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外人冷厲的臉色在自家Omega面前蕩然無存,拿手指揉過對方眼角,放軟了聲音:“別哭。再沒下次了,我以后都不抽了,我發誓……”
誰管你抽不抽啊?!
愛抽不抽!
沈恪一把推開薛衛,又拿腳踹了對方小腿一下:“你走開!”
他喘著氣,渾身像被泡在酒壇里,散發著醉醺醺的味道。他將自己裹進被子里,睡衣被蹭亂,露出白里泛紅的肌膚,防咬圈歪歪斜斜,勾引著Alpha的視線。
熟悉的焦躁涌上心頭。薛衛閉了閉眼,心跳逐漸加快,酒精松懈了他的制止力,讓他瞬間生起暴虐的念頭——
這個Omega是我的。
只能屬于我。
把他關起來,永遠關起來,讓他只能看著我。
薛衛的視線像是被拴住了,直直地看著沈恪的后頸。在他即將忍無可忍地靠近時,沈恪往被子里縮了縮,整個人埋了進去,只露出翹起的亂發。
消失的后頸和可愛的晃來晃去的發尖喚醒了薛衛的神智。
高大的Alpha頓住,他的影子罩在床上隆起的小山包上。被子里的Omega并不知道剛才躲過了什麼,他已經睡了過去,打起了小呼嚕。
長久的沉默后,薛衛抬手抹了把臉,轉身往浴室走去。走了幾步他又頓住,暴躁地沖回來,抓過沈恪露在外頭的腳踝親了一口,似不過癮,又咬了一下。
沈恪被疼醒了,迷迷糊糊還記得自己在生氣,喊道:“你今天、嗝、不準上床睡!聽見沒有?!”
薛衛:“……”
117.
浴室門關上,老舊的公寓隔音不好,嘩啦啦的水聲很響。
沈恪醒了,發了會兒呆,眼睛哭得紅紅的。
他摸到手機慢吞吞給好友發消息:“他抽煙了,他明知道我不喜歡煙味。
他不愛我了。”
然后順手發了個“涼涼”的表情包。
沈恪清醒的時候從不發表情包。
那會破壞他高冷的人設。
好友:“……”
翌日一早,沈恪在薛衛懷里睜開了眼睛。
雖然警告了對方不準上床睡,但沈恪沒等到薛衛洗完澡出來就沉沉睡了過去,連什麼時候鉆進對方懷里的都不知道。
沈恪暗罵自己不爭氣,輕手輕腳爬了起來,想裝作無事發生。
但有人醒的比他更早。
沈恪一動,薛衛攬在他腰上的手就驀地收緊了。
“做什麼去?”
“……”
沈恪拉了下滑落肩頭的睡衣——所以睡衣又是什麼時候換的?
沈恪懊惱地抿唇,上挑的漂亮眉眼里帶了幾分兇悍,像磨尖了爪子的小野貓:“薛衛,誰讓你上床睡的?”
薛衛最近瘦了一些,面部線條鋒銳,大早上的沒刮胡子,青色的胡茬顯得人有些憔悴。他微抬起一點身體,將Omega拉近自己,想起這些日子的難熬,他惱火又無奈地在對方唇瓣上咬了一口,滿眼都寫著‘沒轍’兩字:“當然是你讓我上床的。”
這話明明沒什麼,但從薛衛嘴里說出來卻無端曖昧。
沈恪耳垂一下紅了,瞪圓了眼睛:“撒謊!”
薛衛早有準備,整個人都湊到Omega面前,尚帶著困倦的眉眼彎了起來:“我有視頻,你要看嗎?”
沈恪:“……”
118.
沈恪許久沒見過薛衛了,Alpha笑起來的蠱惑力太強,讓沈恪一時失了防備,等回過神,兩人已纏吻在了一處。
沈恪覺得自己大概是宿醉未醒,可能是房間光線昏暗增加了朦朧煽情的氣氛,也可能是Alpha溫柔又霸道,讓自己逃無可逃。可能是激素的錯,可能是被窩太溫暖的錯,可能是Alpha和Omega之間注定糾纏不休的錯,總之一定不是自己意志不堅定的錯。
并不寬敞的床艱難支撐著。
沈恪一手抓了薛衛刺刺的短發,腰身幾乎弓成了蝦米,白皙的肌膚透出歡愉后的緋色,無比誘人。
薛衛抓了他的手壓在枕頭上,十指相扣,彼此都粗喘著氣。
房間里交融的信息素味道還沒完全散去,時間已近中午,沈恪肚子餓得咕咕叫。
“記得第一次來你家。”薛衛親了親沈恪汗濕的額頭,聲音黯啞,“我猜不透你是故意邀請我,還是單純只想請我喝杯茶。你不知道我坐在沙發上時有多難熬。”
薛衛壓低了聲音,呼吸拂過沈恪耳尖:“滿屋都是你的味道,我差點控制不住。”
沈恪嘴唇被咬破了皮,泛著細密的疼,他舔了舔,又被薛衛追過來吻住。
纏綿的親吻含著這些日子的思念、委屈、不甘和沮喪。沈恪睫毛劇顫,一瞬間甚至想哭。
“噓……”薛衛側頭,蹭了蹭Omega的發頂,將人更緊的抱進懷里,“別哭,我看不得你哭。”
“騙子。”沈恪喉嚨里堵了坨棉花似的,不上不下,悶得人呼吸都在發痛,“趁著我喝醉做這種事,渣男……”
薛衛:“……”
薛衛好笑:“冤枉啊,衣服是你自己脫的,我只是怕你感冒幫你換了睡衣。我什麼都沒做,剛才也是順勢而為,你沒拒絕……”
“閉嘴!”
薛衛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沈恪想推開人起來,沖動一過,他又后悔了,覺得自己丟臉極了。
明明之前鬧得那麼僵,薛衛為什麼就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那一直煎熬、矛盾、胡思亂想的自己豈不是看起來很傻?憑什麼只有自己傻?
“現在的我跟當年的我,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