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意與不公在心頭纏繞了多年,就會化成毒蛇的牙,孕育出致命的毒液。
最終,他完善出了這個計劃。
他希望警方破案抓到兇手。
那樣,方正榮去世,方嘉良和藍潔入獄,他才是最大的獲益者。
那輛車,終于是到了。
鐘志淳正要邁步,顧言琛問他。
“鐘總,你有沒有聽說過河圖商會?”
鐘志淳微笑著看向了他,湊到他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什麼商會?我不太清楚。”
他雖然嘴上否認了,但是那語氣之中的淡定顯然是知道一些什麼。
顧言琛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瞇,心中已經有了既定答案。
隨后鐘志淳又道:“說起聽說,我也聽說了一些事,你以前是跟著那位去世的林局的?”
大概從顧言琛接下這個案子起,鐘志淳也在查他了。林向嵐去世那麼多年,平時鮮有人提起,如今這話,像是一種威脅。
可顧言琛聽來,卻是鐘志淳被刺得急了,落了馬腳。有了這句話,他終于可以把林向嵐的死和商會聯系起來了。
鐘志淳說完話之后,馬上與顧言琛分開,哈哈笑了:“顧隊,你是個精明正直的好警察,希望以后,我不會再遇到你。”
隨后鐘志淳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下臺階,有人打開車門,他就上了車。
陸英剛才在后面聽了一些他們之間的對話,這時候才理清楚所有事。
他問顧言琛:“那這麼說,鐘志淳有可能才是這一案的幕后之人?現在方正榮死了,方嘉良和藍潔進監獄,他豈不是要春風得意?”
就算是鐘志淳謀劃了很多,促使了案件發生,他畢竟沒有親自動手,這樣是根本無法治他的罪的。
顧言琛轉身向市局里走去,他點了根煙,不緊不慢地抽著:“哪里有那麼便宜的事?方正榮那老狐貍,能不留著東西防著他?”
他不需要讓鐘志淳認謀殺方正榮的罪,也可以讓他受到審判。
晚上,他帶隊在別墅里搜到了不少東西,全部都報給了丁局。其中有一些東西就是方正榮故意留下的。
正榮集團在市場上長盛不衰這麼多年,好多方正榮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鐘志淳去做的。如今方正榮一死,鐘志淳的多項罪證就被搜了出來。
顧言琛正好借著死人的手,讓鐘志淳也好好喝一壺。
陸英明白了過來:“方正榮一死,鐘志淳的好日子,才是到頭了。”
從始至終,這些人就都心懷鬼胎。
沒有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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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城市里的霓虹燈光逐一亮了起來,仿佛點燃了滿城星光。
顧言琛終于回到了家里,他沒有急著休息,而是打開了茶幾下的密碼鎖,從中抽出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鐘志淳的個人資料。
在鐘志淳的名字之后,打了一個星號,后面有個括弧,寫了四個字:“河圖商會”,最后還打了一個問號。
今晚親口問過他,顧言琛把問號劃去,打了一個對勾。
根據他之前的調查,方正榮并不是這個商會里面的人,而鐘志淳,可能是這個商會的外圍。
在檳城之中,河圖商會是個神秘的組織。
有一些人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親自進入或者是了解它的人卻少之又少。
顧言琛調查這個商會幾年,也只知道了一些零散的信息,參加這個商會的人非富即貴,里面的會員不是商人,名流,就是明星,政客。
河圖商會并無實體,你在任何的警方機構,工商管理都查不到它的存在。
它是一個圈子。
是一種身份、地位以及金錢的象征。
一般的有錢人就算是想要加入,都沒有門路。
但是一旦進入,你就會擁有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東西。
商會會員可以加入一個信息網,獲得最為精準快速的各國內幕消息,憑借這些消息,就可以賺得盆滿缽滿。
他們可以得到某種普通人就算是無比艷羨也無法得到的特權。
珍奇的動物,漂亮的美人,先進的藥物,來路不明的器官……
甚至是……能夠悄無聲息做各種跨越法度之事。
而這河圖商會非常隱秘,隱秘到連顧言琛調查許久都不清楚,誰是背后之人。
深夜,顧言琛補充了一些資料,然后把那些文件放入鎖好。
他洗漱后關上了燈,準備進屋睡覺。
深夜的檳城,非常靜謐。
整個城市,仿佛被黑暗吞噬。
可是城市里依然是有人醒著。
那些看不到,聽不到又摸不到的隱匿信息于空氣之中傳遞著。
在一個匿名的聊天室里,每個人的名字都用了化名,他們談論的正是最近檳城中發生的案件。
“賣水的死了。”
“那個暴發戶,我早就看起來不順眼了。”
“我聽說,賣水的是被他兒子和老婆一起淹死的。”
“一箭雙雕啊?老鐘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忍不住找人出了策劃吧?”
話題綱議論到這里,忽然有管理員出來,做了操作,群里頭本來就不多的數字一跳,少了一個人。
“諸位,我剛剛收到消息,老鐘出事了,暫時做割裂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