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邊聊著一邊走遠。
法醫辦公室里一時安靜了下來,就剩了氣呼呼的柳殊榮。
柳博士深吸了一口氣,清除了所有雜念,把算到了關鍵部分的公式繼續寫了下去。
他是前幾年畢業的,當時教書的老師也較為老派,就覺得這公式測算才最為準確。
各種條件逐漸寫滿了一黑板,然后他停住筆皺眉罵了一聲:“靠,還真是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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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刑科的車早就在樓下等著,等沈君辭和宋淺城一到就上車開車。
顧言琛在上面坐好,身邊座位空著,沈君辭自覺過去挨著他坐下。
顧言琛看了他一眼,開口說:“帶了眼鏡?”他頓了一下,沒忍住又多看了幾眼,“你的臉型挺適合戴眼鏡的……”
沈君辭雖然平時有點冷,但是眉目清秀,臉上的線條干凈俊美,顧言琛原本以為他戴上眼鏡會溫文爾雅,沒想到像是換了一個人,有一種斯文敗類的味道。
沈君辭用白凈修長的手指托了一下鏡框:“謝謝。”
顧言琛問:“為了看得清楚點?”
“沒有度數的,他們說今天的尸體放了幾天了。”沈君辭解釋道,“為了防止腐敗太重辣眼睛。”
顧言琛:“……”
沈君辭不想帶著厚重的防護鏡,可能會影響視線,這才帶了普通眼鏡稍微遮擋一下。
宋淺城今天第一次跟特刑科的車,一時有點興奮,戚一安今天也非常愉悅,感覺自己終于不是最為菜鳥的一個。
白夢清下喉嚨,把電腦打開,給大家介紹案情:“這個案子是一分局那邊接過來的,案發的是一處高檔別墅小區,死者的公司同事聯系他,一直得不到回復,就上門去尋找,結果發現人已經死了幾天了。
”
陸英一邊開車一邊道:“又是有錢人?這次是因為什麼?亂搞男女關系?爭遺產?”
“應該不是。”白夢道,“這次的被害人,是個好人。”
陸英呵了一聲:“這世界上能稱之為好人的人可是不多。”
“這還恰好就是一位。”白夢說著公布答案,“死者是金悅文和其父金世昌。”
這話一說出來,車里一時安靜了,戚一安皺眉問:“那個大善人金悅文?”
白夢道:“就是他。”
網上有很多關于金悅文的文章。
金悅文是檳城做服裝生意的老板,但是他出名的點不是在于他做生意,而是在于他做慈善。
金悅文的善良體現在方方面面,他的服裝公司雇傭了很多的聾啞殘疾人,也會經常捐款,各種的水滴籌經常看到他的捐贈記錄,有他名字興建的希望小學,也會資助念不起書的貧困學生,發生了天災人禍絕對是捐款捐物,還曾經做為志愿者,親自到災區賑災,一直待在救援一線。
金悅文這麼做,開始的時候有人罵他是作秀,可是金悅文偏偏堅持了下來,十年如一日,無論是在鏡頭之中還是鏡頭之外,都盡力去幫助那些人。
他人好到時時以他人為先,幫助到他的妻子都受不了,和他離了婚。后來金悅文也沒有再娶,一直和他的老父親住在一起,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再交。
近幾年,金悅文更是加入了檳愛基金會,基金會以保護環境,幫助困難之人,縮小貧富差距為目標,他經常在外面進行宣傳。
上一次顧言琛看到他,他還在一次地震后做救援。
就這樣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如今卻死在了自己的別墅里。
戚一安嘆了一聲:“這真是……”他想說好人沒好報,又生生忍住了。
這樣的一個人死亡,定然會引起社會關注,現在網上的新聞還不多,但是也已經有零星地冒了出來。
說完案情,車就停在了勤王府的門口,這名字十分大氣,門口也修建得闊綽。整個小區是中式建筑。小區院子里都是中高檔的二層小別墅,獨門獨院,布景做的是亭臺樓閣,還有涓涓流水。
陽光曬得耀眼,顧言琛下車以后瞇著眼睛環視四周。
隨后幾人一起往里走著。
白夢問:“有沒有可能是流匪進戶?”
陸英搖搖頭說出疑點:“這年頭,流匪已經不多了,而且金悅文的別墅,戶型是整個小區里最小的,也沒有進行過搭建,如果是流匪,為什麼偏偏是他被人盯上?”
金家的別墅在整個小區的東南角,外面圍了一圈的樹墻,兩米多高的帶刺植物把別墅圍得密不透風,只有一條小徑通往這里,小徑兩旁,統一鋪設了青石路,每塊青石半米寬,兩米長,非常厚重。
觀察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顧言琛越發確定,殺人者就是沖著金悅文來的。
可是金悅文與人為善,又怎麼會招惹到這樣窮兇極惡的仇家?
顧言琛帶隊走到了金家小院子的門口。
一隊分局的警察還有物業的人都在,已經拉好了警戒線。
此時,那些分局的協警刑警在門外蹲了一排。
看到他們到了,那些面露菜色的小刑警們都松了一口氣,然后領頭的隊長站起身和顧言琛打著招呼。
顧言琛問負責的分局隊長:“你們進去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