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言別的沒有,厚臉皮管夠,在氣人方面一騎絕塵——托沈植的福練出來的。他知道沈植或許算不上是孟愉婉的軟肋,但孟愉婉絕對不會允許沈植在同一件事情上犯兩次錯。
果然孟愉婉不說話了,盯著許言看了會兒,最后笑了笑,說:“我了解他,沈植不至于一直犯糊涂。”
許言點點頭,往后退了一步,垂眼看著她,說:“那阿姨再見,慢走不送。”
作者有話說:
植,你怎麼這麼好命,總有人給你助攻。
扔餛飩那兒,就當車庫里的垃圾桶是不分干濕的哈,別在意。
明天可能會更,到點了可以來看看,沒更的話我就來刪作話(。
第29章
臘月二十九,沈植住院的第二天,孟愉婉和沈洺從始至終沒露面,倒是林綿圍在他邊上,又是倒熱水又是切水果的,十分殷勤。
“小植哥哥,你好帥哦。”林綿說,“你站在我家客廳里說不訂婚的時候,真的非常帥。叔叔阿姨現在還沒來罵你,可能是在等你身體好了,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沈植不搭理她,靠在枕頭上眼睛都沒睜一下。
林綿不介意,還笑嘻嘻的:“雖然前幾天我找你你都不理我,但我現在原諒你了。”
“是你自己說要再拖一拖,氣氣你男朋友的。”沈植說。
林綿一愣,臉上的笑也沒有了,盯著手里的橙子看了幾秒,才回答:“是啊,這套對他沒用,他壓根不在乎。”
沈植睜開眼,看著窗臺上那束過于囂張的紅玫瑰——林綿送的。他說:“你怎麼知道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話就不會跟我說分手了,就不會用什麼‘你值得更好的’這種爛理由,就不會把我以前送給他的禮物都還回來……”林綿眼眶已經紅了,表情卻很執拗,“我不玩了,不會總想著要見他了,我馬上就會忘掉他的。
”
“那很好,你爸媽很快就會給你安排新的訂婚人選。”
林綿頓時抿著唇不說話了,沈植問她:“你們在一起多久。”
“兩年七個月零九天。”林綿說,“剛認識的時候,他還沒有車呢,現在都換了第二輛了,他說出去談生意,總不能沒有輛稍微體面點的車。”
“今年生日的時候,他送了我一條項鏈,他第一次送我這麼貴的禮物,兩萬多呢。”
“然后你戴著兩萬多的項鏈,出去聚會被你朋友笑話了,問你為什麼戴這種便宜貨。”沈植說。
“但那是他送我的……”林綿擦了一下眼睛,手背上蹭下一道眼妝的痕跡,“去年生日,他送我一條裙子,五千六百塊,他為了這五千多塊,熬夜做兼職,還天天吃泡面。他本來沒必要這樣的,可我約他出去吃飯,他總是不去。”
沈植卻說:“你隨便吃一頓飯,可能是他大半年的生活費。”
“我又不需要他付錢!”林綿喊起來。
沈植看向她:“這就是問題所在。”
林綿雙眼通紅地沉默,過了幾秒才說:“我是笨蛋,你也是,你自己的事情都解決不好,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沈植看著手背上的輸液針頭,沒再說話。
除夕夜,許言和許年回了家,時隔兩年回家過年,好像終于有了歸屬感。許言喝了點酒,方蕙一直在跟他說話,許年在一邊插科打諢,最后還是許燊開了口,說:“少喝點。”
許言抬頭看著他,笑著說:“知道了爸。”
十一點多,方蕙困了,兄弟倆收拾了餐桌,等爸媽上樓之后才出門。一開門,看見一地薄雪,天上還紛紛揚揚不斷下著,今年除夕真的下雪了。
許年沒喝酒,他送許言回家——送完哥哥再去跟姐姐一起跨年。他一邊開車一邊嘰嘰歪歪,許言沒怎麼用心聽,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雪。
到了小區門口,許言讓許年停車,自己走回去,順便醒醒酒。兩人下了車,許年問:“哥,你跟陸森要去北海道的哪里?”
“小樽。”許言抬頭看雪,回答,“有部還沒上映的電影在那取過景,這次過去拍點海報宣傳照。”
“小樽的雪應該很大吧。”許年說。
“嗯,聽說很厚。”
“上次跟陸森聊天,他說他和你提了去巴黎的事……你怎麼沒跟我還有爸媽說啊?”許年終于問。
“這不是還沒決定好麼,沒什麼好說的。”許言回答。
“如果你要去,以什麼心態去?”
許言想了想:“學習的心態,多去外面看看,對我的工作也有幫助吧。”
“那就好。”許年點點頭,“我就怕你是想跑想躲。”許言怔了下,許年繼續說,“我知道沈植來找你好幾次,你不要被他騙了,也不要為了躲他才出國,要自己做好決定。”
“不會的。”許言擼擼許年的腦袋,“好了,挺冷的,你回去吧,新年快樂。”
“你也是,哥,新年快樂!”
許言一個人往小區里走,隔條街就是廣場,剛剛路過時看見不少人站在LED巨幕前,大概都在等新年倒數,許言看看表——快了,還剩十分鐘。
走進小區大門,幾米外的花壇邊,一道修長的人影立在那里。許言縮了縮脖子,下巴埋在圍巾里,走過沈植面前,余光瞥見他手背上的醫用創可貼,小小一塊,但許言卻覺得它看起來好顯眼。
許言往前走,沈植就安靜跟在他身邊,腳踩在雪上,有種很綿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