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這個消息,她整個人都懵了。
她從來都是非常小心的,就算是去更衣室都會抬頭看看,那些人會是在哪里錄的她?
開始她懷疑自己是在公車上還是在哪里被人偷拍了。
她太過傷心疲憊,沒有辦法好好思考,先回去睡了一覺。
隨后她約了男朋友出來吃飯。
嚴池開始還在開導她,安慰她,當她說到懷疑自己被人偷拍了時,嚴池忽然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嚴池在手機的便簽上打了一行字:“現在,提出和我分手。”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完全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念著:“分手?”
嚴池對她道:“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分手吧。”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一直憋著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嚴池用點餐用的筆,抽出了一旁的紙巾,寫了一行字遞給她。
她哭著接過來,上面寫著:“你說得沒錯,你正被監視著,手機里有監聽。”
她抽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嚴池坐在她的對面,臉上沒有表情道:“擦擦眼淚吧。”
她這才用紙巾擦了一下,把紙巾揉了,放在一旁。
嚴池就又寫了字,給了她一張紙巾。
“監控在你的房子里,我身上現在也有。”
她在手機上打了三個字“為什麼?”
他們就這樣無聲的對話,嚴池會把手機標簽打上字,給她看了再刪除。或者是寫在紙巾上。
“我也是被那些人派來的,我的身份都是假的。那些人是為了錄下來我們談戀愛的過程。”
她的頭很疼,繼續低頭擦著眼淚。
“你所住的房子里都是攝像頭。為了安全,你不要讓別人察覺到你知道了這一點。”
“你逃出去吧,不要找中介公司理論,不要管押金和房租,不要報警,盡快換個房子,或者離開這城市。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問起我,你就說是自己想要分手的。”
她看向對面的男人,覺得自己了解他,又不了解他。
她用那些紙擤了鼻涕,哭著說:“我認識你倒了八輩子的霉,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
謝雨娜幾乎是哭著跑回家的,她打開了鏡柜,發現在下面隱蔽的地方,有著一根黑色的線。
她坐在馬桶上,看了看浴缸的對面,也有這種東西。
她又去客廳,電視下,陽臺上,烤箱旁……
原來她住在這里,無時無刻被人看著,她的頭皮發麻。
那些公司里的同事早就看光了她的所有事,她的洗澡……換衣服……
她急忙收拾了東西,不敢找租房網,而是換了一家大的正規的中介公司。
她只看了兩套就定下來了新房子,決定馬上搬過去。
然后她對一個問題遲疑了。
她該不該報警?
嚴池讓她不要報警,可是那可能是出于他是壞人的立場。他怕把自己牽扯在內。
她感覺出于正義,出于對自己的保護,都是應該相信警察,去報警的。
她想,上一次她打了110沒有結果,是因為證據不足,現在她的房間里都是攝像頭,絕對是證據充分的。警察會處理事情,找到背后藏著的人。
謝雨娜搜索了一下,鼓起勇氣,走進了附近最近的一個派出所。
她第一次來到警察局,有點緊張。
是位男警察接待的她。
謝雨娜開口,帶著委屈還有理直氣壯:“我來報警。”
“報警啊?是什麼事?盜竊,搶劫,還是什麼?”警察問。
謝雨娜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被偷拍了。”
她被警察領進了派出所的辦公室。
里面坐了好幾名男警察,有的是肚子大大的中年男人,還有的看起來初出茅廬的年輕警察,都在忙碌著。
有人問:“是什麼情況啊?”
那最初問詢的男警說:“說是被偷拍了。”
“那先問問,沒有證據不一定能夠立案。如果是民事,你自己先去起訴,我們這里就管觸犯治安管理條例的案件。”有警察給她拉了椅子坐下來,說的話很現實。
她想起了自己投訴職場騷擾碰壁的經歷。
她想,如果自己爸媽知道出租屋里有攝像頭,一定不會讓他聲張,更不會同意她來警局說這些。
眼前的談話還在繼續。
“偷拍了?是被誰啊?怎麼偷拍的?你給說說?”一位男警察帶著口音問。
她明顯從這問話里,還有那些人們的目光里感覺到了一種不舒服。
“就是被人拍了一些換衣服的視頻……”謝雨娜努力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她也多了個心眼,沒敢一下子把事情說出來,她說得隱晦。
“哪里?什麼時候?周圍還有其他人嗎?報警的話這些都需要說清楚。”警察連聲問著。
旁邊還有人幫著核問:“你確定自己沒看錯是吧?有人會把防盜報警器和監控設備弄混呢,上次有個女的就是,自己嚇唬自己。”
“犯罪的人是誰啊?你知道嗎?”
“你沒有丟錢吧?沒有財務損失吧?被強|奸了嗎?”
“如果是流動車廂的我們還不好找人呢,可能會抓不住,只能看個監控。
”
“你還是先填個單子,把你的聯系方式,身份證都寫下來。”
她懵了,原來報警是這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