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點都不痛。”
隋仰看著謝珉,過了一會兒,謝珉才覺得隋仰沒有那麼憂郁了,又突然說他像小兔子。
過了一周,謝珉專程從余海飛來垣港,參加謝程的訂婚儀式。隋仰被公事拖住了,說得晚些到。
謝程包場了一間西餐廳,布置得很漂亮,四處都是新鮮的白色玫瑰。來參加的人確實不多,大約二三十人,其中大多謝珉都覺得眼熟,應該是娛樂圈中比較出名的人物。
謝程還是穿得不倫不類,站在他女朋友旁邊,露出在謝珉看來像癡呆一般的笑容。
他的女朋友顏雙文本人比電視中更精致漂亮,謝珉第一次見她,她禮貌地和謝珉問好,有教養又溫柔,讓謝珉再次開始懷疑,謝程是給她下了什麼蠱,她才看得上這個一無是處的公子哥。
隋仰還沒來之前,謝珉身邊的女孩兒和他聊天,說謝程給她看過他的采訪視頻,在養老項目的現場。
謝珉最怕別人和他提這件事,又不好不回應,只好硬著頭皮和女孩兒講當時的情況。
沒說幾句,周圍的人都注意到,將謝珉團團圍住,連番發問,謝珉才知道,謝程大概是為了在顏雙文的朋友面前顯擺,對所有人都講過謝珉獲得榮譽市民的事,四處發送他的視頻。
謝珉被謝程氣得臉都快紅了,隋仰終于出現在門口。
隋仰在垣港大概是名人,在場竟有不少人認得他,和他打了招呼,告訴他:“謝先生在和我們講他破案的經過。”
謝珉尷尬至極,只想將在臺邊溝通訂婚儀式的謝程抓過來暴打一通。
隋仰完全沒有搭救他的意思,幸災樂禍地在一旁煽風點火、明知故問。直到有人忽而問隋仰,和新人是什麼關系。
謝珉微微一愣,恰好謝程和顏雙文終于結束了溝通,走過來。
“雙文,”那人沒馬上得到隋仰的回答,又轉頭和顏雙文開玩笑,“想不到你連隋董事長都認識。”
“隋總是我弟弟的男朋友。”謝程有些認真地插話,解釋。
謝程說話的樣子并不別扭,好像說出謝珉是他弟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弟弟有男朋友也正常,希望在場賓客都能認同他,像接納他和顏雙文一樣,平等地接納謝珉和隋仰。
謝珉看著謝程有點笨拙地學做一個和以前不一樣的好人,努力跟顏雙文的朋友找話題,發現這個他從小到大厭煩至極的哥哥其實是沒有那麼差勁。
在成長時刻里,他們都只獲得不健全的家庭教育,來自父親的壓力,但是謝程可以找到顏雙文,謝珉也尋回隋仰。事情的結局不會總是那麼糟糕,謝珉有了剎那的感動,覺得自己如果訂婚,也可以邀請謝程參加。
晚上訂婚宴結束,謝程喝多了,躺在臺上拿著話筒唱走調的情歌。
謝珉實在聽不下去,拉著隋仰走出西餐廳,走進垣港的夜晚。
從謝珉第一次在小兔子體內重遇隋仰,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謝珉迅速地熟悉起了垣港,他待在隋仰的口袋,穿過隋仰定制的兔子緊身衣,最后又變回自己,重新爬過幾次隋仰喜歡爬的山,擁有隋仰家的指紋。
回到隋仰的家,隋仰要回書房處理公務。
謝珉跟進去,躺在書房的沙發上放空。
他也喝了幾口酒,頭微微有些暈,看隋仰和下屬打完電話,走到一個柜子旁,開保險箱,說要看一份舊合同。
“小學生,”隋仰叫他,“過來學怎麼開家里的保險箱。”
謝珉懶散地坐起來,走過去看。隋仰解釋他的保險箱開啟方式,告訴謝珉密碼,謝珉沒記住,打了個哈欠,像樹袋熊一樣趴在隋仰背上,糊弄隋仰說“記得了”。
隋仰存備份合同的保險箱很大,文件分門別類擺放,謝珉原本隨便看了一眼,忽然發現有一疊居然標了隋仰遺囑。
“隋總,”謝珉站直了,從隋仰身上離開,伸手把那份文件撈出來,“你怎麼年紀輕輕弄這種東西。”
隋仰想把文件從謝珉手里拿回去,謝珉轉身不給他拿。
“沒什麼好看的。”隋仰按著謝珉的肩,不過沒搶走,語氣也平靜,好像只是不太希望謝珉看到。
謝珉看了看他,詢問:“那可以看嗎?”
隋仰猶豫著說“可以”,又馬上補充:“但確實沒什麼好看。”
謝珉翻了一下,遺囑是三年之前立的,當時在鄰國發生過一場嚴重的空難,謝珉身邊也有許多年輕朋友忽然決定立了遺囑。
謝珉沒有遺愿,一身輕松,還嘲笑過朋友杞人憂天,不料隋仰居然也是杞人之一。
“我本來差點坐了那班飛機,”隋仰對他解釋,“要去談生意。回來之后立了一個,其他沒有別的原因。”
隋仰說話時,謝珉恰好翻到受益人頁面,看到自己的名字寫在隋仰母親名字的下面。
文本中寫了他的身份證號,家庭住址,甚至聯系方式手機號。
謝珉抬頭看了隋仰一眼,又低頭隨便地讀了讀條款,看了看隋仰分割財產的比例,準備留給自己哪些東西,然后低聲說隋仰:“白癡。
”
這天晚上謝珉陪隋仰在書房的地毯上做隋仰很喜歡做的事情。
地毯很軟,和客廳里的羊毛地毯是同一種,細軟的羊毛刮擦著謝珉的皮膚,謝珉神志不清的時候,腦海里又掠過很多很多他和隋仰發生過的事。
所有都是最好的。
世界和生活全都各有各的差,每一分鐘都有很多壞事發生,顯得有過中斷的愛情在其中甚至算不上是殘缺的,再次嘗試不丟人。
隋仰的動作不溫柔但是吻很溫柔,撫摸甚至有時生澀。
謝珉閉著眼睛,很緊地去擁抱隋仰,在心里想他愿意成為隋仰的勇敢,隋仰的唯一,隋仰的愛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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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兔寶和隋仰永遠幸福,大家永遠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