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是什麼級別的俱樂部,你兒子應該懂吧,他怎麼好意思讓你來找言易冰?”
“十七歲黃金期都被淘汰,二十五歲還想進,做什麼黃粱美夢呢。”
“你上過學嗎,懂鳩占鵲巢的意思嗎,你兒子也算個鵲?”
“沒有言易冰Zero早被我們打廢了,誰給你的臉在這兒吆五喝六。”
“以及,我是沒教養,所以我沒言易冰那麼好的脾氣,你罵我一句,我可能就想用你試試刀。”
梁母被小刀嚇得不敢說話,嘴唇哆嗦著,眼睛瞪得老大,只敢用余光找言易冰,等著言易冰解決面前這個場面。
言易冰從來不知道,寒陌能一連串說這麼多話,而且嘲諷的又狠又準,完全不留情。
但這人……畢竟是他的長輩。
言易冰扯扯寒陌的棒球服領,低聲道:“寒陌,這兒沒你的事,起開。”
寒陌能感覺到言易冰在拽他,言易冰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脖頸,冰涼,一點溫度都沒有。
寒陌沒理。
他對梁母沉聲道:“這地方沒有攝像頭,我想怎麼就怎麼做,我跟你們教養好的不一樣,我打架斗毆拼酒賭博什麼都干,我也不在乎打女人。”
梁母被他嚇得直哆嗦,寒陌長得桀驁不馴,眼神又冷又野,真像是能違法犯罪的人。
“你……你別嚇唬人!”
言易冰太陽穴直跳,他生怕寒陌一激動動了手,把下半輩子的事業都給毀了。
那他寧可動手的是自己。
言易冰顧不得太多,下意識從后面抱住寒陌,雙手從他腋下伸過去,胸膛緊緊貼著寒陌的后背。
他急促低喘,溫熱的呼吸撲到寒陌耳根,喃喃安撫道:“冷靜點,寒陌,不值得!”
言易冰驟然撲上來,讓寒陌激動的忍不住一抖,刀尖也往前沖了幾分。
梁母立刻尖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寒陌頓了頓,穩住心神,不耐煩道:“閉嘴!”
梁母嚇得趕緊把嘴閉上了,怯怯的望著他。
寒陌的目光落在言易冰漂亮細長的左手上。
腕骨附近的那道痕跡已經很淡了,因為他白,才顯得明顯一點,過段時間就可以完全褪去。
他磨了磨牙,冷笑著道:“他手上的痕跡是你給劃的吧,你知道手對電競選手來說有多重要,還故意劃他手,剛才你還想抓他?”
“你再碰他手一次,我就在你臉上劃一刀,你再找他麻煩,我讓你砸了你家,不信你就試試,看我敢不敢。”
梁母欺軟怕硬,立刻慫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不敢。”
言易冰睫毛顫了顫,眼眶有些濕熱。
怪不得寒陌一開始沒發作,但梁母一要抓他手,寒陌就瘋了。
他喉嚨有些哽住,艱難輕聲道:“寒陌,行了,夠了。”
言易冰貼著寒陌的肩頭,緊挨著他的側臉。
寒陌身上有種涼風的味道,帶著沁人心脾的草木香。
他手上的力道漸漸松弛下來,因為他知道,寒陌不會沖動了。
寒陌深吸一口氣,后背完全不敢動彈,他保持著承受兩個人重量的蹲姿,鑰匙鏈在手里一轉,不知怎的一撥,小刀就縮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言易冰:嘖,抱一下就激動成這樣,小處男。
寒陌:那不想做處男了。
第26章
寒陌的刀一收回去, 梁母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顧不得拍拍身上的土,憤怒的瞪了言易冰一眼。
但礙于寒陌在, 她不敢說什麼,一邊瞪眼一邊往燈亮的地方退。
言易冰嘆了口氣:“阿姨, 我讓粱和風來接你。”
梁母顯然是瞞著兒子來的,她一梗脖子, 不冷不熱道:“不用!”
見寒陌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梁母一溜煙跑了。
跑的挺狼狽,頭發被風吹的像一卷爛草。
言易冰遲愣半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點古怪。
寒陌蹲著, 他抱著寒陌的背,單膝跪在地上, 像……像等著寒陌背他似的。
他在心里暗暗罵了聲操,然后把雙手從寒陌胳膊上松開,慢慢的,從寒陌身子兩邊抽回來。
言易冰一撐地,站了起來,輕咳一聲,小聲道:“你怎麼兜里什麼都揣。”
寒陌這工裝褲真不是白穿的, 跟哆啦A夢的口袋似的。
言易冰一離開, 寒陌背上掃過一陣涼風, 他繃著唇, 回味了片刻, 也從地上站起來,把鑰匙鏈揣回兜里。
長久的蹲姿讓他的小腿稍微有點麻,血液一時沖進血管, 酸麻痛辣的感覺讓寒陌一皺眉。
但他一聲不吭,目光垂向言易冰的左手。
他剛才也就是炸一下,沒想到言易冰手上的傷真是這人劃得。
言易冰不自在的攥了攥拳,想把手揣進兜里,但他這西裝是假兜,他揣了兩下沒成功,又不尷不尬的松開了。
他用舌尖舔了下下唇,自顧自的解釋道:“我十多年哥們兒的媽,以前對我挺好的,這兩年精神出了點問題,我還是得給他打個電話。”
寒陌冷哼了一聲。
言易冰摸了摸鼻尖,覺得自己多余說這句話。
他低頭,掏出手機快速按了個電話號碼,剛準備撥通,寒陌突然出聲。
“不愧是好哥們兒,電話號碼都能背了。
”
言易冰皺眉,一邊撥通電話一邊嘟囔道:“什麼問題,你的電話號碼我也能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