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墨抿緊了嘴唇,皺著眉頭一動不動。
“寶寶?”杜池挑眉看著向墨,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不爽,脫口而出道,“你是誰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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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上午十點,三樓陽臺。
杜池:你說我要不要下去找他?
三毛:汪。
杜池:待會兒你配合我好不好?
三毛:汪汪。
ps前男友是助攻。
第24章 紅玫瑰
在刪除微信好友之前,向墨給錢琨發的最后一句話是:我們分手吧。
當時這句話多少帶有賭氣的成分,因為向墨以為他拿分手做要挾,錢琨就會改變主意,但事實上,錢琨還是執意出國發展,面對向墨提出的分手,他只留下了五個字:我會回來的。
在向墨的認知當中,分手這事是兩人的共識,沒有任何疑問。
盡管當初他提分手并非是出于真心,但錢琨的態度等同于默認,因此他始終認為自己是被甩的那一方,并且花了很長時間才從中走出來。
但看現在錢琨的樣子,他好像并不認為他和向墨已經分手。
“我說了我會回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畫室小院里,向墨讓杜池先帶三妹回了樓上,只剩下他和錢琨兩人。
三年時間不見,錢琨褪去了身上的浮躁,變得越發成熟。商務休閑襯衣襯托出他沉穩的氣質,精致的系帶皮鞋讓他看起來瀟灑又紳士。
哪怕說出的話帶有質問的性質,他的語氣里也透著一股從容不迫。
若是三年前的向墨,可能會對現在的錢琨愈發著迷,但前提是,兩人沒有分手的話。
“我們已經分手了。”向墨又重復了一遍,語調毫無波瀾,就像在陳述畫室的營業時間。
“我沒有同意過分手。”錢琨環顧了小院一圈,像是不滿意這個露天的談話環境,又說道,“這件事我們需要好好談談,去我車上吧。”
講話講不通,浪費時間又浪費表情。
向墨有些煩躁地移開視線,發現三毛正蹲在畫室門口,吐著舌頭光明正大地偷聽兩人談話。
看什麼看?向墨心想,幫你主人監視我嗎?
“寶寶。”見向墨明顯不配合,錢琨皺起眉頭,又叫了一聲。
“別叫我寶寶。”向墨淡淡地收回視線,“不管你怎麼想,錢琨,你在我這里已經是過去式了。”
所以請你不要在這里糾纏,省得讓樓上那位看笑話。
——后半句話向墨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也不確定杜池有沒有在樓上看熱鬧。
“可我說了讓你等我。”錢琨的態度中帶著一種篤定,仿佛只要好好講道理,這件事就能說得通。
曾經的向墨就是被他身上這股自信所吸引,覺得他是發光發熱的小太陽,連帶著自己都變得積極向上。
但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自信在向墨這里已經不是什麼寶貴的品質,因為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全宇宙,不再需要別人來照亮。
“我沒有等你。可以了嗎?”
不想做無意義的爭辯,也不想去回憶分手的過程,向墨直截了當地給出結論,如果是聰明人,應該已經明白他的態度——沒得談。
錢琨沉默了下來,片刻后,他突然問道:“是剛才那個男人嗎?”
話題莫名扯到杜池身上,向墨沒有跟上節奏:“嗯?”
“他是你的誰?”錢琨又問。
這個問題就有點難回答了。
每個人面對前任時的心情都很微妙,向墨也不例外。
他可以跟譚宋瞎扯,說杜池是他的炮友,但卻不能跟錢琨這麼說。
因為國際通用的分手法則,是讓前任知道自己過得很好。向墨不能讓錢琨覺得,他在錢琨離開以后,生活就變得墮落,連個正經對象都不找,就只會找炮友。
盡管這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事實,但他的生活非常完美,并不墮落,可不能讓錢琨誤會。
所以最省事的辦法,還是說杜池是他的男朋友。
但向墨也不知道自己在回避什麼,又或者是被三毛看著心虛,他在第一時間否定了這個想法。
于是猶豫了半天,他竟然實話實話道:“他是我鄰居。”
話一說出口,向墨便開始后悔,他明明可以瀟灑地回一句“關你屁事”。
“那就好。”錢琨明顯松了口氣,“既然你認為我們已經分手,那我從今天開始重新追你。”
向墨不禁有些頭疼,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三樓陽臺,希望此時能有個工具人下來幫忙,但陽臺邊并沒有出現杜池的身影。
“我以前能追到你,現在照樣也能追到你。”
離開之前,錢琨留下了這句話。
向墨也不知道是誰把他的地址透露給了錢琨,現在再去挨個問微信好友也沒有什麼意義。
他在一樓和二樓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三妹的身影,便來到了三樓陽臺,發現杜池正抱著三妹坐在休閑椅上,悠然地吹著晚風。
最近的天黑得越來越晚,七點多都還能看到夕陽的殘影。這會兒的風有些大,吹得路邊的梧桐樹發出嘩嘩的響聲。
向墨來到另一張空著的休閑椅坐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杜池調侃道:“向寶寶?”
聽他那語氣,仿佛在說:寶寶,你還有多少朕不知道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