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揚:“……”
“當真了?”金旭卻是一笑,道,“逗你的,沒有,我的同事們心地善良,怕我要打一輩子光棍,聽說你來,一個個搶著要替我值班。”
尚揚遲鈍地反應過來:“聽說我來?他們都知道?你……你出柜了?”
他到這時才猛然間回憶起來,上次在白原見到的同事們,特別是栗杰為首刑偵的老幾位,對他的態度,難怪是那樣的,原來……?!
“不算出柜,關系親近的才知道。”金旭道。
尚揚既尷尬,又忍不住皺眉,面露擔憂。
金旭挑起一邊眉毛,問:“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尚揚是有些怕會對金旭的工作和前途有影響,他自己倒沒什麼關系。
他還沒表達這個意思,金旭換了一副不爽的語氣說:“明白了,尚主任,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尚揚懷疑道:“這就生氣了?我可沒說不讓你跟別人說。”
“反正等你下次再去白原,”金旭道,“我提前告訴他們,讓他們都假裝不知道你是我老婆。”
尚揚:“……”
金旭眼里浮起笑意,不再說笑,正色道:“知道你是擔心我,沒事,沒什麼影響。”
近幾年的情況是只要別太張揚,別影響工作,一般倒確實是沒什麼。
金旭無所謂地說:“就算萬一是有,我也認了。”
“那,”尚揚有點感動,刻意拿腔拿調地說,“等再去了白原,我也假裝不知道他們都知道。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金旭道:“嗯。”
尚揚說:“我三號下午的飛機回去。”
他想和金旭討論下這三天約會做些什麼,他來過幾次這個省會城市,對當地半熟不熟,可是冬天很冷,不太想去哪里玩,但也總不能就在酒店里待三天。
金旭曲解他的意思,也可能是故意的,說:“那還磨蹭什麼?來不及了快過來,再干一次。”
這種堪稱粗鄙的說法,令尚揚倏然臉色爆紅,比實際做的時候還要紅,張口結舌道:“你一定要用這種詞嗎?”
金旭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介意,隨意地換了個說法:“那再do一次。”
又問:“你那睡衣是真絲的嗎?脫了,我怕給你撕壞。”
翌日,新年的第一天。
早上近九點,尚揚略艱難但最終成功地起了床。
金旭稱贊道:“尚主任身體素質真好。”
被尚揚迎面揍了兩拳。
兩人去吃自助早餐,金旭奉命去取餐,尚揚找了個沙發軟座坐下,看了看今天的新聞,沒有大事發生。
過節期間,值班的同行們都在積極工作,確保人民群眾度過安樂祥和的小長假。
他想,下次應該挑個非節假日的時間來西北看對象。
金旭在基層的工作節奏和他還是很不一樣的,是他欠考慮了。
他又翻了翻別的新聞,一個標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金旭很快端著兩盤食物回來,看尚揚皺著眉在看手機,問:“怎麼了?”
尚揚把手機遞給他看,是一家官方新聞媒體對“女網紅被殺案”的專稿,今天早上發布的,梳理了全部案情,還有從刑偵部門拿到的第一手最新進展。
確實是最新進展,是截止到昨天尚揚離京,還沒有其他渠道公開過的進展。
兇手顧天奇殺人溶尸的犯罪行徑,已經是板上釘釘,難逃法責。
但顧天奇始終堅持說是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失手殺害了樂曉雯,絕不是蓄謀殺人。
同時,他又不否認自己曾在網上搜索過鹽酸溶尸的問題,也承認自己確實非法購買了鹽酸,也確實是自己親手溶解并傾倒了樂曉雯的尸體。
他的行為邏輯透著古怪,引起了警方的懷疑,對他進行了尿檢和毛發檢測,確認他近期有吸食毒品的行為。
但顧天奇堅稱自己從不接觸毒品,也從未使用過成癮性藥物。
他的家里和公司里,也沒有任何吸毒和毒品痕跡。
警方目前認為,極有可能是樂曉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誘使他吸食了毒品,例如曾給他吸食摻入了軟性毒品的香煙。
因為警方調查死者樂曉雯生前居住環境和使用物品,意外地發現,樂曉雯本人有長期吸食軟性毒品的惡習。
她的正牌男友也證實,兩人在北美留學時,樂曉雯曾經有為了考試而使用“聰明藥”(一種軟性毒品)的經歷,可是他以為樂曉雯只是為了短時提高考試成績,并且只用過一次,也并沒有形成毒癮。
回國后,他忙于工作,和樂曉雯近來關系越來越冷淡,加上樂曉雯生活日夜顛倒,兩人分房睡已經有好幾個月,他并沒有發現樂曉雯在吸毒。
反而是他們的房東,反饋說有一次去家里收房租,覺得樂曉雯像個神經病,很像是剛剛吸毒后的表現。
尚揚簡直無語,說:“她這個男朋友,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是在談戀愛啊,他還不如房東知道得多。”
金旭道:“分房睡,女朋友還不理他,他工作又忙,我看過另一個新聞里說過,這男每天加班到凌晨,每個季度出差十幾次,和女朋友一兩個月都未必能見一面,不知情也說得過去。
倒是……”
“什麼?”尚揚道。
“倒是樊星,”金旭道,“她和顧天奇感情還挺好,顧天奇吸毒,她怎麼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