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Alpha微微側頭,語氣意味深長:“沈導不用那麼趕,我來攔您,也是為了您好。”
沈恪腳步一頓,疑惑地轉頭看去。
70.
年堯從大廳那邊趕過來,眉頭皺著,目光四下巡視,顯然是在找人。
年輕的Alpha尚且單純,論心思遠比不上廳里的其他老狐貍,心思幾乎都顯露在臉上。他瞧見沈恪和寧大少,連忙幾步趕了過來。
“老師。”年堯有些熱,拉開領帶喘了口氣,額頭見了汗,“寧大少。”
“年堯,今天你可是主角。”寧大公子朝Alpha晃了晃酒杯,水晶燈的光線折射在杯沿上閃爍出細碎的金芒,“你跑出來做什麼?可別辜負了沈老師為你牽線搭橋。”
年堯不想聽這個偽君子說話,只看著沈恪問:“老師,您看見甄立了嗎?”
“甄立?”
年堯似也怕沈恪又靈魂發問“那是誰?”,率先解釋道:“我表哥甄立。之前他還跟我在一起,您進門時他說去洗手間,之后就一直沒看見了……”
年堯邊說又邊摸手機,不開心地嘟囔:“消息也不回,不會是丟下我自己回去了吧?”
沈恪愣了愣,隨即突然轉頭看向旁邊的寧大公子。
Alpha微微一笑,眼神里透著幾分興味,酒杯朝南邊窗口方向一歪:“這麼巧,我剛才看見甄少爺和薛總在那邊說話。”
沈恪和年堯的表情同時一變。
71.
沈恪往外走,年堯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來。
“老師。”
沈恪看了眼他的表情,什麼都明白了:“甄立想做什麼?”
“……”年堯臉色難看,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片刻才大喘了口氣,憤怒、委屈又不甘的神色漸漸沉了下來,化作濃濃的沮喪和難過,“他喜歡薛大哥。
”
說出口的每個字都用盡了少年的力氣,一腔赤誠全成了空,終于逼迫自己看清了現實。
沈恪面色不變,牙關卻動了動,恨不能將這幾個字咬碎吞了。
“他早有準備?”否則怎麼解釋自己一進門,他就找借口離開了?這明顯是沖著薛衛去的。
可這麼短的時間能做什麼?搭話?套話?
亦或者想故意讓人拍點照片、視頻,又拿去網上炒作一番?意義是什麼?
現在有“輿論斷案”,莫非他還想來個“輿論離婚”不成?
還是說這場聚會的背后又有薛家的影子?還是甄立身邊跟了薛家的人?
“我也是剛想明白。”年堯低頭看著鞋尖,脊背微微塌了下來,沒精打采的,“突然說要給我接風,我還挺高興,原是為了邀請你們來。”
“老師,我不太明白。”年堯問,“喜歡到底是什麼?是喜歡信息素?錢?臉?還是……”
年堯想起甄立輕浮的說辭,忍著難堪道:“還是為了上,床?這些很重要嗎?我只想跟喜歡的人牽牽手,坐在一起吃飯看電影,什麼都不做也可以,只要能看見能聽見就很滿足,這樣就不行嗎?”
沈恪站住了,他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突然覺得歲月不饒人。
年輕的Alpha問了很簡單的問題,但他居然回答不上來。
72.
穿過草莓園,季節不對,園子里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再往里走,在別墅的另一側,葡萄架下有通往地下酒窖的樓梯。
地窖做過特殊處理,有專業的溫控設備。
一桶桶圓木儲藏在深處,外間是連排的酒架,放著不少價格不菲的名酒。
“就當是給沈哥哥賠禮。
”甄立走在前頭,笑容滿面道,“我跟朋友要來的,薛大哥可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
薛衛沒吭聲,單手插兜,目光從兩側酒架上掃過,又落在甄立后背上。
Omega取下了防咬圈,尚未被標記過的腺體輕易暴露在Alpha視線中。
他脫了西裝外套,只著簡單的襯衫,領口解開,后領故意拉開了些,纖細的脖頸微微低著,幾乎是將弱點直接送到Alpha嘴下。
他仿佛是嫌熱,扯了扯領口,若有似無的信息素隨著汗散發出來,充斥在狹小的走道里,地窖內淡淡的酒香充斥鼻尖,還沒喝,人就已經要醉了。
甄立停在最后一排酒架前,伸手拿了瓶酒,轉身遞給薛衛。
“就是這瓶,朋友在拍賣會上拿下的,據說很珍貴。”
薛衛沒接,只看了眼時間:“你說有關于爺爺的事要跟我談。”
“若不這樣說,你怎麼會跟我來?”
薛衛轉身就走:“酒你自己拿著吧。”
甄立手指摸著瓶身,指尖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最后停在頂端,指尖或蹭或點,空氣里的信息素愈發張揚:“薛大哥,我就不行嗎?”
薛衛腳步未停。
甄立聲音里帶了笑,又似帶了鉤子,輕言細語道:“這里除了我朋友不會有其他人找來。”
他頓了頓,將酒瓶放回了酒架上:“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薛衛站住了。
73.
甄立內心亢奮,眼睛都亮了。
沈恪就在樓上的大廳里為年堯牽線搭橋,而他在樓下和他的Alpha……這事光是想想信息素就要翻涌而起,淹沒所有感官。
他緩步走到薛衛身邊,一手就要搭上對方肩膀:“薛大哥,薛家和甄家聯姻才是最好的方案。
至于生孩子這事……我是沒什麼興趣,但要生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
話音未落,薛衛已抓著他的手腕將他反剪著壓在了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