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修車廠外,陸英搖下了玻璃窗,顧言琛聞到了一股機油味,有幾名工人正在一旁洗車,有細細密密的水珠隨著風飄了過來。
他們車子徑直開過去,有人熱情湊過來問:“洗車還是修車?洗車可能要排個隊。”
顧言琛一眼就鎖定了人群里穿著修車服的那個高個兒。
陸英則是直接探出頭去叫了一聲:“高軒!”
高軒也不傻,馬上和剛才的電話聯系起來,扔了水管就往出跑。
顧言琛沒留情,打開車門就追了出去,高軒沒跑出去幾米,直接被他一肘擊倒,反手一扣按在墻上。
那動作干凈利索,將近一米九的高軒毫無還手之力。
一旁的工人都沒想到這一出,在旁邊都看傻了,不知道高軒是得罪了哪位大哥。
高軒開始求饒:“輕點,警官……我真沒干什麼壞事。”
一旁的陸英道:“你沒做壞事跑什麼?”
高軒:“我就是下意識……”
顧言琛把他拉起來:“我們是檳城市局的,找你了解下情況,問些問題就走。”
他現在越發確認,高軒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如果真的是高軒殺了徐雅培,接到了警方的電話恐怕早就跑路了,也不會在這里等著警察上門。
把高軒看好,陸英才回身鎖好了車。
他沖著那些修車廠的員工們揮了下警察證:“警方辦案,執行公務。我們找高軒問些情況。”
有位看上去是領導的人忙揮手:“問吧,你們隨便問。”
那些店員們不敢湊近了,都站得遠遠地,一邊干活一邊看著,偷偷地小聲議論。
修車廠附近就有一些桌椅,是供洗車的客人等候用的。
顧言琛走到一旁拉開了椅子,示意高軒坐下,陸英掏出一支錄音筆來進行記錄。
兩名警官就在眼前,高軒再沒有了之前掛斷警察電話的豪氣。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搓著褲子,開口道:“我沒和徐雅培在一起,我們早就分手了。她的事情我真不清楚。而且,那事挺傷心的,我不想再提。”
陸英道:“我們是為了徐雅培的死亡案件過來找你了解情況的。”
聽了這話,高軒猛然睜大了雙眼:“死了?你說徐雅培已經死了?!”
顧言琛看著他的震驚表情。
高軒反應了一瞬又問:“什麼時候的事?”
比起之前的唐璐,眼前的男人反而更吃驚一些,反應也更為合理,顧言琛也就沒有隱藏這些案件信息:“昨天我們接到報警,在城北發現了她的尸體。”
“她是怎麼死的?”
“警方初步懷疑,這是一起謀殺案。”
“我一直以為她生氣,把我拉黑了……”高軒說著摸出了手機,打開了和徐雅培的聊天記錄,上面一連串卑微的問候,可是沒有得到一個回復。
“我還給她打了好多的電話,都是手機關機。”說到這里,高軒的眼圈紅了起來。
顧言琛的目光掃過手機,對他道:“她可能去年暑假就去世了,我們問了徐雅培的母親,她說她最后見到徐雅培時,徐雅培準備和你私奔。她就和徐雅培吵了一架。而你可能是最后見到徐雅培的人。”
高軒的表情扭曲了起來:“你們別聽那女的胡說。徐雅培根本就沒想和我私奔。去年暑假左右我也沒見過她,她媽這麼說估計是為了誣陷我,或者是掩蓋什麼真相。
”
他頓了一下又說:“她們家的人都有病。”
第023章 怨恨
下午五點多, 修車店旁的座位處。
高軒終于肯開始談自己和徐雅培的關系。
“準確的說,我不算是徐雅培的男朋友,她甚至很少同意和我約會, 只是偶爾和我聊天。有一次我請她吃飯, 一起進入餐廳時,我拉了一下她的手,那時候徐雅培的手一下子就甩開,臉上有一種厭惡的表情。”
“她和我約會的時候, 還會同時應付著其他男人給她發來的信息,我當時就懂了。”
說到這里,高軒苦笑了一下:“我應該是叫做什麼, 備胎?風箏?還是她魚塘里的魚?我那時候也是有點被迷暈了頭了, 她說什麼都會相信, 還會節衣縮食請她吃飯, 送她很貴的禮物。但是你說, 她怎麼可能和我這樣的人私奔?”
顧言琛問:“那她為什麼要和你交往, 還把你的事情告訴她媽?”
高軒道:“她就是在利用我, 把我當做一個和家里人抗爭, 報復的工具,因為我和她媽媽從小到大的教育相反。表面和我在一起, 可以把她媽媽氣得瘋掉。她說要和我私奔,估計也是氣她媽媽的話。”
“她還和你說過什麼其他的事?”陸英又問。
高軒有些遲疑:“我不知道太多事情, 僅有的這些, 都是徐雅培告訴我的……”
顧言琛道:“沒關系, 不論事情大小, 你如實告訴我們就好。你說他們家的人都有病, 那是什麼意思?”
高軒這才開口道:“我雖然從小成績不好, 但是家里人都還挺好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家庭,家人的關系不像是親屬,反倒像是仇人。
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互相傷害。她本來研究生讀得好好的,是她自己非要退學,然后去當一名幼教,也是為了和她媽對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