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事江景白完全干得出來。
“臥槽。”林佳佳自討糧吃,后悔不已,“所以啊,你們不都在為對方考慮嗎?我未來男朋友要是對我這麼好,少買點化妝品……”她心痛了下,“也不是不行嘛。”
江景白默默點了點頭。
林佳佳蓋上口紅,不看鏡子了:“你該不會……跟南鉞吵架了吧?”
問完她抖了個激靈:“他難道發現你玩cos了?!”
“沒有。”如果只是被發現玩cos那還好說。
江景白把奶糖放回去,剛要再講別的,花店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兩人同時抬頭,望了過去。
只見花店的玻璃門外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扯。
男人身材勻稱,戴著副細邊的銀框眼鏡,面容很是斯文,拉住女人胳膊苦苦勸說什麼。
女人高瘦,明顯禁不住男人拽他,掙扎著要開店門,一臉快哭了的表情。
江景白看清女人的長相,整個人倏地站直。
林佳佳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邁開長腿沖了出去。
店外的女人是劉雨晨,抓著她不撒手的男人便是她戀愛三年,最后攜手步入婚姻殿堂的老公。
江景白忘了男人具體叫什麼,只記得他姓張。
“張先生,”江景白格擋在兩人中間,制住男人的小臂,“有話好好說,對自己太太怎麼還用這麼大力氣?”
江景白的存在感太高,他一露臉,身后途徑的路人都往這邊投來視線。
男人是老師,在意臉面,果然收斂了些:“江老板,你誤會了。我沒有對我老婆動粗,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不下去,轉言道:“請問能不能給她調回早班?我們剛結婚,她每晚忙在店里不太合適。
”
劉雨晨死死躲到江景白身后,儼然把他當成救命稻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雨晨前天才找林副店長調到晚班。我們家雖然是小花店,不過規矩還是有的,哪能想一出是一出,說調班就調班呢?”江景白護住她,“現在是營業時間,可以麻煩你先松手,讓她進去準備工作嗎?有事等她下班再談。”
男人尷尬道:“……現在還不到四點。”
距離換班還差兩個多小時。
他看江景白皺眉,忙改口:“要不放她一天假,我們家……”
“我是店長。”江景白打斷他,字字堅定,“店里人手不足,我不允許她因私事曠班。”
這話一出,跟在后面的林佳佳都不由僵了下。
江景白的五官完全屬于鋒芒逼人型,他脾氣好,平時樂呵呵的掛著笑,從不給人被壓一頭的憋屈感。
現在一強硬,氣勢頓起,委實不太好惹。
男人被他盯得心虛,又舍不得弄疼老婆,當真慢慢收手,好聲好氣勸了劉雨晨幾句,一步三回頭,悻悻走了。
江景白關上門,神情和軟,又變回那位穆如清風的小店長。
自家老板頭回展露這麼一面,其他店員都傻眼了。
林佳佳更是浮夸地捧住臉:“江店長,您可真是A!爆!了!”
她還要再沒正經兩嗓子,收到江景白瞥來的眼色,把話吞下了。
劉雨晨前一秒笑著朝同事解釋她跟老公沒和好,后一秒別開臉,眼里泛了淚花。
江景白體貼遮在她身前,沒讓店員和客人們看見。
兩人找了個借口,把劉雨晨帶去二樓。
直到再無旁人,劉雨晨才嗚咽一聲,哭了出來。
林佳佳抱著她肩膀,任她宣泄。
劉雨晨哭夠了,抽泣道:“我也沒跟他吵架,只想一個人冷靜一下,可他瞞著我把他爸媽叫來,現在全在家里。我不想跟他們談。”
“談什麼?”林佳佳問,“上個月就說鬧矛盾,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劉雨晨接下江景白遞來的紙巾,按著眼圈:“他不行。”
不行?
江景白和林佳佳對看一眼。
哪方面?
那方面???
劉雨晨今天算是被自己老公一家逼急了,斷斷續續地說起婚后心事。
她老公有先天性勃起功能障礙癥,國內體檢和婚檢不包含這類檢測,他只當自己性冷淡,沒太在意,劉雨晨結婚快一周才起了疑心,帶老公專門檢查完五雷轟頂。
夫妻倆跑了大小醫院,都說他是重度癥狀,治愈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劉雨晨老公郁郁寡歡,劉雨晨的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變化。
“晚上待在家里老是胡亂琢磨,我就想改成晚班,在店里考慮清楚下一步到底怎麼辦。”劉雨晨道,“沒想到他今天把他爸媽一起叫來,那架勢活像要把我吞了。”
林佳佳心疼地拍她手背。
“我才二十歲出頭,真的不甘心接受這種不完整的婚姻。”劉雨晨緩了口氣,“現在還有愛情在,以后呢?萬一我沒忍住出軌了,反而對他傷害更大。”
“太累了,腦子里亂糟糟的。我有時候想法很陰暗,如果他能主動跟我提離婚該有多好,我也不用成天受這份罪。”
房間里寂靜無言,只有劉雨晨時不時發出擤鼻涕的聲音。
都說真愛無敵,可現實生活中哪那麼多奮不顧身的真愛。
簡直造化弄人。
“小白,你先下去吧,店里現在不能沒人管著。”林佳佳輕聲道,“我陪雨晨說說話。”
劉雨晨哭訴的反應太激烈,她完全沒注意到江景白的臉色也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