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顧言琛頓了一下:“還有,后來網上有一些言論,在引導人們懷疑章可北,我讓白夢去進行篩查,可是白夢這里還沒查出來,那些號就被人黑號或者是炸號了。”
沈君辭:“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會不會是平臺自查?”
顧言琛聽到這里,抿著唇看著沈君辭,沒有說話。
這個案子的詭異之處太多了,一個兩個是巧合,巧合多了,就讓他覺得似乎是有人在后面控制著整個局面。
有些人應該是和保潔公司為敵的,故意把很多信息透露給了警方。
可是誰又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手腳,又能夠把所有的一切測算得滴水不露。
沈君辭道:“顧隊,案子都轉出去了,你就歇一歇吧。”
顧言琛這才沒再繼續聊案子的事。
兩個人一頓飯吃完,沈君辭道:“我吃完了,回去了。”
顧言琛嗯了一聲,想要起身,碰到了腰間的傷口,急忙把手落下,捂著傷口嘶了一聲。
沈君辭看了看桌子上放著一袋子顧言琛昨晚帶回來的藥,他一時好心道,“顧隊,你什麼時候去醫院再換藥?”
顧言琛道:“開始一天消毒一次,五天后復查,這幾天自己在家里弄就可以了。”
沈君辭道:“你換藥不方便,我幫你換次藥再走吧……”
顧言琛沒推辭,坐到了沙發上,大方地把衣服撩了起來,露出八塊腹肌。
他的傷口在腰間,昨天的槍只是擦過,傷口不深,一共縫了四針。
沈君辭的目光上移,又看到了胸口和腹部上有一些傷痕:“以前的舊傷?”
顧言琛道:“做一線,隊長總是要沖在前面。
”
沈君辭又看了看腰上的傷:“還好,沒有感染跡象,也沒怎麼腫起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上去,“疼嗎?”
顧言琛:“不疼,有點癢。”他可以感覺到,沈君辭的手有一點點涼。
沈君辭道:“那我拆開了。”
顧言琛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身材,腹部有腹肌,腰還偏細,兩條人魚線明顯可見。
沈君辭手腳很輕,幫他把腰間纏著的繃帶解下來,傷口已經結痂,透著隱隱的血色,看起來就覺得疼。
這時候好像應該說點什麼,幫他分散點注意力。
沈君辭問:“顧隊,你信不信那句話,因果輪回,善惡有報?”
顧言琛道:“我信,但是又不信。”
沈君辭:“為什麼這麼說?”
顧言琛道:“我見過太多善良的人死去,也見過很多壞人為惡一方。所以從這個方面來說我不信。”
特別是當城市治安不那麼好的時候,道德下滑,公序良俗不再被人遵守,好人枉死,壞人猖獗。
就拿他認識的人來說,林局,林落,這些人都是好人,但是顯然沒有得到好報。
還有如同這個案子里的苗以何,女孩又做錯了什麼?
這時候再談什麼善惡有報,顯得天真幼稚。
顧言琛又道:“但是作為一個警察,我們能夠去懲治每一個惡人,也能夠盡力去拯救每一個好人。這每一次懲惡揚善,是我們能夠帶給這人間的因果。從這個方面來說,我信。”
他不是個聽天由命的人,相信事在人為。
沈君辭側耳聽著,輕輕點了點頭:“我贊同你的說法。”
作為警察,他們是正義最后的防線。
如果他們都不相信惡有惡報,那些普通人又該相信什麼?
在沈君辭的理解里,這句話與其說是相信因果宿命,倒不如說傳遞的是一種邪不勝正的信念。
每一次沉冤昭雪,每一次發現真相,每一次給世間帶來正義,都在反復印證著這句話。
它可以給無助的人們帶來希望與力量。
沈法醫換了藥,小心從里到外涂抹了傷口,又撕開了一卷紗布,他一邊忙一邊叮囑他:“這兩天注意傷口別碰水,你要是搞不定回頭就來對門找我。”
紗布是纏在腰間的,客廳的燈光下,顧言琛的腰線結實,線條完美。
沈君辭按著紗布的一頭,另一只手繞了一圈,交匯在一處。他的動作輕柔,那姿勢有些曖昧。
貼近時,他的手指可以感覺到顧言琛的體溫。
客廳里安靜極了。
顧言琛低頭俯視著他,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沈君辭覺得自己的體溫似乎升上來了,他的心臟在胸腔里跳動著,速度越來越快。
離的這麼近,他有點不敢看顧言琛的雙眼。
顧言琛貼在他的耳邊問:“沈法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屋子里一時安靜極了,他的聲音略帶磁性,不是平時逼問供詞時的那種嚴厲,卻有一種看穿了一切的淡然。
沈君辭的手一頓,裝作沒聽懂:“什麼?”
顧言琛說:“有時候我覺得你不像一個法醫。”
沈君辭問:“那你覺得我像什麼?”
顧言琛望著他的眼睫看了一會,瞇了雙眸開了玩笑:“我的意思是說,我懷疑你不是個法醫,其實是個醫生,所以才能這麼熟練。”
他故意貼在沈君辭的耳邊不遠處說話,沈君辭依然低著頭,耳朵卻從邊上開始紅了。
“法醫和醫生是相通的。”沈法醫說著話,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在顧言琛腰側打了一個大個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