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一直懊悔沒能在十七歲那年留在言易冰身邊,沒能成為言易冰的隊員,成為Zero新的力量。
但現在想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那時候不夠優秀又不夠成熟的他,憑什麼能給師父最好的呢。
他反倒喜歡現在并肩為王,各自為戰的狀態。
他先是更好的自己,然后才能去愛他。
他突然釋然了。
包括十八歲生日那天,站在冰冷的河邊,那個絕望又安靜的夜晚。
曾經他一直在失去,失去母親,失去師父,混亂不堪。
但他走過來了,然后才能發現,他其實什麼都沒失去。
世界一如既往的浩瀚平靜,不會過分虧待誰,也不會過分討好誰,它只是沉默的窺視人間。
所以神不愛世人,所以神讓人和人相愛。
言易冰插了一小塊劍魚肉,喂到寒陌嘴邊:“想什麼呢,吃飯也能發呆?”
寒陌垂眸,乖乖的吃了下去:“想晚上。”
他指的是,想十八歲那天的晚上。
但言易冰顯然理解錯了。
言易冰繃了繃唇,輕咳,小聲道:“知道了。”
寒陌:“?”
知道……什麼?
等吃飽喝足,言易冰刷完了卡,兩人借著夜色掩映,成功進入酒店房間時,寒陌終于了解言易冰知道了什麼。
房門一關,言易冰喉結動了動,曖昧的動手指,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寒陌的目光落在他的鎖骨上,剛想自然的湊過去,親一口,言易冰突然抬手,捏了一下寒陌的屁股。
果然年輕,還經常鍛煉,就連屁股的手感都很好。
寒陌:“……”
言易冰眼神曖昧,輕輕吐息:“快去洗澡。”
寒陌看了一眼不小的浴缸,問:”師父不跟我一起洗?”
言易冰:“我洗過了,你去吧,我在床上等你。”
他的確洗過了,而且快把皮都搓掉了。
他覺得在寒陌面前大洗特洗不是很雅觀,有點浪費情調,所以在來之前就準備好了。
他還叫了客房服務,讓人送上一瓶度數稍高的紅酒。
床上散了些玫瑰花瓣。
地毯上也有,溫柔干凈的乳白色地毯,襯的花瓣格外嬌艷欲滴。
浴室里,已經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寒陌把衣服甩在架子上,朦朧的霧氣瞬間氤氳了玻璃浴室,將視線模糊掉。
言易冰深吸一口氣,拔出酒塞,先倒出半杯喝了幾口。
口中帶著澀澀的醇香,葡萄酒的氣味瞬間在他周身溢開。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西服里面的黑襯衫,因為寒陌喜歡黑色,所以他穿了黑色的過來。
看過之后,又掃了眼柜子里掛著的白色睡袍。
猶豫了一下,言易冰決定先不換衣服。
雖然睡袍舒服方便,但襯衫西褲更有精英氣質。
儀式感很重要。
他把潤滑和岡本也放在了床邊垂手可得的地方。
不那麼起眼,也絕對不容忽視。
準備好了一切,言易冰覺得口干舌燥,于是又倒了點紅酒喝。
他感到胃里暖洋洋的,好在有樹莓汁打底,他并不覺得多難受。
喝完了酒,言易冰壓著玫瑰花瓣爬上了床,以一種非常漫不經心又慵懶的姿勢,靠在抱枕上。
大約半個小時,水聲停了。
言易冰的心提了起來,連耳骨都輕微的顫了一下。
來了!
寒陌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霧氣騰騰的浴室里出來。
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上,一身黑的言易冰。
他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
言易冰抿了抿被紅酒潤的有些泛紅的唇,放下手機:“洗完了?”
寒陌點點頭。
睡袍的腰帶只是隨意輕系了一下,搖搖欲墜的搭在小腹,根本束不緊什麼。
寒陌胸口皮膚若隱若現,被熱水泡的細膩發紅。
言易冰朝寒陌勾了勾手指。
“今天二十歲了,小哥哥。”
寒陌乖巧的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床上散落的花瓣,坐在言易冰身邊:“師父喝酒了?”
他嗅到了一股酒氣,但不難聞,隨著呼吸絲絲縷縷的蔓延至空氣中。
言易冰:“喝了點,你也可以喝點。”
寒陌掃了一眼床頭空了小半瓶的葡萄酒,眸色深沉:“好,我一會兒喝。”
言易冰又坐起來一些,將寒陌拉過去,主動湊上來,親了親他的唇。
“二十歲,也不小了,我就不算欺負小朋友了。”
寒陌眼中含笑:“師父想怎麼欺負?”
他聽話的過分,眨著眼,乖乖的被言易冰親。
親的他唇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言易冰為了讓他放心,立刻炫耀自己的學習能力:“你不用緊張,我看了不少片,又在油管聽了好多科普,還去查了醫學文獻,不會讓你疼,會讓你很舒服的。”
寒陌眼睛微瞇了一下,沒有動彈,半晌,有些新奇的低笑:“師父想上我?”
言易冰一副他明知故問的表情:“要不你還是先喝點酒,嗯……能麻痹一點,專家說最開始還是稍微有點難受,不夠后來就好了。”
寒陌終于笑出了聲。
他懶洋洋的往言易冰身邊一躺,毫無防備的任睡袍散開。
“我倒是無所謂,師父想怎麼樣都好,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兩個人都舒服,不過我還是擔心,師父明天沒法正常訓練。
”
言易冰:“?”
寒陌看言易冰一臉莫名其妙,于是單手托著側臉,耐心解釋道:“是這樣,師父平時沒舉過鐵的話,雙臂長時間用力,第二天一定會抖,如果使用過度,也不知道多久能恢復,我記得師父說過五六次的,那……應該在三個小時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