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爸爸徹底沉迷進了賭場,成天見不到人,沈恪帶著弟弟輾轉在親戚間,日子很不好過。
高中那年,他重新遇見了薛衛。
那時候的薛衛不再是嫌他煩的少年Alpha。他想報恩,想給Omega最好的一切,可那時候的沈恪也不再是吃著冰淇淋,等著少年Alpha一起回家的小小Omega,看見提著禮物的薛衛,只當看見了一只移動提款機。
143.
“都過去了。”薛衛拉了他的手,“不想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答應和你在一起。”沈恪看向窗外,感慨道,“我和你格格不入,我利用了你,利用了薛家。當年我對你沒有感情,只是……”
“夠了。”薛衛沉下臉,“我不喜歡聽你這麼說。”
比起“利用”他更討厭聽到沈恪說“對你沒有感情”。
沈恪沉默了片刻:“那時候我一直在想,你非要我跟你在一起,到底是因為喜歡還是愧疚。”
“這件事我解釋過很多次了。”薛衛道,“我不會因為愧疚、同情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是一輩子的事,我沒有必要這麼做。”
“是。”沈恪點頭,摸了摸相冊,“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而已。”
薛衛將相冊拂開:“不要想以前,看看現在,想想未來。”
“沒有以前,哪來的現在?”沈恪看著他,“就像你瞞著我的事,明明就跟以前有關,你卻閉口不談。你在過去設了道坎兒,如果邁不過去,我們還能有未來嗎?”
“……”
“這張照片跟了我很多年。”沈恪撫摸過照片上的折痕,“最難的時候,我也想過很多次要去找你。”
照片揣在衣兜,拿出來又放下,放下又拿出來——他怕Alpha把自己忘了,想用這個喚起對方的記憶,卻又怕對方不認,到頭來自己難堪。
來來回回猶豫很多次,將照片揉得沒法看了。
薛衛不解:“為什麼不來?我找了你很久。”
沈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之后他嘗遍了人情冷暖,為了保護弟弟一再向現實低頭。好像他最得意,最有希望,最赤誠敢拼的時候,就是被Alpha連累,差點廢了手指的時候。
明明最危險,卻也最敢冒險。
他不想毀了Alpha記憶里的自己。
他下定決心再也不去見Alpha,卻哪料對方找上了門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破罐子破摔?拒絕讓對方靠近自己?總之,他利用了薛衛,做了個冷心冷情的人。
沈恪不想多提了:“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說。”
144.
要離開小鎮的前一夜,沈恪被薛衛壓在閣樓里狠狠弄了。
沈恪白皙的肌膚染上艷色,睫毛掛著淚珠,雙腿發軟到站不起來。薛衛從背后將他抱起來,姿勢太過羞恥,沈恪難堪道:“放我下來!”
一開口,聲音干啞的不像話。
沈恪口干舌燥,劇烈咳嗽起來,胸口起伏,連帶上頭的紅印也跟著起伏。
薛衛給他披了條毯子,抱他下樓,老舊的木樓梯發出“嘎吱”聲,沈恪一個勁打薛衛的腦袋:“輕點!慢點!你要讓人出來看直播嗎?!”
薛衛:“。”
薛衛無語道:“這個點,都睡了。”
“閣樓又不隔音!”沈恪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耳朵尖燙紅著,“你動靜那麼大,萬一被聽到……”
“聽不到。”薛衛篤定,“我已經很慢了。”
他壓低聲音,吐息拂在沈恪耳邊,帶著笑意:“可有的人又嫌慢了不夠爽。”
“……”
回了臥室,沈恪抓著薛衛一頓拳打腳踢,最后又被Alpha哄著搡著進了浴室,許久都沒能出來。
翌日一早,薛衛臨時有個會要先走。他想等沈恪一起,沈恪睡眼迷糊地踹他:“你先回去,我下午自己回。”
“要不你在車上睡。”
“不。”沈恪翻了個身,腰背微微弓著,恰好能嵌進薛衛懷里,“我要陪小禮吃了飯走,昨天約好了,他要給我做餅干。”
“他會做什麼餅干?”薛衛順勢攬了人,在沈恪肩膀上啄吻,“不都是楊泉做的。”
“他說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
薛衛只得起身穿衣,小鎮離市里還有些距離,他得出發了:“給我也帶些回來。”
沈恪迷迷糊糊,也不知聽沒聽到。
薛衛穿好衣服俯身在他額前一吻。
沈恪朦朧睜開眼睫,睫毛顫了顫,一時忘了兩人還在“冷戰期”,主動伸手過去抱了抱Alpha。薛衛被他無意識的動作弄得心都要化了,低聲問他:“這次能聞到我的信息素嗎?”
沈恪動了動鼻子,搖頭。
他回過神來了,卻也貪戀愛人的懷抱,沒有主動松手。
“我聞不到了。”他帶著點鼻音說,“以后都聞不到了嗎?”
自從他跟薛衛提了離婚后,就一直聞不到對方的信息素了。起初他還真以為是鼻炎。
聞不到自家Alpha的信息素,這讓他的不安更加被放大。
薛衛摸了摸Omega的臉:“不會的,等你心情好了,自然就恢復了。”
“你看你把我氣成什麼樣了?”沈恪一字一句,戳薛衛的心,“寧愿把我氣成這樣也不愿說句實話。這就是你的愛?”
“。”
145.
飯后沈恪吃了餅干,其中有幾個是沈禮在楊泉的指導下做的,小兔子的眼珠子掉了一半出來,看著有些驚悚。
沈恪滿面笑容咬掉半個兔頭,沈禮突然道:“薛哥哥。
”
“?”
沈禮指了指小兔子餅干上掉下來的眼珠子。
沈恪盯著看了半天,突然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