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譽為的聲音傳來:“撤吧,錢收到了就行,別理他們的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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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琛和沈君辭往莊園的側方跑去。
前方又有兩名保鏢追了過來,與他們正面對上。
這些人受過訓練,身手比剛才的人更為迅猛,身形也高大很多。
已經到了搏命之際,顧言琛沒再保留,他掏出剛才撿到的匕|首。
幾招過后,顧言琛摸清了對方實力。
雖然眼前的人練習得一身肌肉,但是明顯是花架子,就像是馬戲團里的野獸,顧言琛的招數卻更為簡單實用。
他用了殺招,伴著提膝的動作,手中匕|首飛速劃出,帶著破空之響。
這招式名為跳起提膝前刺,是軍警匕|首格斗中的動作。配合提膝蓋刺出利刃。
月光下,顧言琛手中的匕|首閃過寒光,直接擊向眼前人的胸口。
他的招式速度飛快,又準又狠,直擊對方要害。
如果對方不防,手里的匕|首會刺入對方胸口。
保鏢舉起手格擋,但是還是在胸前處劃了一道血痕,男人低吟一聲捂住胸口。
顧言琛與對手交錯而過,對方還沒轉身。
顧言琛咬牙,手里的匕|首往上熟練拋扔,完成了單手換位,反手把匕|首握在手中,一個背刺,干凈利索地刺入了對方的身體。
對方低吟一聲,終于倒在地上。
沈君辭沒拿武器,他和眼前的人過了兩招,知道自己的力量薄弱,用了個聲東擊西,手肘去頂對方的耳部,就在對方抬手阻攔之際,他迅速變招,一個斷子絕孫腳直踢了對方身體。
被擊中弱點,對面的壯漢疼得差點跪地,沈君辭又加了一記手錘直擊對方的太陽穴。
那人俯身倒在地上。
又是迅速擊倒了兩人,他們沒有戀戰,轉身又向前跑去。
終于把那些人甩開了一段距離。
顧言琛還在尋找路,沈君辭一拉他。
顧隊這才發現在右側有一道不足半米的縫隙,在黑夜之中,非常隱蔽。
他們急忙側身躲了進去。
剛經歷過劇烈運動,兩人都喘息著,可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努力不發出聲響。
縫隙狹窄,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是側身相擁貼在一起。
天色昏暗,這莊園里的燈光不足。
對方顯然沒有發現他們躲了起來。
“看看那邊!”
“是不是在前面?”
“前面是側門出口,不會已經跑出去了吧?”
有人朝著前方追去。
沈君辭屏著呼吸,等那些追逐他們的人逐漸跑遠。
凌亂的腳步聲逐漸消失。
莊園的這一角,忽然安靜了下來。
周圍變成了無盡的黑暗,憑借著月光,只能看到眼前的人。
到了此時,沈君辭才發現,他和顧言琛幾乎是身體緊貼在一起。
他們近到能夠感受到彼此呼吸出的氣流。
顧言琛伸出左手,細心地墊在他腦后。
沈君辭低頭小聲問:“支援還有多久能到?”
顧言琛喘息著,回答道:“估計,快的話……還有幾分鐘吧。”
他說到這里,想了想道:“如果沒有阻攔的話。”
他們現在最安全的選擇,就是在這里躲避一段,等到接應的人來。
“這群人,真是瘋了。”沈君辭道,明知道他們是警察,卻敢于做出襲警殺警的舉動。
顧言琛道:“這表明,他們害怕了。”
對方是在做最后的掙扎。
沈君辭問:“你剛才沒事吧?”
在躲避對方狙擊時,他明顯感覺顧言琛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觀察確認了附近安全,顧言琛沒回答他,而是用手掰正了他的臉:“我們說會話吧,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你的心臟還好嗎?”
沈君辭嗯了一聲,他感覺到剛才經過運動,心臟在怦怦跳動著,不算難受,還可以忍耐。
顧言琛低頭看著沈君辭,借著月光,眼前的人低著頭,劉海之中露出了一些額頭,膚色瑩白。
顧言琛忽然開口道:“我在過去,養無量之前,養過一只小貓。”
沈君辭問:“后來呢,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顧言琛低低咳了兩聲,繼續道:“是一只美短和貍花的串兒,我撿到它時候,是只小可憐。貓爸爸去世了,它就在旁邊淚汪汪的,無家可歸,誰靠近就會張牙舞爪。后來我帶回去喂貓糧,慢慢就喂熟了。我經常會去看它,有時候會陪它玩一會,有天下了雨,它就被淋得濕漉漉的,顯得眼睛更大了……”
沈君辭在黑暗之中低著頭,聽出來點別的意味。
然后他聞到了一股味道,那是作為法醫無比熟悉的味道,血的味道。
他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腿傷散出來的,可是他低頭嗅了嗅,發現根本不是。
他的傷口不嚴重,不會有這麼濃郁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沈君辭忽然意識到顧言琛在騙他,伸手在他身上尋找傷口。
“我的貓后來有一天丟了。”顧言琛頓了一下說,“你知道那種丟了貓的感覺嗎?就是心急如焚,可是又不知道能夠做點什麼。我一遍一遍去那些貓曾經出現過的地方,可能會在的地方,日復一日地找著。我感覺再等等貓就會出現。
”
沈君辭終于找到了他的傷口,是在右側腹,已經浸濕了里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