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楣道:“孔躍說晚上有事,可能就是和龍嬋見面。”
“我倒覺得不一定,”金旭思忖道,“孔躍不一定看得起龍嬋,這女的是被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如果龍嬋真當了虞真的情婦,孔躍只怕是弄死她的心思都有……孔躍的岳父和老婆如果真是被他害死的,那他多害一個龍嬋,對他來說可能也不是難事。”
吳楣道:“這話也有道理,龍嬋和虞真到底什麼關系,還有待商榷,不過龍嬋這次來,更說明這個活動的等級很高,我們更要把握好這次機會,不然再等下一次,沒準要到什麼時候,到時也會更難辦。”
真月教在千里集團打出的幌子下,打著傳銷擦邊球,行宣傳邪教之實,瘋狂斂財,蠱惑人心,這樣發展了數年,規模越來越大,牽涉到的社會關系越來越復雜,涉及到千億金額和數百萬人,并且逐漸蔓延到了南方好幾個省。
取締該邪教,刻不容緩。
這次非法集會的消息來之不易,打入愛旅匯內部的人員,始終停留在傳銷層面,接近不了真月教的核心人物,為了拿到這一模糊的信息,也已付出了極大努力。錯過了這次,下一次真就不好說了。
吳楣隊長還要統籌其他方面的工作,孔躍這條線,就交給了金旭隊長以及他的兩名編外隊員。
于是金旭這名“網約車司機”,送自家小受尚揚,以及同事小姜,應孔躍的邀請,搬去千里集團旗下的度假酒店。
路上,姜云起問金旭:“你晚上也住下嗎?不合適,要給孔躍一個機會,讓他單獨來泡我師父啊。
”
尚揚本來挺緊張,被他一說更煩,道:“你想你自己的工作行嗎?不要管我們。”
姜云起道:“孔躍一股變態氣質,會不會想跟你們三人行?”
金旭:“……”
尚揚問他:“你帶槍了嗎?借我一下,我要打死他。”
姜云起道:“我這還不是為了工作嗎?不然你說,你不單獨和孔躍相處的話,怎麼套孔躍的話?”
“我們商量過了,自有安排。”金旭冷冷道,“管好你自己。”
姜云起便閉了嘴。
尚揚直覺金旭有點不喜歡姜云起,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情況,打圓場地對金旭道:“他沒別的意思,就是嘴碎慣了,從小因為這個沒少挨打。”
金旭道:“我看也是一股欠揍的氣質。”
姜云起與他在后視鏡里對視了一眼,彼此臉上露出幾分心照不宣。
尚揚:“?你們倆互送什麼秋波?”
金旭:“……”
姜云起信口開河道:“金隊長真的好帥,虞真之后如果也出來的話,我們派他去色誘吧。”
尚揚想了下那畫面,金旭跑去搔首弄姿誘惑一個病秧子邪教教主,怎麼想都有種詭異的好笑感,越想越忍不住要笑瘋了,說:“我看可以。”
金旭:“……”
到度假酒店大門外,從下車起,兩人就又接著午飯后離開時的模樣,演起了一對鬧別扭的男男情侶。
姜云起被他倆的演技鎮住,嘴角抽搐。很快他也演了一個只知道玩樂的青年,遇到漂亮女服務員就搭訕著問酒店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他的房間與尚揚的房間離得有點遠,在走廊里就分開了。
尚揚與金旭都冷著臉,不與對方說話,到尚揚的門前刷了門卡,尚揚演得累了,進去后稍有放松,剛想開口說話,金旭大聲嘲諷:“喲,孔先生安排得真周到。
”
他進去看了一圈,回過頭來以口型提醒了尚揚:床頭。
尚揚立刻懂了,床頭有針孔攝像頭。
他倆這場吵架戲,原本是商量過的,準備稍后到餐廳吃晚飯時再演,會被酒店工作人員目擊到,會傳到孔躍耳朵里,這樣金旭走得順理成章,受了“情傷”的尚揚也自然地落了單。
如果按原計劃在公共場合吵架,他倆互相人身攻擊幾句,金旭惱怒地走人即可。不需要有什麼肢體接觸。
因而金旭剛動手的時候,尚揚還有點蒙,但他很快意識到,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一對男同情侶用原計劃那種吵法,就沒了說服力。
他被金旭按在床上親吻,些微暴力成分加上粗野的臟話,以及攝像頭的存在,令人面紅耳赤的同時又有種詭異的刺激感。
他倆已經很久沒有do過,一時間涌上來的浪潮讓尚揚頭暈目眩,搞不清楚是真實還是在做戲。
金旭:“……”
尚揚察覺到了他的反應,自己的反應也極快,立刻大力揮了一巴掌出去。
金旭被打得臉上有了掌印,嘴里罵罵咧咧,看向尚揚的眼神卻是再說:打得好。
他憤怒地摔門而走。
一路疾沖到了門外,金旭開車離開了度假酒店,燈火輝煌的建筑遠遠落在后面。
他這才罵了一句真心的臟話,腦海里浮現剛剛尚揚的模樣,潮紅的臉頰,濕潤的雙眸。
簡直要命。
還好尚揚這巴掌打得干脆利落,再晚幾秒……他倆挨處分事小,還要便宜孔躍的狗眼。
尚揚追到大堂外,那輛“網約車”早就走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大堂里,到旁邊休閑區的沙發上坐下,打了數次沒人接的電話,又低頭噼里啪啦打字發消息,分明也是沒人回他的樣子。