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小院后,向墨沒有停下腳步,徑直來到了二樓廚房。
樓道里的聲控燈隨著兩人的腳步聲亮起,隱約照亮了廚房里物品的輪廓。
向墨就著這昏暗的環境,轉身摟住杜池的脖子,輕聲說道:“你之前問可不可以在廚房里做。”
想要的意思已經不能更明顯,向墨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語氣中難免帶著幾分忐忑。
他用嘴唇擦過杜池的下頜線,來到他的耳邊,壓抑著心里的燥熱吐出兩個字:“可以。”
后腰猛地被人箍緊,大手掐住渾圓的臀峰。杜池不由分說地把向墨抱到餐桌上,朝著他的嘴唇湊了過來。
不過兩人的嘴唇剛一碰上,向墨便立馬躲開。
倒不是抗拒和杜池接吻,而是他說了讓杜池自己想辦法,那辦法杜池明明知道,就是把他干到高潮。
他以為兩人之間有足夠的默契,去玩這種小情趣。
他也以為,杜池應該會聽他的話。
“向老師。”杜池突然退開來,微光下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
“嗯?”聽到這疏離的稱呼,向墨微微一怔。
“我還得去遛狗。”杜池一本正經地說。
三毛不知何時來了廚房門口,朝著兩人“汪”了一聲。
“你不是挺會自己玩自己的嗎?”杜池在說那天晚上,他上去拿套時,向墨在床上做的事,“你先自己玩著吧。”
說完之后,他掰開向墨夾在他腰上的腿,右手隨意地揉著后頸,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廚房。
向墨直接愣在原地,好半晌后,眼里冒起了熊熊大火。
這只臭狗。
向墨咬牙切齒,不要跟他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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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墨:貓貓拳,準備。
第33章 成年人
哲學家每天都需要獨處,養狗的人每天都需要遛狗。
向墨只是暫時還沒養成遛狗的自覺,偶爾會忘記三毛每天都需要出門,但其實他心里清楚,只要不是特別緊要的事,那都沒有遛狗重要。
因為三毛不會在家里上廁所,小便大便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只需要杜池提醒一句,說三毛還沒出門,向墨自己就會放下他的腿。
但杜池沒有。
所以這只臭狗就是在報復向墨不許他吻他的事。
洗漱完后,向墨回到臥室鎖上了房門。不出意外,沒過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老婆?”杜池擰著門把手,聲音帶著些許意外,像是沒想到向墨會這麼決絕,“你確定要鎖門?”
向墨停下畫筆,看了看時間,往常杜池遛狗至少半小時起步,今天只花了二十分鐘不到。
心里的大火好歹滅了一些,但這也不會改變向墨的想法。
“你真不開門?”杜池又問。
向墨直接戴上了耳機。
油畫顏料層層疊加,在畫紙上開出了朵朵嬌艷欲滴的月季。綠色藤蔓隨意生長,用蓬勃的生氣襯托出了花兒的雀躍。
細細回想起來,老街梧桐,紅墻黑瓦,身邊四處都是美好的景色,只是向墨很少留意。
若不是心里某處枯萎的地方重新開花,他也不會有如此這般閑情雅致。
最后疊加上一層鮮艷的紅色,花瓣的層次終于讓向墨感到滿意。
而就在這時,他手中的畫筆突然被人抽走,那感覺就像走夜路遇上鬼打墻,嚇得他差點沒靈魂出竅。
回過頭去,只見杜池正站在他的身后,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進來的?”向墨取下耳機,愣愣地看向臥室門,要是門被打開過,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杜池沒有回答,用下巴指了指窗戶。
夏天向墨沒有關窗的習慣,意識到杜池是什麼意思,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窗戶邊,難以置信地看向窗外:“你翻窗戶?!”
窗戶外有空調機位,還有一些建筑裝飾,有足夠的落腳空間。
但問題是,向墨收回視線,皺眉瞪著杜池道:“你瘋了嗎?摔下去怎麼辦?”
“不會。”杜池跟著過來,從背后摟住向墨的腰,“我小時候經常翻窗戶溜出去玩。”
“你現在還是小時候?”向墨心里冒出一股無名大火,“成年人做事能跟小時候一樣嗎?”
向墨簡直無法想象,已經二十七八歲的人,竟然還像小時候那樣胡來。
杜池好笑地湊到向墨耳邊,咬著他的耳垂問:“那是誰鎖門?嗯?誰讓我只能翻窗戶?”
灼熱的呼氣弄得向墨耳根發癢,他縮了縮脖子,想要推開杜池:“不是,你到底講不講理?”
剛才在廚房是誰給他澆了盆冷水?
“我套不夠,出去買個套,你就把我鎖在門外,你要不要這麼狠心?”杜池拿下巴搭在向墨肩上,本該接受批評,反倒批評起了向墨,“你讓我一個套用三次嗎?你確定你不膈應?”
又要遛狗,還得買套,剛才確實不是做的時機。
但這都什麼歪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這臭狗明明就是故意使壞。
“杜池。”向墨轉過身子,一臉嚴肅地看著杜池,氣勢比剛才強了不少,“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
向墨喜歡做主導,他不想養只調皮的大型犬,整天讓他不省心。
可誰知杜池完全沒把他的嚴肅當回事,趁著向墨轉過身來,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你不就是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