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激憤的民眾撕扯著那些工作人員。
龐老師被人按到了墻角,狼狽地護住自己的頭,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脫下了鞋來抽打他。
那名經理也早就倒在地下。
顧言琛和沈君辭面前已經躺了幾名兇徒,還有不怕死的圍了過來。
顧言琛騰身而起,借著落勢,踹倒了一人,隨后他一記右勾拳,重重打在對手的臉側,那人直接吐出了一口血沫,口中掉落了幾枚碎牙。
兇徒還想站起來,沈君辭從身后勒住了他的脖頸,手臂用力,準確在兩側動脈上使力,腦供血不足,會很快引起眩暈。對方掙扎了一會,身體就軟了下來。
眼看又有人和顧言琛纏斗在一起,顧言琛扭住那人的右手。沈君辭從后面繞了過去,把個裝飾性的花瓶直接砸在對方頭上。
他打擊的是顱骨后方最為薄弱的位置,能夠迅速讓人失去戰斗力。
兩個人配合默契,仿佛演練過一般。
顧言琛甩開了手上的人,沈君辭靠在顧言琛的背后環顧四周。
這段時間,被困的人們已經沖到了門口,可是又有人從門外進入,把那些人堵了回來。
顯然對方的援軍先到了。
必須速戰速決!
不等那些人沖過來,顧言琛拎起旁邊一把被打爛的椅子,扔向了一旁屋頂上懸掛著的主燈。
隨后他拉著沈君辭,矮身閃避。
那燈是數十個巨大玻璃球連接而成的,主體都墜在一根承重線上,受到這麼一擊,燈就閃出一陣火花,噼啪作響著,從空中墜落下來。
玻璃燈落地,發出嘩啦啦的一片巨響。
細碎玻璃飛濺,猶如子彈。
對方的數人躲閃不及,都被砸中,還有的被玻璃劃傷,雖不致命,卻被牽制住,一時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眾人的前方出現了豁口,現在正是突圍的最好時機。還被困在屋里的人們一股腦沖破了對方的防線,從門口涌了出去。
顧言琛從地上撿了一把匕|首防身,沖著沈君辭喊了一聲“走!”
沈君辭緊隨其后,沖出了大廳。
如今已經是秋日深夜,天氣有些寒冷,天色一片黑暗。
等出了主樓,他們才發現,這片莊園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大。
莊園里的燈并不多,大部分都籠罩在一片黑暗里,仿佛一座金碧輝煌的魔窟。
他們面前的空地上種了很多綠植,宛如迷宮。
人群慌張著四處逃竄,急于離開這陰森詭異的地方。
今晚來聽培訓的人有不少都是上了歲數的,幾名中年女人跑在最后,正在沈君辭前方不遠處。
在這暗夜里。
忽然呯的一聲,槍響了。
一枚子彈射在了他們腳邊不遠處。
事情到了這一步,對方已經想要殺人了!
有人站在高處,對人群進行了射擊。
隨后第二發子彈射出,打中了前方一位中年人的大腿,那人慘叫了一聲,抽搐倒地。
人群中發出了一陣尖叫,還有人嚇得停住了腳步,抱住頭蹲在地上。
沈君辭回頭,看到在莊園二樓的平臺處站著一個拿著槍的人。
天色灰暗,他們看不清對方面容,那人居高臨下,開了紅外,人們在下方奔跑就猶如活靶子。
沈君辭果斷一拉顧言琛:“我們走這邊!”
對方的目標肯定是他們。
這時候他們跑入人群最為安全,但是那樣可能會誤傷民眾,可能會變為一場屠殺。
他們跑向和人群不同的方向,才能夠把那些人引來。
在他們改了方向以后,槍手果然調轉了槍口,放過那些普通民眾,追著他們射擊。
那人不知是槍法不準還是有些故意,宛如在逗弄一般,槍槍都打在他們的不遠處,可又沒有急于把他們擊殺。
顧言琛感覺出來,現在樓上的人應該是專業的狙擊手。很可能是他們上次在煉鋼廠遇到的那個人。
在夜晚,這個距離,對方有專業裝備還有地形優勢,射不中反而要比射中還難。
他在心里迅速對局勢做出判斷。
基金會的人很可能想要殺他們泄憤,保潔公司收了錢不得不做事,可是看起來,他們也有點怕把警方逼急了,并沒有急于下死手。
沈君辭還沒跑出去幾米,又是砰的一響,他的小腿一熱,被子彈掃過。
沈君辭失去平衡,腿一軟,直接摔倒在地上。
顧言琛回身扶起他:“你受傷了?”
沈君辭咬牙道:“被掃了一下。”
他傷得不重,就是腿上被劃過一道,有些出血。
“快走!”顧言琛不敢停留,把他拉起就往前跑去。
他熟悉這種槍的射程,只要再往前一段,就可以安全。
樓上的子彈還是不緊不慢地接連射下。
聲聲槍響近在耳畔。
子彈落在他們不遠處,打得地面上濺出火花。
槍林彈雨之中,沈君辭被顧言琛拉著前行,他忽然感覺到顧言琛身體一顫。
他想要問他,顧言琛道:“我沒事,快點!”
不過數秒,他們就跑到了拐彎處,終于躲開了狙擊攻擊。
樓上的狙擊手收了槍,對著耳麥說:“老板完成任務。按照你吩咐的,人受傷了,沒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