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師解釋道:“不光是因為性格的原因,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明顯能看得出來,安然是拿主意的那個,閆航就有點唯唯諾諾,兩人之間的大事小事,都是安然在掌握主動權。如果他倆已經結了婚,閆航就是個‘妻管嚴’,不存在安然對他言聽計從的情況,反過來還差不多。”
“就是說,安然同學既打工賺錢給閆航買這買那,校外租房同居、生活開支的錢大概也是她在承擔,同時還掌握了小家庭里的話語權,”金旭道,“她在扮演傳統家庭里丈夫的角色?”
尚揚:“……”
以為是被PUA的安然,實際上拿的是男主或大女主劇本?
剛才假設安然是從犯共犯,目前掌握的情況,閆航是沒有作案時間的,安然協助他犯案的話……不太能說得通。
兩人如果是這種相處模式,安然是主犯還差不多。
另外就是,安然他們都見過,不到一米七,身段玲瓏,而柏圖家門口的監控,拍到的無疑是個男人。
班主任一怔,還沒有朝GB的方向想過,思考了片刻才道:“這樣說也有道理,可是不太準確。怎麼說呢……”
他又想了想,才找到一個準確的表達方式:“我剛才形容安然,說她很像封建社會的童養媳,就是她給我一種,她要為閆航無私奉獻自我的感覺。可是人家閆航并沒有提出過這個要求,她是單方面地付出,耽誤自己的生活,荒廢自己的學業,也許還有了某種自我感動,最后誰勸也不肯回頭。我勸過她,找以前和她關系好的閨蜜勸過她……就差找她家長了。”
提到了安然的家長——
“安然的家庭情況怎麼樣?”金旭順勢問道。
“她家在我們省的省會,父母都在當地一家大型國企工作,家庭條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大一剛入學的時候,她父母送她來學校,見過一次,是很幸福的三口之家。”班主任感慨道,“她的父母看起來就是感情很好的一對夫妻,按說對她的家庭觀念應該有正向引導作用,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能從班主任這里了解到的情況也就止于此。涉及到案件的內容,暫時也不方便向老師過多透露。
這位老師表示了理解,并說:“安然本性是個好孩子,如果做了錯事,也是一時糊涂才走了彎路,我衷心地希望和請求,你們一定要幫幫她。”
尚揚說:“只要我們能力所及,一定。”
金旭道:“老師,剛才說到安然以前的閨蜜,她也是你們班的學生嗎?方不方便找一下她?”
“是我們班的,以前和安然一個宿舍。”老師看了看表,道,“這個時間剛下課,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來我辦公室。你們就在這兒問,在外面問,被其他學生看到也不太好。”
安然的閨蜜很快從教學區過來了。
一進辦公室,看見金旭兩人,這女孩悄悄打量這兩位陌生的英俊男子,滿臉少女式的可愛好奇。
金旭板著一張臉。
尚揚對她笑了笑,指對面的椅子,示意請她坐下。
班主任告訴女孩,這兩位是公安,來問些和安然有關的問題。
女孩當即笑不出來,緊張到不知該不該、能不能坐下。
這年紀的普通人一般沒有被公安找上門的經驗,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害怕和緊張都很正常。
班主任悄聲對她說:“沒事的,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看有信任的老師在場,她的緊張才稍微好了些,在那張椅子上坐下。
這時,尚揚忽然想到,他和金旭第一次去閆航和安然的出租房時,安然開門后聽他倆說是公安,只是小小地疑惑了一下。
比起這名女孩的正常反應,安然?似乎過于鎮定了。
包括后來被問話時,她表現得游刃有余。此時回想起來,甚至有好幾個問題,都是她替閆航做出了回答,反而是閆航磕磕巴巴,更像第一次被公安問話的樣子。
難道安然早已經準備好了公安會找上門?這是怎麼回事?
他剎那間恍然大悟,難怪金旭一直對閆航女友也持著懷疑態度。
大概當時見面,金旭豐富的經驗就已經直覺出,這女孩面對警察時不尋常的態度,是有點問題的。
他暗暗投給金旭贊賞的一瞥。
金旭正觀察那女孩的反應,倏然回頭,疑惑地沖尚揚挑眉,好像在問,又偷偷看我做什麼?
尚揚:“……”
他向安然的閨蜜問話:“你對安然搬到校外以后的情況,了解嗎?”
女孩道:“不算太了解,她搬出去以后,我們很少有機會見面,偶爾在微信上聊幾句。”
班主任剛才也說過,安然曠課很嚴重,又不住校,確實和原本這些同學相處的機會會大大減少。
尚揚道:“她和你聊她的男朋友嗎?你認不認識這男生?”
女孩點了點頭,說:“認識,閆航追安然的時候,經常在宿舍樓下等,我們宿舍人都認識他。”
據這位閨蜜的回憶,閆航當初追求安然的時候,宿舍里女孩就都知道,這是個笨笨的男生,花哨的追求技巧一概沒有,就是老老實實,風里雨里始終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