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第一次體驗到在別人手中發泄的快感,厲歲寒手法多,力氣也重,太久沒做這事兒,他把陶灼擠在沙發里,不論親吻還是摟抱揉捏都近乎粗魯,帶著不容拒絕的掌控。
陶灼開始還哪哪兒都不好意思,被抓屁股想躲,被摁上褲襠也臊得慌,厲歲寒吻住他兩把下去,他就臣服了。
繃著腳趾釋放出來,陶灼在高潮的余韻里目光渙散,失神的喘息,厲歲寒輕輕吻他的發際與太陽穴,身上的酒氣仿佛也沁進他的神經里,把他從里到外的麻痹了,整個人輕飄飄的。
舒服。
陶灼勾勾腳趾。
怪不得這種事兒會上癮,是真的舒服。
他想跟厲歲寒說說話,但厲歲寒平復下來后什麼也沒說,松開陶灼的手給他擦干凈,就徑直上樓拿衣服洗澡。
第二天睡醒,陶灼蜷在被窩里發愣,昨天他本來想等厲歲寒,往床上一趟竟然就暈暈乎乎睡著了,現在總覺得像個夢,太不真實了,刺激又讓人心癢。
還等什麼禮物啊,陶灼興沖沖地爬起來洗漱,都到這一步了,四舍五入就是他和厲歲寒直接在一起了,這就去告白!
厲歲寒的房門關著,陶灼下樓時以為他還沒醒,洗漱完出來,厲歲寒已經立立整整地穿戴好,套著大衣準備出去。
“你去哪?”陶灼挨過去觀察他的情緒。
聞野還說過一夜就好了,這也沒覺的多好啊,臉色看著比昨天心事還多。
“抱一下?”陶灼心疼他,也想動手動腳,朝厲歲寒把胳膊一張。
厲歲寒沒動,眉毛輕輕蹙起來。
陶灼心里跟著突突。
其實在那一刻,他已經隱約有直覺了,但不想去確定,也可能是急著想驅散這種不好的感覺,他莽莽撞撞,直接笑著對厲歲寒說:“你憋得不輕啊,也該談戀愛了,你看我怎麼樣?”
厲歲寒嘴角動了動,喊他:“陶灼……”
“正好我也喜歡你,我雖然不是以前就喜歡男的,但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陶灼打斷他。
厲歲寒看他,沒有表情也沒說話。
陶灼突然想起曾經與齊涯在二師兄看到厲歲寒和黎洋,當時厲歲寒的表情幾乎就是眼前這樣。
他心里空蕩蕩地往下沉,拳頭在腿邊攥起來,打了幾萬次腹稿的那些話全忘了:“我就是……我想當那個能讓你說心里話的人,我……哎我不會說這些話,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我沒喜歡過誰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就是想,你……”
陶灼說得顛三倒四,自己都頭皮發緊聽不下去了,厲歲寒只是看他,微微皺著眉,不知道那是什麼表情,不耐還是疲倦,陶灼沒心思分析,他被這難堪的告白激得臉紅,索性直接梗著脖子問:“你就說行不行吧。”
厲歲寒微微向后靠在餐桌上,這一點微妙的距離足以將兩人拉開了,陶灼跟著想往前挪,厲歲寒只把視線一垂,沒有情緒地說:“不行。”
陶灼怔住了。
“你不是喜歡我,陶灼,你只是因為我……”厲歲寒頓了頓,斟酌用詞。
“我家里不會送我去戒同所。”陶灼直愣愣地又打斷他,“送了我也戒不成。”
“厲歲寒,你別怕。”他聲音越放越低,從來不知道自己臉皮能有這麼厚,明明難堪到想惱火,臉肯定紅成豬頭了,望著厲歲寒的目光仍努力懇切。
這回換厲歲寒愣住了,他怔愣著看了陶灼半天,突然很煩躁地捋了把頭發,擰著眉心對陶灼說:“別鬧了,你什麼都不明白。”
陶灼心頭尖銳地一抖。
“陶灼,”厲歲寒又看了他一會兒,說,“醒醒。”
一句“厲歲寒你別怕”,換來的是“陶灼醒醒”。
身體一晃,陶灼隨著剎車回過神,看一眼旁邊駕駛座上的厲歲寒,兩年過去,再回想那時的記憶,幾乎感到了不真實。
怎麼跟做了場別人的夢似的,時間與心情,當時難熬得要死,現在竟然“嘩啦啦”的也就那麼過去了。
貝甜在后排“嘩啦啦”地整理她的玫瑰花,也隨著剎車停下來,朝窗外看了一眼,茫然地問:“這是哪?”
“我家。”陶灼低頭解安全帶。
“明天一起吃飯吧,想吃什麼?”厲歲寒探手過來幫他。
陶灼看他修長好看的指節,又看看厲歲寒好看的臉,沒拒絕,攤著胳膊隨他擺弄。
“嗯?”厲歲寒沒等到回答,轉臉望向陶灼。
“你現在學會對別人說心里話了麼?”陶灼風馬牛不相及地反問。
“你指什麼?”厲歲寒又問回來。
“你那天為什麼心情不好?”陶灼認真地歪歪腦袋。
厲歲寒望著他,陶灼猜他能明白自己問的是哪一天,他預備著厲歲寒一旦敢說“沒什麼”,他推門就走。
不過厲歲寒回答他:“是我家里的事。”
陶灼笑笑,沒再說話。
他和貝甜拜拜,貝甜抽了一根最蔫兒巴的玫瑰送給他,陶灼好氣又好笑地接了,還要向她道謝。
“那家烤肉店可以麼?”厲歲寒見陶灼不挑地方,只好又開口提議。
“廣場那家?”陶灼想了想,點點頭,“可以吧。
”
厲歲寒笑了:“那能先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麼?追你也要能聯系上你吧。”
“我追你的時候也沒要你這這那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