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城進入特別緊急狀態。請在坐的各位警員一切聽從領導的指揮安排。”
隨后他又在大屏幕上放出了一段監控影像。
畫面之中,一輛大巴車橫沖直撞著駛出了泊車處,撞斷了一根橫桿,有人想要試圖攔截,車輛依然闖過了重重阻攔。
“就在幾分鐘前,檳城化工廠的一名前員工劫持了一輛下班的大巴車。并且用刀捅傷了車上的幾名職工。現在他脅迫司機把車開上了通往市中心的路。”
董副局又放了一小段錄像,這是之前車上的人質偷錄,發到網上的。
鏡頭中是車廂內部,大巴上并未坐滿,車上一共坐了十幾名領導和員工。
鏡頭偏轉,照到了班車的過道,那里躺了兩三個人,他們渾身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也無人敢上前攙扶。
在司機的身旁,站了一位男人,他戴了帽子,摘下了口罩,臉上有灼燒留下的傷疤。
男人的右手拿刀,胸前綁著不知什麼東西。
董副局調出了男人的特寫,按下暫停:“犯罪嫌疑人名為藍寶昌,今年29歲,他曾經是這個廠里面的一名職工。三個月前,因為一次事故嚴重受傷。”
“至于藍寶昌的行兇原因,我們發現了他發在網絡上的一些材料。”
“在他的描述之中,廠子于三個月前,因為設備失修,人員失察,發生了一起嚴重化工泄露事故……”
剛說到這里,底下一片嘩然。
就連崔書記都坐不住了:“什麼?嚴重的化學事故?這麼大的事,省里怎麼沒聽說?”
“藍寶昌的發帖上寫,當時他冒著生命危險去關閉了閘門,事故沒有造成嚴重的后果,但是他卻因此燒傷造成毀容,并且留下了一些后遺癥。
”
“據藍寶昌說,廠方在后續的處理之中,領導害怕安全不到位被處罰,銷毀了相關的監控,把嚴重事故謊報成一起一般事故,只用工傷保險報了他部分治療款。”
“由于在工傷認定等級上雙方無法達成一致,藍寶昌和廠領導幾次協商不成,把廠子告上法庭,但是因為缺乏關鍵證據,目前并無結果。根據推斷,他可能是為了報復廠領導,做出了劫持傷人的舉動。”
“今日下午5時,藍寶昌溜入了工廠的停車處,廠子里的班車是根據居住位置進行排線發車的,藍寶昌選擇的這一輛車會路過幾位廠領導居住的小區。他趁著眾人下班時混上了車,隨后脅迫了司機,又接連刺傷了幾人。”
“根據現場人質發出來的信息,藍寶昌的身上綁有危險品,這些危險品可能會引起爆|炸和燃燒,他挾持了司機,目前目的地未知。針對此突發案件,全市的醫療,公安,消防,全部待命。”
聽到這里,沈君辭微微皺了眉。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如同藍寶昌所說,那麼他的內心有著巨大的恨意,這是一場魚死網破的復仇。
他推斷,藍寶昌可能根本沒有想要活下來。
保潔公司的人們可能就是利用這一點做出了一份策劃。
想到這里,沈君辭有點擔心起顧言琛那邊。
他給顧言琛發了個信息:“注意安全。”
顧言琛過了片刻回復道:“知道,正在和特警研究方案。”
董副局簡單介紹完了情況,指揮室里全面進入了戰備狀態。
有人在監控著大巴的實時位置,與特警隊進行溝通。
有人在查著車內人質的信息和資料。
由于擔心會發生傷亡事故,法醫這邊也被留下。
“車上的具體人數確認了嗎?”
“一共有17人,一人司機,一人是藍寶昌,乘客中6女9男,目前四人受傷。我們正在等著廠里給過來具體名單。”
沈君辭忽然聽到一隊的邵振恩叫他:“沈法醫,樓下備好了警車,丁局說要帶名法醫跟去現場,你也上我們的車過去吧。”
一旦出了事故,臨時往過趕是來不及的。
沈君辭道了一聲好,跟著警隊的車急急下樓。
指揮室里,幾位領導依然正襟危坐,站在大屏前面開會商討。
崔書記道:“還是要盡力聯系藍寶昌,電話能打進去嗎?看看能不能談判或者是平息他的怒氣。”
正說著,一名警員道:“我們撥打了一位員工的號碼,對方把手機給藍寶昌了!”
崔書記急忙接過耳麥:“藍寶昌,你好,我是督導組的組長崔時會,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我說。我們一定會給出讓你滿意的解決方案!”
對面傳來了一陣像是摩擦砂紙一樣的聲音:“我沒有要求,我要這些人,都去死。”
隨后,電話掛斷了。
丁局吸了一口氣,皺眉道:“他不想活了,想要這些人給他陪葬。”
刀子,危險品,這藍寶昌準備充分,沒有給車上的人留下一絲活路。
警員們繼續匯報著相關信息:“藍寶昌的情緒激動,砸了車上的兩臺手機,我們現在和車上的人失聯了。正在嘗試獲取車載監控的信號。”
看到這種局面,丁局皺著眉頭,董副局也一籌莫展。
幾分鐘后,大巴車內的情況投放在了指揮室的大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