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咪趴在籠子里, 喵喵叫著, 看著新環境。
無量蹲在籠子外, 搖動著尾巴,面色慈愛地打量著這個新鄰居。
過了一會, 無量沖著籠子的位置伸了一下爪子,小貓也伸出爪子。
看它們相安無事, 沈君辭才放心了。安頓好了寵物, 他又去對門搬了一些東西。
顧言琛想要幫忙, 沈君辭怕他傷口再傷到, 沒讓他干活:“聽話, 以后有的是你表現的機會。你這剛出院還想要再住回去嗎。”
隨后沈君辭又道, “反正離得近,我不搬重的東西,可以螞蟻搬家。”
因為幾天沒在家,很多地方需要打掃。
等他們全都弄完以后已經到了差不多該睡覺的時間。
沈君辭擺出了幾盒藥,又把溫度計放在床頭,他認真叮囑顧言琛:“傷口還沒愈合,這時候不能大意,晚上你如果不舒服,就叫我。”
顧言琛道:“真沒那麼嚴重,我身體扛得住的。”
洗漱好,躺在一張床上,顧言琛關了燈,他怕沈君辭不熟悉環境,開了一盞小夜燈。
兩個人安靜躺著,卻都睡不著。
顧言琛睡在外側,他的傷口在右邊的側腹處,只要不壓著傷口,就不太疼。
沈君辭睡在里面,過了一會,他開口道:“我聽說,何文林被捕以后,極其配合,供述出了不少消息。”
顧言琛也沒睡,他嗯了一聲,開口道:“好像是刑隊帶著人去抓了幾名策劃師,還清剿了幾處地方。最近在查處相關的案件。”
這一次,無論是對河圖商會還是保潔公司,都給予了重擊。對于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也是來之不易的勝利。
顧言琛安靜了一會,又想起了什麼,他對沈君辭道:“對了,明天我有事情和你說。
”
沈君辭閉上雙眼:“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
沈法醫合眼一會,又把眼睛睜開。
他還是睡不著,腦子里想了很多,過去認識顧言琛的種種,五年前身為林落時的那些事,隨后又想到了現在,想到了最近。
他是林落,但又不是林落,他割去了自己幼稚囂張的一部分,又獲得了堅韌卓絕的一部分。
和日思夜想的人同床共枕,沈君辭輕輕問顧言琛:“你為什麼喜歡我?”
顧言琛呼吸平靜,停頓了一會,就在沈君辭以為他得不到答案的時候,顧言琛開口:“我覺得每個人都一定經歷過很多事情,才成為了現在的自己。無論你有著怎樣的過去,我就是喜歡承受了那些,走到今天的你。”
屋子里的燈暗著,可是又并非是漆黑一片。
顧言琛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他說:“而且特別喜歡……”
說到這里,顧言琛側頭看向沈君辭。
顧言琛背對著夜燈,沈君辭看著他的眉眼,漆黑如墨。
沈君辭在那一瞬間,感覺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卻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仿佛只有打開胸腔,掏出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才算是真正坦誠相見。
他開口道:“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顧言琛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手。
肌膚的相觸傳遞著溫度。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一時只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顧言琛忽然翻身坐起,他的左手撫在沈君辭的耳側,輕輕吻在沈君辭的唇上。
親了一會,他分開凝望著身邊的人。
顧言琛的指尖在沈君辭的耳朵上摩擦而過,從耳廓劃到耳尖,隨后又移下來,到他脖頸間纏著的白色繃帶,白玉一般的鎖骨。
隨后顧言琛拉起了沈君辭的手,親吻著他指尖的傷口。
新愈合的傷口傳來一陣酥酥的感覺。
沈君辭仰望著他,眼睫眨動。
吻了片刻,顧言琛湊到他的耳邊說:“我好想你。”
這個想似乎是可以有著多重的理解,無論是現在分開的時時刻刻,還是過去相隔的五年。
在溫暖溫馨的房間里,他們相擁在一起。
顧言琛輕輕吻身下的人,一口一口,像要把他融化掉然后慢慢吃了似的。
沈君辭難以形容這個吻,和上次他們在暗巷之中躲避時的那個吻完全不同。
顧言琛把控著他們呼吸和親吻的節奏。
吻得小心翼翼,卻又深邃纏綿。
像是春夜里輕輕落下的細雨,像是秋天滴落在葉子上的露水。
像是漂浮在空中,又像是深潛在海底。
氧氣有些不夠了。
深入淺出的探索之中,顧言琛的手下移,摟在了沈君辭的腰上。
沈君辭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放松了下來,軟了下來。
他忽然想到了雨果的一句話:“最大的幸福,就是確信有人愛你,有人因為你是你而愛你,或者更確切地說,盡管你是你,有人仍然愛你。”
原來愛情是如此美好,可以沖淡一切的煩惱,他們此刻是幸福的。沈君辭忽然希望能夠有控制時間的能力,把眼前的這一瞬無限延長。
吻到最后,沈君辭才提醒了顧言琛要謹遵醫囑。
顧隊這才沒再繼續,過了一會暗火終于下去了,兩個人都沉沉睡去。
.
深夜,月光灑了下來。
這是普通人已經入睡的時候,對于另外一些人來說,夜晚的歡愉剛剛開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