。
只是他意識不到,每次折磨完了人,還心里埋怨對方不領他情。
至于“亂來”了以后準備怎麼樣,將來會發生什麼,他還沒顧得上思考。
一個半大的男孩子,生理上的滿溢,情感上的早熟,永遠要早于對社會對家庭責任感的認知和承擔。孟小北也如此。他喜歡,他敢愛,然而他想問題想不遠,他也不知道將來如何面對周圍一切,前路多麼艱難。
他甚至那時還以為小爹將來會結婚——因為周圍的大人到年齡了都要相親結婚。人一輩子終歸要結婚,少棠將來肯定給自己找一小媽回來。可那是將來,現在不妨礙自己喜歡少棠。等將來真有這麼個女的,大不了再撒潑打滾跟干爹鬧……鬧不成?不成怎麼辦,他不知道,極力逃避去想一切可能的挫折艱難。孟小北就是這樣矛盾和自我麻醉的心態。
那晚后來,孟小北折騰夠了,酒足飯飽思睡意,最終還是枕著他小爹肩膀睡著了,睡著還弄哈喇子在對方身上。
少棠一夜沒睡。
中途起夜,在洗手間里待了十五分鐘,做了什麼……不用細說。
回到房中,少棠把孟小北圈到懷里,悄悄親了腦門和臉。
第四十四章親人重聚
幾人在密云療養院痛快玩兒了三天,每人都曬黑一層。孟小北本來就瘦,顯黑,后脖子像個炭球。申大偉曬成個大黑胖子。祁亮腦門曬爆皮了,露出紅肉,十分可憐。
只有少棠還能看,胸口和手臂是很勻稱的深小麥色,孟小北覺著那是上好的燕京啤酒色,帶著濃郁麥香泡沫,顏色就爽辣可口。
隨后幾天,少棠還帶小北和祁亮去一趟協和醫院。暑假閑得沒事,倆孩子又都沒有其他大人管,少棠就是孩子王。
祁亮一路走一路抱怨:“孟小北就是你有手氣腳氣,手上長得都是什麼!都傳染我了!”
孟小北怒道:“這不是腳氣!我也不知道這長得什麼,遺傳的,我爸我爺爺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