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裝。
你繼續裝。
下一步就開始提價錢了唄。
果然,陳江道:“哎呀昨天真是喝的太多了,我手都拿不穩,我們昨天商量的是多少簽約費來著?”
孫天嬌舔舔下唇,頓了半晌,含蓄道:“是這樣的陳總,運動服這個和別的代言不一樣,你應該理解,我們的隊徽還得貼在上面,你可以去其他家戰隊問問,都是不同價的。”
他不是解釋給陳江聽的,是解釋給邊恕聽的。
他得不動聲色的讓邊恕知道,鍵盤和運動服代言價錢不一樣是合理的,正常的。
陳江:“是是是,我理解。”
陳江特意瞥了邊恕一眼。
邊恕弓著腰,上萬的球桿抬著,作出要擊球的姿勢,似乎對他們的談話毫不在意。
陳江心中冷笑。
不在意才是最大的在意!
邊恕要是提前不知道這件事,肯定要問一句的。
但他一句都沒問!
孫天嬌看到陳江瞥邊恕的小眼神了。
孫天嬌為他們交流信息的方式汗顏。
哪怕含蓄點,委婉點,大家也不至于裝的這麼尷尬!
陳江深吸一口氣:“孫經理,宜早不宜遲,我看我們的合同就盡快簽了吧。”
孫天嬌嗤笑一聲,下一秒,笑意“嗖”的收了回去。
他睜大眼睛,盯著陳江,把【你智商沒問題吧】這句話充分的用眼神表達了出來。
陳江似笑非笑,將【都是千年的狐貍跟誰倆玩聊齋呢】原封不動還給了孫天嬌。
孫天嬌眼睛微瞇,將【你們到底玩的什麼把戲】甩回給陳江。
陳江緊接著,將【誰知道你和邊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砸了孫天嬌滿臉。
孫天嬌扔出一記【你這麼說我可就答應了】回敬陳江。
陳江反手回招【算你狠】。
孫天嬌挺著脖子:“您要這麼說那就簽啊。”
陳江:“簽啊!”
孫天嬌蒙了。
這倆資本家到底是怎麼談的?
原來邊總是那種
我吃虧了你也不能占便宜的腹黑人設?
陳江說完看向邊恕。
邊恕沒看他,只是輕吹了一下球桿上的草葉,淡聲道:“小陳是不是要給我看什麼東西?”
陳庭趕緊湊上來:“是是是,開發區那邊底商的事。”
邊恕隨手把高爾夫球桿遞給孫天嬌:“看你跟陳總挺熟,你倆打一會兒吧。”
孫天嬌:“……”
既史詩級懵逼后,他又陷入了史詩級尷尬。
他也就在電視上瞥過兩眼,根本不知道怎麼打。
邊恕叮囑陳江:“小心點,孫經理跟老虎伍茲一起打過,水平不錯。”
孫天嬌:“……”
陳江:“^_^”
好家伙,孫天嬌果然深藏不露。
邊恕跟陳庭去電瓶車上看材料了。
留下孫天嬌和陳江兩個人迎風凌亂。
陳江晃了晃球桿,輕描淡寫道:“哎呀,老虎伍茲也是邊總幫你約的?”
孫天嬌抱著‘青花瓷’,皮笑肉不笑:“我自己。”編的。
陳江深深一笑:“現在的年輕人不簡單啊。”
孫天嬌:“嗯哼。”
二十分鐘后,陳江看著累的氣喘吁吁的球童,望著比二踢腳飛的還離譜的高爾夫球,問出了比孫天嬌與邊恕關系還機密的問題。
“你是跟哪國的老虎伍茲打的球?”
孫天嬌小心的擦拭著‘青花瓷’上的灰,面不改色的扯淡:“我跟老虎伍茲打的是乒乓,國球之光。”
陳江:“……”
等邊恕和陳庭談完回來,隨便看了看倆人的戰績。
邊恕:“……”
孫天嬌仰頭望天,恨不得自己代替球滾進洞。
邊恕唇邊含著一絲笑意,將計分器遞給球童。
“跟我差不多?GIR有7?”
孫天嬌耳尖紅透,抿嘴道:“我今天發揮……”
“我教你。”
孫天嬌:“?”
“別動,手給我。”邊恕自然而然的扶著孫天嬌的腰,將他擰了個身,背對自己,然后從后攥住他的手腕,“揮桿不能從右上向左下打,要向下揮桿,右肘貼緊身體,這樣。”
孫天嬌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邊恕從后環住,自己的一只手腕還被攥著。
他徹底蒙了。
邊恕應該知道他不會打了。
他以為
自己會被戳穿,嘲笑,嫌棄。
畢竟在座的都是資本,只有他一個打工仔。
但是沒有。
邊恕很自然的笑了笑,臉上沒有任何看不起,也沒戳破他的自尊心,反而親自教他打高爾夫。
邊恕的手掌很有力度,帶著他的手微微揚起,定格,調節方向,再直直的向下揮去!
球桿撞擊到雪白的高爾夫球,球體筆直的滾向果嶺。
邊恕目光微垂,下巴就貼在孫天嬌耳邊,問道:“會點了麼?”
孫天嬌只要一躬腰就能撞到邊恕的小腹,可即便不動,他也能分明感受到身后人的體溫。
孫天嬌的喉結猛動了一下,遲疑道:“還……行?”
方法他記住了,力道也記得差不多了。
其實他學東西很快,只是現在有點懵。
“我覺得你還不會。”邊恕很自然的下了定論,“再來一遍。”
孫天嬌:“……”
同樣的步驟又來了一遍,孫天嬌心里暖洋洋的。
很少有人這麼細心溫和的教過他東西,上一個還是指望他考全校第一的初中班主任。
陳庭那邊微微朝陳江點點頭。
陳江聲情并茂:“真是感謝邊總,給我侄子幫了大忙了,我改天一定得請邊總吃飯。
”
與此同時,孫天嬌在心里默道,“感謝邊恕教我高爾夫,下次裝逼就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