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陌的要求也不算過分。
四個在團隊里當慣了核心的人,必須足夠了解對方,互相協調,才能打好比賽。
寒陌看看也沒什麼,只不過今天玩得這些局實在代表不了他真實的水平。
吃完飯。
言易冰就在客廳打開筆記本,登了自己的賬號。
調出歷史記錄,言易冰瞥一眼,臊的扭開了臉。
B+,SSS,SSS,S,SS,A,A,B,S,SS,B,A。
慘不忍睹。
寒陌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心里默默的記下。
發著高燒,趁他不在,竟然玩了十二把游戲。
還都是韓服的高端局,打起來又耗時間又廢精力。
快趕上他一天的訓練量了。
寒陌壓了壓怒氣,打開第一個B+的回放。
縮第二個圈,言易冰開車直奔打劫坡。
這地方離機場太近,幾乎是兵家必爭之地,坡上有埋伏是必然的。
但言易冰顯然對這幾天的空檔非常有怨氣,故意挑戰高難度。
開車沖上去的時候,已經至少三個方向傳來了槍聲。
言易冰把車停在大石頭邊,用車做掩體,跳下來,打死兩個人。
打完之后,他很有經驗的打算轉移陣地。
畢竟車橫在這里實在太明顯了。
可他的位置早就暴露了,前面有人對著他打,對面山頭又有人架著狙。
沒辦法,再厲害的選手也很難躲開遠處的狙。
而且他也不能繼續躲在車后,那車幾槍就能掃爆了。
所以言易冰拿了個B+。
言易冰又開始冒冷汗,長時間對著屏幕,讓他的身體更難受了。
他干脆靠著沙發,抱著抱枕,不陪寒陌看了。
寒陌連續看了幾個,把回放一關,轉過頭。
他輕飄飄道:“冰神,你打成這樣,還怎麼當別人師父啊。
”
言易冰臉一紅,有些氣急敗壞:“這又不是我的真實水平,打到后面沒勁兒了而已。”
寒陌單手扣上電腦,眼眸微斂,嗓音低沉,緩緩道:“是麼?第一局,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在我們Prince是要被隊長罰站一小時的。”
言易冰咽了咽口水,抿著唇,莫名羞恥。
寒陌卻置若罔聞,壓低聲音道:“知道怎麼罰站嗎?就站在一隊訓練室的門口,像小學生一樣背著手,不許松開,不許靠墻,讓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都看看,是誰打的不夠好,這麼大的人了還被罰站。”
言易冰呼吸逐漸急促,掌心汗濕,緊緊的攥著抱枕。
他覺得臉一漲一漲的。
作為寒陌曾經的師父,現在反倒要被徒弟教訓,他覺得很丟臉。
“我們Zero不搞體罰。”
寒陌輕笑:“罰站算什麼體罰啊,只是給不聽話的隊員一個教訓,不過師父自己就是一隊之長,教練和經理肯定不舍得罰你。”
言易冰咬著牙,一字一頓:“都說了,我發燒狀態不好。”
寒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冰神教徒弟的時候,也能接受這種借口?”
言易冰繃緊了唇,盯著寒陌,眼皮折的很深。
雖說寒陌今天有點找茬,但他當年巡視青訓營時的確翻臉無情,不認任何借口。
他還訓過寒陌,什麼感冒發燒,沒打好就是沒打好,一遍打不好就翻倍練回來,等操作形成了肌肉記憶,閉著眼睛都能打。
當然這是夸張,他也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會落到他身上。
狀態不好,不管練多少遍都會是這個德行。
見言易冰沒答,寒陌又問道:“既然師父知道自己發著燒,狀態不好,為什麼不好好休息,浪費時間反向沖分一整天?”
言易冰微怔。
他突然反應過來,這才是寒陌想說的話。
不是質疑他打的差,而是氣他在這種狀態下強逼著自己訓練。
所以是……關心他?
言易冰眼角微垂,濃密的睫毛舒展著,臉上還有點紅。
但羞恥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完全是燒的。
他能感覺自己身體的溫度更高了,保持清醒也更難了。
的確不該訓練的,再過兩天就一周了,他不至于等不了。
因為心虛,言易冰的聲音很輕:“知道了,這兩天不練了。”
寒陌點頭,瞇著眼,傾身靠近了些:“這件事說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備注的事兒了?”
言易冰:“!!!”
果然!
小心眼兒的男人絕不會放過這件事!
寒陌自言自語念叨:“小畜生。”
言易冰:“……”
他十分想說句“你聽我解釋”,但他似乎沒有什麼可解釋的。
他給寒陌的微博,微信,手機通訊錄的備注都是小畜生。
生動形象,簡單易懂。
寒陌:“我天天來給你做飯,幫你按摩,剝橙子,俱樂部小區兩邊跑像小畜生?還是我心疼你,喜歡你,看到什麼好的都想著你像小畜生?”
言易冰牙齒抵著舌尖,眼神顫了顫。
寒陌明顯的偷換概念!
明明是抱他,親他,瘋的連傳染病毒都不顧才是小畜生。
不過寒陌太會戳動人心。
這些事說不感動是假的,除了他父母和寒陌,沒人能這麼照顧他。
于是言易冰低聲:“好好好,我改了行吧。”
他摸過手機,點進手機通訊錄,還沒來得及改,寒陌問:“改成什麼?”
言易冰:“寒陌唄,不然你還想是什麼?”
寒陌笑,眼尾輕折,目光明亮。
“師父確定讓我說?”
他輕聲曖昧,又理所當然:“改成老公怎麼樣?”
老公?言易冰手指頓住,驀然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