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萄酒他們一人喝了一點,沒喝完,剩下的可以包帶走。
由于是言易冰請客,白葡萄酒自然也就給他了。
吃完飯,相互道別回家。
言易冰一身酒氣和火鍋味兒,手里還拎著一瓶。
他不想去俱樂部丟臉,于是車回家。
回了家,連他媽都嫌棄。
“煙熏火燎的,趕緊上去洗個澡。”
言易冰把白葡萄酒隨手放在鞋柜上,懶散的爬樓梯。
言母:“昨天你看電視沒有?”
言易冰腳步一停:“我多少年不開電視了。”
言母:“昨天體育頻道有雅云的比賽回放啊。”
言易冰皺著眉:“誰是雅云?”
言母沉下臉:“你一天都想點什麼?我給你介紹的花滑小姑娘毛雅云!”
言易冰還是遲愣半晌,才恍然:“她叫這名字啊。”
言母:“你都沒查查她的百科?”
言易冰莫名其妙:“我沒事查她干嘛?”
言母:“你不是對她挺感興趣的嗎,你這麼不上心,還想人家女孩子主動啊!”
言易冰確實給忘了。
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感興趣。
只不過那天正好撞槍口上了,他想轉移一下注意力。
言易冰:“我本來也不是主動的性格,不然也不至于不早戀。”
他嘟囔完,飛快的跑上樓了。
言母:“你!”
言易冰已經把房門給關死了。
他把帶著味道的衣服甩在椅子上,去沖了個澡。
熱水沖下來的時候,他的目光被局限在狹小的衛生間里。
浴缸,洗手臺,地板瓷磚,掛著浴巾的架子。
他的房間里,已經有了寒陌存在過的痕跡。
他生病那段時間,寒陌已經徹底侵入了他的生活。
言易冰心里有點亂。
他隱隱意識到,自己對寒陌似乎有了超出師徒關系的要求。
沖過澡后,他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新短袖,靠在椅子上。
呆滯了片刻,還是悶得慌。
趁著夜深人靜,四下無人,言易冰登陸逼呼,搜索——
【直男有可能被掰彎嗎?】
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
類似的提問整整有上百條,這得多少人有他這種困擾啊!
他一邊唏噓,一邊點了一個回答最多的。
第一條。
【謝邀。我就是一個被掰彎的直男。至于為什麼被掰彎,可能是因為我那里很小,所以一直有點自卑,總想讓一個大的屬于我,管他是屬于前面還是屬于后面呢。】
操!
牛逼。
言易冰面紅耳赤。
他被這套邏輯折服了。
隨后他低下頭,看了看。
他可以確信,自己不算小。
雖然不至于夸張的十八厘米,但也是很值得自信的。
嗯。
他長出一口氣。
“果然我不是容易被掰彎的人。”
心理建設完成后,他松了一口氣,火速刪除了搜索記錄,關掉了逼呼。
剛完成這一系列操作,他發現寒陌給他發了條微信。
【寒陌:在家還是在俱樂部?】
言易冰瞥了一眼,剛剛松的那口氣又憋了回去。
這條短信上面是——
【晚上一起吃飯?】
再,上面——
【嗯。】
哪個都讓人不痛快。
言易冰沒理。
但是很快,寒陌把語音電話過來了。
言易冰皺眉猶豫片刻,還是接了。
“有事?”
寒陌的聲音和著外面的風聲,被吹得有些失真:“在俱樂部嗎?”
言易冰:“不在。”
寒陌肯定道:“那就是在家。”
言易冰:“你到底有什麼事?”
寒陌:“等我,我去找你。”
言易冰:“你別!”
寒陌:“給阿姨和叔叔帶了點蛋黃酥。”
言易冰:“……”
好家伙,這一頓飯夠盡興的,又吃又帶。
蛋黃酥的確是好景軒的特色,而且給他爸媽帶東西,他就沒立場攔了。
寒陌說到做到。
掛斷語音電話半小時后,寒陌敲響了他家的門。
言易冰在樓上,是言母開的門。
很快,言母扯著脖子喊道:“兒子,寒陌來了,你快下來!”
言易冰嘆了口氣。
他從床上翻下來,提好短褲,勾上拖鞋,從樓上下去。
言母正在跟寒陌客套:“哎喲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啊。”
寒陌笑:“阿姨不是喜歡吃嗎,這家口味不錯,正好今天去那兒吃飯,就隨便帶了點。”
言母:“謝謝謝謝,這家挺貴的,你以后千萬別破費了。”
言易冰扯了扯嘴唇,皮笑肉不笑,腰往樓梯欄桿上一靠,頭發半干不干,還有點亂。
他洗完澡,沒吃東西也沒喝水,嘴唇是淡紅色的,輕輕抿著,皮膚也白的發亮。
寒陌掃了一眼:“我也給師父帶了甜品,那家的蜜煎櫻桃,是新品,銷量特別好,但是要趁熱吃。”
言易冰晚上吃了十個生蠔,別的基本沒碰,不餓也不算飽。
但他說:“我不餓。”
寒陌挑了下眉,薄薄的眼瞼一顫:“不多,一份就四個櫻桃。”
言母催促他:“特意給你帶的你就嘗嘗,你不是愛吃甜的嗎!”
他媽都發話了,言易冰也不好拒絕。
寒陌:“去我家吧,順便討論下下午訓練的問題,別擾叔叔阿姨休息。”
言易冰:“……”
你這也太司馬昭之心了吧!
言易冰:“就門口吧,外面也不冷。”
小區里有配備木椅,供遛彎的老人家歇腳用。
言易冰家前面就是個小噴泉,小噴泉周圍有兩條木椅,因為離他們家太近,所以很少有人坐。
寒陌:“行。
”
言易冰穿著拖鞋就出去了。
夜晚有風,但風不是大的難以忍受,只是能把碎發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