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就冤枉我了。”杜池顯然不認這個指控,“我可沒上過你的床。”
竟然還有幾分道理。
不等向墨回嘴,杜池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不過準確來說,這就是我以前睡的床。”
這事向墨心里早有預感,但還是不希望得到證實。
他不想跟杜池掰扯這到底是誰的床,直接把人往外趕:“你們都給我出去。”
三毛一溜煙地離開了向墨的房間,不過當杜池轉過身時,他突然停下腳步,視線飄向了向墨的書桌。
向墨開門時從不需要注意,因為書桌挨著進門那面墻,站在門外的人看不見書桌上的物品。
但此時此刻,向墨清楚地看到,杜池和書桌上的“自己”打了個照面。
“只是隨手練習而已。”他趕忙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書桌邊把畫扣了起來。
杜池跟著來到書桌邊,想要把畫翻回來:“畫得很好,為什麼不讓我看?”
向墨當然不會讓杜池看,他不停把杜池往門的方向推,誰知杜池直接單手把他箍進懷里,另一只手把畫翻回了正面。
“你偷畫我。”杜池的語氣里滿是笑意。
這種感覺就跟偷拍被抓沒什麼兩樣,盡管向墨可以發誓,這就是他打發時間的產物而已。
“我說了,只是練習。”他推了推杜池的胸膛,愣是沒有推動。
“我拿回去裱起來。”某人顯然把向墨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誰說要送你了?”向墨皺著眉頭問。
“那誰允許你畫我了?”
向墨:“……”
杜池心情不錯地松開向墨,把畫拿在手中欣賞:“該起床了藝術家,別忘了你還得做飯。”
“不做。”向墨沒好氣地說,“要做你做。
”
就連向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是在對杜池耍小性子。不過杜池并沒有介意,收起肖像畫,笑了笑道:“好。”
中午和晚上都是杜池做飯,原本一人做一頓的規矩,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向墨不喜歡這種界限模糊的感覺,但他并不討厭頓頓都品嘗杜池的手藝。
趙小喬的媽媽在昨天晚上提前回來了,三人的飯桌又只剩下了向墨和杜池兩人。
不用洗碗的日子隨著趙小喬的離開結束,吃過晚飯后,向墨在三妹的陪伴下收拾廚房,他無聊地跟三妹說著廢話,而沒過多久,他突然發現三妹的體型不太對勁。
三花貓的身材大多都很苗條,三妹也不例外,走起路來腳步輕盈,悄無聲息。但此時向墨卻發現三妹的肚子腫了一圈,像是長了巨大的瘤子,給人不妙的感覺。
“你不會偷吃貓糧了吧?”
向墨把三妹抱在懷里,明顯感到她的體重增加了不少。
三妹是向墨學生撿來的流浪貓,也是他人生中養的第一只寵物。由于沒有經驗,隨便更換貓糧,三妹小時候還得過嚴重的腸胃炎。
向墨又摸了摸三妹的肚子,實在是覺得很不對勁。是時樓道里響起了杜池遛完三毛回來的腳步聲,他趕緊把人叫住:“杜池,你過來看看。”
“嗯?”
“三妹好像生病了。”
杜池從向墨懷里接過三妹,撥開她腹部的毛看了看,隨即有些好笑地說道:“她懷孕了。”
“啊?”向墨徹底愣住,“可是她才十個多月啊。”
去了趟附近的寵物醫院,結果就如杜池所說,三妹真的有了身孕,還懷了六只崽崽,已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向墨回想起來,三妹時不時就會跑到小院外面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畜生,搞大了他家三妹的肚子。
從寵物醫院出來,向墨黑著臉一言不發,杜池倒是心大地抱著三妹:“你老公是不是附近最強的野貓?你年紀輕輕就當媽媽,看你媽好像不太樂意的樣子。”
意識到杜池口中的“你媽”是在說自己,向墨皺起眉頭:“你好無聊。”
“看開點。”杜池安慰道,“懷了就生吧,沒必要生氣。”
向墨多少有點“自家閨女被糟蹋了”的感覺,沒法像杜池那樣輕易接受。
“有什麼樣的貓就有什麼樣的主人。”杜池不正經道,“你是不是也該懷個崽?”
“你給我閉嘴。”向墨火大。
杜池笑了笑,又跟三妹聊起了她神秘的老公。等聊得盡興了,他這才收起不正經的表情,看了看向墨,跟他閑聊:“早上去你房間,我看你屋里放著很多作品。”
向墨直視著前方,沒有接話。
早上被三毛氣,晚上被三妹氣,杜池也不比這兩只好到哪里去,向墨實在是懶得跟他說話。
“你不考慮再辦個畫展?”杜池問道。
“不要勸我辦畫展。”向墨面無表情地開口,“那是我前男友干的好事。”
如果不是前男友牽線搭橋,向墨也沒辦法在私人美術館舉辦個人畫展。當時他還以為人生巔峰就在前方,誰知隨之而來的卻是低谷。
“不勸。”杜池懶洋洋道,“你開心就好。”
兩人聊到這里時,自家小院已經就在前方不遠處。向墨看到小院門口站著一個頗為眼熟的身影,那人正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張望小院內部。
逐漸意識到那人是誰,向墨難以置信地停下了腳步。
此時小院門口的男人也看到了向墨,他邁著長腿來到向墨跟前,露出他一如既往自信的笑容:“寶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